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藥郎說的事,我大部分還是不信,首先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所謂的陰間,就算老藥郎說了實話,也肯定有誤會的地方。
一本《紅樓夢》……經(jīng)學(xué)家看見《易》,道學(xué)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
魯迅先生說的這句話我想用來描述這件事在合適不錯了,也許老藥郎只是看到了一些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就誤以為那是陰間的入口,當(dāng)然具體的原因我肯定還是要進(jìn)山一探。
“老爺子,不瞞您說,就算那是陰間的入口我們也得去闖一闖,所以還是希望您能給我們說一下如何進(jìn)入那爪子溝,就算您不告訴我們,我們也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找到那里?!?p> 那老藥郎聽我這么說,也是深深嘆了幾口氣。
但是還是把如何前往爪子溝告訴了我們,老藥郎給的地點(diǎn)實在是太繞了,我都聽不清經(jīng)過多少山,越過多少河。
倒是顧雪跟阿郎聽的十分仔細(xì)。
那老藥郎足足講了二十多分鐘,才說完又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一定要小心,如果能不去千萬不要去。
四人出來老藥郎的門之后,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清晨出發(fā)。
我又跟默武在村里買了一些干糧備用,大家就在阿郎的家里過了一夜。
其實我還是比較擔(dān)心這一次的行程的,主要是老藥郎嘴里的黑瞎子,我可不認(rèn)為僅憑我手里的一把弩箭就可以解決掉一頭熊,阿郎似乎覺得我的顧慮是對的,于是他出門溜達(dá)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把獵槍。
我其實連真槍都沒見過,更別提開槍了,以前在我們村子里打獵壓根就不需要搶,因為壓根就沒有大型的野獸,比較多的就是野兔野雞之類的,不過幸好阿郎給獵人當(dāng)過幾年的學(xué)徒,雖然用的不好,但是也開過幾槍。
有了槍大家的士氣也增高了不少,雖然我心里清楚,看那老舊獵槍的樣子,也得好幾十年了,恐怕能不能開槍還是二碼事呢。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fā)進(jìn)了山,阿郎說根據(jù)老爺子的說法,我們在山里有三四天的路程,干糧是必須省著吃。
不過我們四個人中有三個人在山里生活過,捉個野兔野雞根本不成問題,唯一值得小心的還是毒蛇一類的生物。
而我一直在擔(dān)心那雙青色的眼睛,雖然目前的跡象表明那東西應(yīng)該沒跟著我們,但是那雙詭異無比的眼睛,實在是讓我無法靜下心去,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有東西在盯著我。
就這樣在山里足足走了兩天,四人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了廖無人煙的深山中,在這里出了意外后來人連尸體可能都找不到。
眾人雖然嘴上都沒說,大家心里恐怕都很清楚,而且越往深處走,落葉也就越多,有時候一腳踩下去落葉都埋過腳踝了,這種地形簡直就是毒蛇之類的小型有毒生物的樂園,為了防止大家被咬,我只好拿著獵刀在前面撥開擋在前面的落葉慢慢前進(jìn)。
在山里走路本就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再遇上這種地形,太陽慢慢的落了下去,也沒走出多遠(yuǎn)。
無奈下只好就地清掃一片干凈的地區(qū),準(zhǔn)備在這里過夜,我在地上挖了一個洞,點(diǎn)了點(diǎn)柴,默武懷念烤雞的味道,于是拽著阿郎二人出去捉野雞。
阿郎雖然沒來過這里,但是畢竟常年生活在山里,而且還拿著獵槍,我只是囑咐他別跑遠(yuǎn),也沒太擔(dān)心。
顧雪也坐在篝火邊火光映射著他的臉,似乎有些疲憊。
她見我看他,微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緊接著又有些神色黯然的說道。
“也不知道這次請你幫忙對不對,這次害你們兄弟倆吃了這么多苦?!?p> 我心說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啊,難不成我現(xiàn)在扭頭就走把你扔下?但是我還是得給她寬寬心。
“哎,你不用擔(dān)心,俗話說人之所以能,是相信能,這不咱也沒受什么大苦大難,不就是走走山路嗎?就當(dāng)旅游了。”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就算我死在這里我也不覺得遺憾,現(xiàn)在只是覺得對你們兄弟二人不好意思,如果知道這里這么兇險,我就不請你幫忙了?!?p> 我一聽這是說什么話呢。
“顧小姐,首先呢咱們兩個也算是同生死過的戰(zhàn)友了,咱們來這山里也沒遇到什么兇險的事情,怎么這時候你說這些話,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
“嗯..我只是覺得這次咱們可能會遇到一些大事情,我怕有些話到時候就來不及說了,默文,謝謝你?!?p> 我一看顧雪被篝火映照的眼睛似乎在微微閃著淚光,似乎是真心的,但是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會有什么危險。
難道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這樣想著,顧雪卻又說道。
“你為什么從來不問我找什么?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跟著我來這里?”
“滴水之恩應(yīng)當(dāng)涌泉相報,這是君子所為,我不是君子,但我想成為君子,再說了不是還有一句古話說的好,君子不強(qiáng)人所難,既然你開口了,我知不知道你到底再找什么就不重要了,反正不管你找什么都得幫不是嗎?”
顧雪聽我一口一個君子,也被我逗笑了,揉了揉眼睛說道。
“你知道從極之淵嗎?”
從極之淵?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于是表示不知道。
“從極之淵,深三百仞,維冰夷恒都焉。冰夷人面,乘兩龍?!?p> “傳說從極之淵是冰夷神的居住地,共有數(shù)層而在從極之淵底部鎮(zhèn)有神龜一只,據(jù)說那只神龜是冰夷神的坐騎,但是卻想要逃跑,冰夷神大怒把他鎮(zhèn)壓在了從極之淵下,經(jīng)歷萬年冰寒之水的洗禮,所以從極之淵又有忠極之淵之名?!?p> 我一聽顧雪怎么也相信這鬼啊神啊之類的東西,不過卻沒有打斷他。
“據(jù)說從極之淵下的萬年冰寒之水經(jīng)歷神龜?shù)撵`性,已經(jīng)有了....”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顧雪的話,我一聽就知道出事了,抓野雞那用的上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