陳昊并沒有跟趙茹提李主任的事,因為他覺得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
保不齊是華子他們?yōu)榱藬[脫關系,甩鍋給李主任也不一定。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以趙茹他們家的勢力,應該很快就能查出誰是幕后主使。
而且自己馬上就能捉到李主任,問個明白了。
于是陳昊帶上早就準備好的口罩,悄悄地從工廠后門的圍墻邊翻了進去。
此時的硬盤廠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車間里工作,所以陳昊輕而易舉地混進了自己車間里的更衣室。
打開自己的柜門之后,陳昊換上了平時工作時的制服,因為李主任的辦公室,就在車間里,如果不穿制服的話,根本混不進去!
接著他又撬開吳濤的柜子,將吳濤的遺物裝進自己早上剛買的背包里。
等來到車間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車間里空氣十分不流通,不僅悶熱,而且還彌漫著工人們的汗臭味。
很難想象,像陳昊他們這樣的人,每天居然要在這種環(huán)境里,工作12個小時。
可讓陳昊不解的是,今天每條生產線上,都站滿了人,就連平時跟在李主任屁股后面作威作福的狗腿子們,都在忙碌著。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陳昊撇了撇嘴巴,徑直往李主任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可就當陳昊走到李主任的辦公室時,他卻發(fā)現(xiàn)李主任居然不在!
無奈之下,陳昊走到一個工人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俊?p> “耗……耗子……”
陳昊連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
“耗子,你怎么回來了?阿濤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工人看到了陳昊嚴肅的表情,頓時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名工人的名字叫祝奔,也是來自貧民窟的人,雖然他跟陳昊吳濤只是在工廠里結識的,但因為大家都有著差不多的經歷,所以關系處的也很不錯。
現(xiàn)在祝奔滿腦子都是疑問,因為他知道,對他們這樣的人而言,曠工一天的損失,不僅僅是那30個小時的日薪,而是一份讓人活下去工作!
如果因為曠工丟了這份工作,那自己還能繼續(xù)活下去嗎?
祝奔想都不敢想。
“阿濤被李維義害死了!”
看的出來祝奔的疑問,于是陳昊便將競技場的事情跟他說了,而李維義,就是李主任的名字。
聽著陳昊的講述,祝奔的表情全程都寫滿了難以置信,他實在無法接受這種噩耗。
“怎么可能呢,阿濤前天還跟我吹牛說,等過幾年攢夠了錢就和秋月結婚的……”
祝奔捏緊了拳頭,臉上也多了兩行眼淚。
陳昊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放心,李維義今天必死無疑?!?p> “至于羅浩,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嗯!”
祝奔重重地點點頭,抹掉臉上的眼淚,又接著道:“剛才聽人說,廠里來了個不得了的大人物,現(xiàn)在所有管理崗的人都去開會了?!?p> “怪不得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原來又來大領導了!”
“我一會就在李維義的辦公室等他,一會你看到他進去后,就幫我把門從外面鎖上?!?p> 兩人計劃好后,陳昊就悄悄摸進了李主任的辦公室。
……
大概過了一小時,李主任便神色慌張地從外面走進了車間。
其實李主任從今天早上就開始坐立不安。
因為大強和華子并沒有回到工廠,李主任甚至一度以為,他們搶完趙茹的時間后,選擇了跑路。
可是就在他開完會后,他才得知大強和華子不但失手,反而還被人殺了。
鬼知道大強和華子有沒有供出自己,所以李主任匆匆回到辦公室,準備跑路。
因為他知道趙茹的背景,這種背景絕對不是自己能惹的存在。
李主任一進自己的辦公室,便直奔左邊的柜子里,不停地翻找起來,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那高靠背的辦公椅上,還背坐著一個人!
“李主任,在找什么呢?”
辦公桌旁突然傳出來的聲音,把李主任嚇得一陣哆嗦,手里的幾塊硬盤也是掉到了地上。
當他轉身看向自己的辦公桌時,高靠背的辦公椅緩緩地轉了過來……
“陳……陳昊?你不是……”
李主任臉上的驚慌只是一閃而過,便馬上恢復了鎮(zhèn)定,難道這小子沒有去競技場打黑拳?
“你特么還敢回來?”
“你知道曠工一天的后果是什么嗎?”
李主任聲色俱厲地指著陳昊,瞬間拿出了“主任”的架子。
“哦,看來羅浩并沒有告訴你,我從競技場逃了出來?”
李主任不耐煩地揮揮手,就像在趕一直煩人的蒼蠅一樣,“你既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去工作,老子趕時間,沒空開除你!”
陳昊是否活著,是否從競技場逃出來,這對他而言,意義并不大,李主任現(xiàn)在只想收拾東西,趕緊離開這里!
“哈哈哈!”陳昊發(fā)出一陣大笑,“敢情我沒有被你開除,還是難得的一份奢侈?”
“你特么不想上班就趕緊滾!”
李維義此刻已經失去耐心了,他實在沒有時間跟陳昊在這里耗下去。
“別在這里浪費老子的時間!像你們這種貧民窟出身的渣滓,有多遠滾多遠!”
李維義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陳昊的厭惡,惡語相向之后,他又繼續(xù)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硬盤。
這些可是他多年攢下來的積蓄,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些硬盤里的時間,都是從陳昊他們身上榨取的血汗錢!
“李維義!”
“你以為你今天走的了嗎?”
陳昊話音剛落,李維義辦公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關上。
“怎么回事?”
李維義心頭一凜,感覺事情的發(fā)展好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圍。
他再看了一眼陳昊,發(fā)現(xiàn)這個曾經為了生存忍氣吞聲、任人宰割的年輕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尤其是他的眼神,似乎能將人殺死!
李維義被陳昊盯得心里發(fā)毛,他連忙一個箭步沖到辦公室門口,重重地拉了幾下門把手。
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辦公室的門卻紋絲未動。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讓祝奔把門鎖死了?!?p> “我說過,你今天,走不了!”
陳昊緩緩站起身子,從兜里摸出一把彈簧刀,慢慢走近李維義。
“你……你要干嘛……”李維義慌了,他作為一個常年沉迷酒色的中年人,根本就不是陳昊這種年輕力壯小伙子的對手。
更何況此時的陳昊,手里還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