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眸的是晴空萬里的藍(lán)天。出神了半刻,她恍然一驚,坐起來巡望四周之時愣住了。
周圍都是參天大樹,將此處圍成一個圈,枝繁葉茂擋住了遠(yuǎn)方之景,只有斑駁的陽光透射過來,落于地上無數(shù)顆大大小小的石頭之上,石頭還是各種深沉之色。
冷月白看了看身下的大石頭,有一人之高,接著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衫,各部位都有破口,還沾有血跡。仔細(xì)檢查了一番,身體沒有一點傷痕,也沒有一點疼痛。她記得自己明明摔下山崖,可卻出現(xiàn)在這里,還沒有傷痕?頓時想不明白了。
發(fā)愣了片刻,她才想起云無這朵云。
“云無?”冷月白小聲喊著,跳下石頭,腳踏地上的小石頭,感覺像是回到那個夢境一樣,可是那夢境里,并沒有那么多的樹,也不是在山林間。
冷月白輕輕晃了晃腦袋,又喊:“云無?”
“我,在。”白玉珠里傳出云無虛弱的聲音。
“云無,嗎?”未等到回應(yīng),冷月白擔(dān)憂道:“你怎么了?聲音聽起來那么虛弱?”
“咳咳,我被雷劈了?!?p> “什么?!”冷月白驚得一喊,話后拼命捂上嘴,低聲道:“怎么就被雷劈了呢?”
“誰知道呢!”云無語氣埋怨:“要是被我抓到那只妖龍,定狠狠的修理牠一頓!”
“妖龍?你見著了?”
“沒有?!?p> 冷月白抿了抿,沒有再問,心中忐忑不安的走向樹林。
“怎么了?”云無問。
“只是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原因。”
“說來聽聽?!?p> 冷月白遲疑了片刻,緩緩道:“我明明掉下懸崖,醒來卻出現(xiàn)在林間;還有,掉下懸崖肯定會受傷,我衣服都破了,還有血跡,可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還全身舒爽。剛才聽你說妖龍劈了你,還以為是妖龍救了我,想來是我想多了?!?p> “就是你想多了?!痹茻o為冷月白補(bǔ)了一刀。
“可是,這明明很奇怪!”
“是挺奇怪的?!?p> “云無,你是不是看見誰幫的我?”
云無沒作聲,冷月白想繼續(xù)開口,前者才道:“我也剛醒,精神力超級疲乏,所以不知道?!?p> 冷月白微皺起眉頭:“我怎么覺得你會知道?”
“emmm...那我說是我救得你,你信么?”
“半信半疑?!?p> “誒,你居然不信我!”
“你自己不是說也才剛醒,現(xiàn)在又說你救我,這么矛盾的話怎么讓我信?!”
“emmm...好吧,你贏了。”
云無回答的話都不著邊際,這讓冷月白的疑惑在心中越積越大。后者也沒繼續(xù)問,想著云無可能被雷劈丟了魂,說話才語無倫次,所以決定下次再問清楚。現(xiàn)下緊要的是,得離開這里。
“云無,我們應(yīng)該還在基山吧?”
“不在。這里是箕尾山?!?p> 冷月白瞪大雙眼:“掉下山崖,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滾到箕尾山?”
“箕尾山離基山不遠(yuǎn),大概九百多里地吧!”
冷月白汗顏:“現(xiàn)在你虛弱著,我也只能徒步走回去?!?p> “那司空忘見應(yīng)該會出來找你?!?p> “也許吧!”
話落,身后便響起了動靜。
“冷月白。”
冷月白狐疑回頭,一眼便瞧見板著臉的末。第一次聽見末喊自己,甚是驚訝。
“末?!?p> 末走了過去,沉著道:“你有沒有想過獨立?”
冷月白被問的一愣,很快回過神,莫名其妙的問:“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要增強(qiáng)實力,我?guī)湍?。?p> 冷月白‘啊’了一聲,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從來沒有想過末會說幫自己一把。這是又要變天了嗎?
“不過我得先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實力?!闭f完,末不顧冷月白的意愿,伸出藤條,拉住后者的手腕,瞬移離開此地。
沒過多久,末停了下來。冷月白在風(fēng)中凌亂了好一會,這才明白過來。她觀察了四周,這里是一片青青草原,盡頭之處還有一棵碩大的綠柳,柳枝在微風(fēng)的輕撫下左右飄搖??v觀全景,這里就像是一副畫,簡單、又讓人無法忘懷的美輪美奐。
“我以為你是來尋我回去基山,為何帶我來這里?這是哪里?”冷月白無心觀賞美景,隨意理了理被吹亂的發(fā)絲,走到末的跟前:“還有,剛才為何說要幫我?”
“如果你不想,那就當(dāng)我沒說過?!蹦┑囊痪湓挘滤懒诉€想追問的冷月白。
“你們是誰?!”身后響起質(zhì)問之聲,冷月白和末回過頭,只見一只瘦小的灌灌鳥拎著一條棍子,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
“灌灌鳥?”
“這里是青丘山,灌灌鳥的棲息之地?!蹦┱f:“我?guī)銇磉@里,就是想看看你現(xiàn)在的修為在什么階段,好讓我了解該教授你些什么?!?p> “我已經(jīng)和牠們交過手了,還有基山的尚付鳥?!?p> “已經(jīng)交過手?”
冷月白點頭:“就在怪木林那里?!?p> “但我卻是在箕尾山的沙石嶺找到你?!?p> “沙石嶺?”
‘咕嚕?!?,一顆石頭扔了過來,在冷月白和末的腳邊滾。
被忽略的灌灌鳥又是一喊:“不管你們是誰,居然敢闖進(jìn)青丘山!”
冷月白循聲望過去:“你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來青丘山的妖都是惡意的!別妄想又來抓走我的同伴!”灌灌鳥說完,身后漸漸出現(xiàn)許許多多看上去年幼又老幼的灌灌,個個虎視眈眈。
“看來,牠們的打手都不在?!?p> “本來就是不在,在怪木林的時候就交過手了,打不過我?!崩湓掳渍f:“我們快走吧!”
“打不贏你?什么時候?”末沒有走。
冷月白想了一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只隨口道:“應(yīng)該這兩天的事情。你要是想知道細(xì)節(jié),回去基山我再慢慢告知你,現(xiàn)下快走吧!再不走,那些灌灌可會主動出擊?!?p> 在怪木林的一戰(zhàn),冷月白算是看的清楚了。灌灌鳥和尚付鳥性情很大不同,前者躁動,后者膽小,但都不是沒有能力的。頭目是如此,小妖更是如此。
“你看,那些好像是打手。”末指向另一處,那處是一個陡坡,坡上都是灌灌鳥的身影,帶頭的那只已經(jīng)看見冷月白和末了,現(xiàn)在正往他們這邊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