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輝在六點多的時候急匆匆的走進(jìn)慧玲他們家,連忙問起慧玲“慧玲,錦森呢?!?p> “哦,錦森啊,錦森還沒下班呢?!被哿峄卮鸪x。
“行吧,我先走了?!蓖醭x又急匆匆的走了。
大概兩個小時過去了,錦森才下班回到了家。
“剛剛小叔來家里找你,你不在,他就走了。”慧玲跟錦森說。
“我知道,他六點多的時候打了電話給我?!卞\森說
“他沒什么事吧,他找你找得很急的樣子?!被哿釂?。
“他說我們村的那個王勇被別人欺負(fù)了,他們要組織一班人去討價還價。”錦森又說,停頓了一下,又說“對了,得問問他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錦森二話不說拿出手機撥通了朝輝的號碼。
“喂,小叔,你說你們?nèi)屯跤碌?,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哎呀,這次我們有點難搞了,我們當(dāng)時叫了一輛大巴的人給王勇?lián)螆雒?,怎知道那個王勇當(dāng)場打死了人,我們現(xiàn)在都找他不到?!背x緊張的說。
“……”錦森被這樣的結(jié)果嚇到了。
“喂,錦森,你有聽我說話嗎?!背x在電話那頭大聲喊。
“有,我聽著,哎呀別找了,你先回家吧,他肯定躲起來了,你們找不到的了?!?p> “哦,行行行,那我回家了?!背x掛斷電話就匆忙回家了。
王朝輝第二天打了個電話問兄弟們王勇有沒有回來,他們都說沒有,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就照常去上班。
大概上到十點多鐘的時候,警察來到朝輝工作的地方,拿出通緝令,帶走了朝輝。單位的同事一臉懵,其實朝輝自己也是,打人的又不是他,他怎么就被抓了呢。
后來去到警局才知道,當(dāng)時一大巴的人差不多都被抓了起來,警察對他們進(jìn)行拷問,叫他們提供王勇的下落,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中國刑法當(dāng)時規(guī)定,聚集大家斗毆者,也要負(fù)一定的責(zé)任。所以,當(dāng)時王朝輝他們一干人等,也要負(fù)相關(guān)的法律責(zé)任。
不久后,舉行了一審,王朝輝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而這個時候,真正打死人的王勇還遲遲沒有下落。
對于一判,可以提起上訴,這時候,朝輝的大哥除了花重金急忙尋找勝率高的律師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可是,在那個年代,不認(rèn)識人,沒有渠道,也很難找到適合的律師。
而這個時候,來了個“及時雨”,錦森的三叔宏陽聽說了這件事,從廣州趕了回來,說他認(rèn)識一個律師朋友,而你們可以尋他幫忙。
“你的那個朋友行不行的,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能不能打贏?!背x的大哥王朝陽問宏陽。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那個朋友很厲害的,之前打過的官司都贏了不少?!焙觋柋WC說,過了一會又開始說,“當(dāng)然,他的律師費不低是真的?!?p> “只要能打贏,這個不是問題?!痹诔x他們家看來,錢真的是身外之物,他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整整齊齊的。
王宏陽跟他的律師朋友通電話,叫他上來這邊打官司,他的朋友一聽愿意花重金請律師,連夜從廣州來。穿西裝,皮鞋,拿著個公文包,帶著個金絲眼鏡,一切都有模有樣。
這個律師了解案情,了解對象,了解了這個事情經(jīng)過,以及當(dāng)時案件的利弊趨勢。王朝陽并不擔(dān)心錢,他擔(dān)心的是這個律師能否勝任,不能就出聲,不能浪費了唯一一次上訴的機會。
而宏陽和這個律師信誓旦旦的跟朝陽說一定可以打贏這場官司。朝陽也就放下心里的擔(dān)憂,也沒有請多個律師備用,全程配合律師的要求。
上訴開庭的日子如期到來。一直以為這場官司會贏的朝輝家人感覺到前無僅有的放下沉重。
可是,上訴結(jié)果令他們大跌眼鏡。不但沒有洗脫罪名,連簡單的減少坐牢年數(shù)都沒有。也就是說,這個王宏陽和這個律師欺騙了他們一大家子人。
律師走出法院擺出嚴(yán)肅的嘴臉對家屬說:“打官司嘛,有贏就會有輸,這是很正常的?!甭蓭熣f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里。
王朝陽轉(zhuǎn)頭瞪著王宏陽,王宏陽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反倒是先開口:“律師也說了,官司的輸贏是最正常不過了,我們誰也不想輸啊,可是我們都盡力了啊。”
王朝陽被氣得說不出話,明明,明明再三跟他保證這場官司一定能贏,可是,這些人為了那些錢,不行硬是說成行,連最寶貴的上訴都浪費了,這弟弟以后可要坐數(shù)十年的牢房,虧他還跟弟弟保證,他一定會沒事的。
這種人真的可笑至極,為了錢,拿別人的一生以及前途開玩笑。這種親戚,不要好過要!
這樣的人生改寫,誰都沒有預(yù)想得到,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我們常說天時地利人和,可人和卻往往容易讓命運不和。
朝輝開始了漫長的監(jiān)獄生活,他的女兒才剛滿月不久啊。女兒的童年,他將永遠(yuǎn)缺失,和妻子結(jié)婚才一年多,她的青春卻用來等一個被訂上標(biāo)簽的監(jiān)獄犯。
進(jìn)去監(jiān)獄的不久,敏婷抱著女兒去看望朝輝。明明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卻只能隔玻璃相望。
“敏婷,你聽我說,你還年輕,你不要等我出來了,你走吧,你再去好好找個人嫁了,我不值得你等我這么久。”朝輝在玻璃那邊紅了眼眶對敏婷說。
敏婷聽到后眼淚快速留下,“我告訴你喔,不可能,不可能喔,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跟星月會一直一直等你出來?!泵翩昧糁蹨I笑著對朝輝說。
敏婷把懷里的小星月露出臉蛋給朝輝看,這小星月像是見到有趣的東西一般,露出燦爛的笑容。小孩子永遠(yuǎn)是小孩子,永遠(yuǎn)是幼稚的,永遠(yuǎn)都有無邪的天真。
星月和敏婷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正是她對他堅定的選擇和她陽光般的笑容給他長達(dá)十年的監(jiān)獄生活帶來數(shù)不盡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