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這南安山再次刮起了大風,雪像是不要命似的往下掉。周圍無論是樹還是枯草,都像是天地間的一尊尊冰雕。
耳邊是山間傳來的呼嘯聲,好似萬匹脫韁的野馬在廣袤的大地上奔跑。王道不清楚這里是哪,他只知道自己很虛弱,剛剛爆發(fā)提升的境界已經(jīng)掉落在初虛境前期了,不過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
“咳!咳咳!”
王道一邊抱緊了自己,一邊冒著風雪往前走,雪很大迷了眼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在前行,因為腿腳已經(jīng)凍麻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竟然浮現(xiàn)了一層像紅色綢帶一般的云霞,那是東邊,是太陽即將初升的地方。
風雪依舊,只不過沒有之前那么大了。王道裹緊了衣衫,朝著凍的通紅的雙手哈了口氣,還好昨晚喝了點酒,不然他早就躺在雪地里了。
出來的急,逃亡了一晚饑餓感開始逼迫,王道四下看了看,他并不認識這里,甚至連出沒出南安山的地界都不知道。
沙~沙~
有人!這是行走在積雪中的聲音,步子很輕此人肯定練過輕功。
眼下像是身處在稀稀疏疏的林子中,旁邊不遠處只有一塊約莫一人高的大石頭,王道三步并作兩步,躲在了大石頭后邊貓下腰,屏住了呼吸,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的看向聲源處。
是他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追這么遠!
“我說豁牙,我和文使者跟了你這么久,怎么還沒見到那個小子,該不會是你和那墨使者一樣,想要自己獨吞?”
胖胖的書使者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大腰子,趕了一晚上的路,他現(xiàn)在精疲力盡。
“他就在這里!我可沒有矮子的歪心思!現(xiàn)在咱們可以分頭去找!”
豁牙自然有他的鬼主意,昨晚還是很沖動的想要一馬當先擒住王道,可隨著他們越追越遠,豁牙逐漸想到了一件事,一個重傷之人竟然能長途跋涉這么久不倒下,要么這小子有福運,要么就是這小子的背后有高人,所以他所修行的功法絕不一般?;硌揽戳丝磧扇?,轉(zhuǎn)身負手離去,他可不會將自己想到的東西白白告訴他們。
胖胖的書使者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他的心思都很直,他本身也比較懶,寧肯大家一起分也絕不會去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搶頭功,所以他干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剩下的文使者,捻了捻下巴上的幾根山羊胡,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像是想出了什么妙計,嘴角一揚也是負手離開了此地。
王道躲在大石頭背后,即是幸運又是不幸。那三人各懷鬼胎,獨自前行倒是給了王道很大的機會,可那胖胖的書使者還守在原地,要是不離開遲早得被發(fā)現(xiàn)!
“你在想什么呢?小兄弟。”
“呃!”
不知何時,那書使者竟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王道身后,他細細打量著王道,這小子雖說身受重傷,可看上去可比昨天晚上精神多了,修煉的肯定是一部好功法。
王道驚恐的瞪了瞪眼睛,書使者那張油膩膩的大嘴貼著他的臉很近很近。
沒想到這胖子的輕功竟如此了得。
王道的腦子是懵的,他沒有去想著怎么逃跑,他第一時間竟然想著如何干掉這個胖子,他不清楚為什么會蹦出這個念頭,可能是之前在與墨使者對戰(zhàn)的過程中嘗到了實力提升的甜頭。
書使者沒著急動手,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圍那兩道若隱若現(xiàn)的氣息,正是文使者和香使者所有的。
哼~兩個憨憨,還想坐享漁翁之利,既然都不肯出手,那我可就把這小子放跑了。
文使者和豁牙自然是躲在暗處,緊緊盯著這大石頭后邊,自他們來到這兒就發(fā)現(xiàn)了王道的蹤跡,可誰的心里都明白,能把墨使者傷成這樣絕非善茬,于是都在等著另一個人先出手探探王道的底兒。
怎么回事?
王道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胖子對他的敵意和殺意都降了許多,難道不想抓他了?不可能,應該是什么陰謀!
這小子怎么還不跑,我都放低這么多警惕了還不知道珍惜機會,再不跑我可真就要動手了!
這胖子再不動手我就能跑了,王道一邊心里計算著,一邊運轉(zhuǎn)起青一決,淡淡的青色華光逐漸浮騰在王道的周身。
媽的!臭小子看招!
書使者失去了耐心,他要是再不動手抓人,到時候那兩個人一定會向館主稟報,說是他故意放走的!
成了!
當青一決調(diào)動了全身內(nèi)力時,王道終于動了!
“咚!”
書使者一拳砸在了大石之上,和墨使者的拳法不同,書使者的拳法精于速度,而墨使者的拳法擅長猛力。
所以當書使者一拳擊空時,他確定了之前的想法,這小子果然不凡,身上修行功法的寶貴程度絲毫不亞于血觀音!只不過那兩個家伙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我得先行拿下!
別看書使者是四個人中最胖的,可他的速度身法遠遠凌駕于三個人之上,他左腳前腳掌猛地一踏地面,整個人像是炮彈一般,眨眼瞬移至王道身旁,就在王道吃驚不已時,那書使者一把卷起王道掉頭往林子深處去了。
不好,這胖子也想獨吞!
文使者和豁牙一下子急了,胖子的本事他們自然是領教過的,只是沒想到這胖子竟然毫不修飾獨吞的心思,當著他們的面就這么干了。
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起身紛紛往林子里去了,晚一步可就連湯都不剩了!
被胖子夾在懷里的王道就像是被鎖住的老母雞,無論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這牢固的鐵籠。
這胖子仗著天生的巨力,現(xiàn)在又配上修行的身法,豈不是天下無敵?王道有些絕望,墨使者的功夫就已經(jīng)讓他喝一壺了,現(xiàn)在這胖子也想獨吞,那豈不是手段會更加殘忍?
枯瑟老頭,你到底去哪了,你徒弟被折磨成這樣了你倒是快些出來管一下?。⊥醯辣贿@鐵臂膀勾的有些喘不過氣,慢慢的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