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正在運道上,無法停下來,知會了運網(wǎng)的人,在最近的地方離開運網(wǎng),上了地面,又是城郊。
打開棺材,就看到里面的人與死人只差硬沒硬的區(qū)別了。
“老大,你看,我說的吧,躺棺材里還是不吉利的?!?p> “這就是你說的活蹦亂跳?”
“不躺棺材,有可能,是,是,活蹦亂跳的啊?!甭曇粼秸f越小。
一人一獸一棺材向城鎮(zhèn)里面走去,入了城鎮(zhèn),這個組合就得到了高度的關(guān)注。
平族無法擁有馴奴,提醒超過50斤的獸族,也不可隨著主人進入平族的居住之地,難得難得看到一個祭族還帶著馴奴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不可謂不猖狂??!
一般的祭族為了減少麻煩和關(guān)注,進入平族之地都會收斂自己的氣息,也不會帶馴奴招搖過市。
啊,還漏了一個,居然跟著一口收縮棺材。日常最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怎么可能錯過這么一個景呢?
一行人走進這鎮(zhèn)上最好的驛站,要了一間上房,吩咐小二布置一些酒菜上來,就關(guān)上了門。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用手到處摸了一下,說:“還算干凈,鋪床?!?p> 白虹立馬從主人的收縮手袋里取出一套床上用品,頭頂著比它身體大幾十倍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剛準備伸手鋪床,就聽見一句:“洗手。”
“是。”
跳上臉盆,里面原本就背得有水,供客人洗手的,在里面洗干凈手,用毛巾擦干凈,又跳回床上,兩只手拖著床單被罩,床換了一個樣貌。
期間,他主人已經(jīng)調(diào)整收縮棺材,把方懷仁放在旁邊的小榻上了,棺材卻沒有收起來,只是放在旁邊。
白虹鋪完床,回頭看見方懷仁從棺材里瑟瑟發(fā)抖,變成了躺在小榻上瑟瑟發(fā)抖。又看了一眼自己老大。
算了,指望不上的,于是它又拖著瘦弱的身軀,跑到柜子里取出備用的棉被,小心翼翼的蓋在方懷仁身上。
拿自己剛才擦手的毛巾,把放著的棺材里里外外擦干凈了,才收回主人的收縮手袋里。
這些事都做完的時候,小二飯菜也送到了。布置飯菜的時候,那個小二雖然頭沒偏,眼神卻一直斜眼看白虹。
他們能看到獸族的機會,實在太少了,雖然有私下偷獵和買賣獸族的交易,可是,普通老實百姓,是不會參與這些活動的。
房間內(nèi)的兩個人,一只獸。沒有人分給他一個眼神。
方懷清和方懷明兩個人在運網(wǎng)跑了很多冤枉路,最終也找到那個山洞。
方懷明:“怎么樣?聞得到嗎?”
方懷清:“來過,被人帶走了。不過對我們來說,也許不算壞事?!?p> 他仔細摸過墻上的獸骨,發(fā)覺這上面居然有種血的味道,沒有任何生物死后骨骼會帶有種血,然而這些獸骨上有,有很多種可能,也許是浸泡過后才安置上去的,也許是獸族自己留下了種血。
石床上的枯葉,對他們一反對剛才方懷仁的態(tài)度。當方懷清想要靠近的時候,就往一旁避讓開了。
并不似對方懷仁的親近,也不似對白虹主人的敵對,反而帶了幾分躲避之意。
可是醫(yī)家天賦,方懷清鼻子一聞就笑了。
“是什么?”
“對他很好的東西。劫走他的人,也還是敵??烧l帶走了他?他若在這兒再多待三個時辰,這次的藥浴,就算是結(jié)束了?!?p> “這么神奇?以前從沒聽你和大姐說過有這個東西啊?!?p> “因為這個東西,根本找不到?!?p> “那為什么這里會有?”
“懷明,所以說那小子交好運,不是沒有道理的?!?p> “那我把這些帶走?!?p> “不行,你帶不走,強行帶走也沒用,離了這個獸骨陣和石床,這些小家伙,活不過一個時辰。”
“你說他們是獸族?”
“是,他們是依托翼族腐尸寄生,以翼族腐尸為食的尸葉獸?!?p> “你是說,食獸族,永不為奴的尸葉獸?”
“對?!?p> “為什么會在這兒?”
“不知道。不過,對我們來說,也許是契機。他第一次出現(xiàn)藥物互斥反應(yīng),居然尸葉獸就出現(xiàn)了,尸葉獸別的作用沒有,調(diào)息內(nèi)合,可是絕佳輔助獸?!?p> “我們被人監(jiān)視了?”
“也許是他被監(jiān)視了?!?p>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找他?要不要通知大姐?”
“懷明啊,如果你有想法,你就提,沒有意見少問問題,顯得特別不聰明?!?p> “你倒是聰明,把人找到??!”
“現(xiàn)在不難了,他們剛走不久,味道很濃,而且,有你熟悉的朋友哦!”
“我熟悉的朋友?”
“上次遇到的人?!?p> “白虹?”
“走吧,再晚他們要是又走了,可就不好找了。他們離開了這兒,可不是個好事兒!”
房間內(nèi)的人飯還沒吃完,敲門聲就響起了。
“誰?”
“你好,胞弟于病中走散,尋訪至此,希望可以接回他,免得繼續(xù)打擾這位朋友?!?p> 門打開了,白虹飛快打開門,又回到花生米盤子中,哪怕與方懷明有過一面之緣,也絲毫奪不走它專注于花生米的視線。
方懷明迅速走到小榻上,顧不得還有人在,暴不暴露醫(yī)家之人的事,先給方懷仁把了脈。
比想象中好很多,藥物互斥反應(yīng)已經(jīng)沒有了,只是氣血虛的太厲害,那些藥,多少摻雜了一些虎狼之藥,哪怕分量不多,對他的身體,也有不小的損耗。
幸好出來之前帶了血晶,掏出幾粒血晶,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讓方懷仁喝下去了。
方懷清狀似平常的打量著坐在飯桌上,頭也沒抬一下的男人,一身黑衣,一點裝飾也沒有,味道收斂得很干凈,哪個祭族的都看不出來。
傲慢成這樣,估計不太會是農(nóng)地的人,不是器堂的,就是馴場的。
“家弟多有叨擾,下次在下在家中設(shè)下薄宴,望前往共聚?!?p> “你家干凈嗎?”
“啊?”方懷清難得愣了一下,這人果然傲慢,同是一身黑衣的人,難不成自己還能邋遢度日嗎?
“他問你,你家干凈嗎?干凈他就去,不干凈不去?!?p> “干凈,至少讓人坐下說話的干凈凳子還是有的。”
“哦,那不好意思了,這里是客棧,沒什么可以坐下來的空間,我就不留您用膳了。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