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漸下漸弱,偶爾刮起的寒風(fēng)沒有想象中的刺骨,它掠過冰封的樹林驚起幾顆冰碴。
文使者看向王道不禁有些眼熱,他穩(wěn)了穩(wěn)急促的呼吸,不免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一絲疑惑。
西河國伙同閻羅殿的人不早已將莊國覆滅了嗎?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那是殺的干干凈凈一個不留,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蹦出一個皇室遺孤呢?
可血觀音和王道的呼應(yīng)怎么解釋?
文使者面無波瀾只是靜靜的看著王道,面相普通,除了功法有些特殊外其余的和尋常人家的少年沒什么兩樣。
遠處王道可不知文使者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想逃跑,他一個初虛境中期的人對上通化境前期就有些乏力了,更別提這山海境的文使者。
“你該不會也想要我身上的功法吧?”
王道打破了沉寂的氛圍,他不清楚文使者在耍什么花樣,不過擾亂他的思維總歸是好的。
“功法?”
玩文使者輕蔑的笑了笑,他看得出王道身上藏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雖然是不錯可惜他修煉的也不差。要是修煉雜了反而會跌落自身境界。
不要功法?
王道想起了懷里的血觀音,看來這家伙的目的和之前一樣。
“我要你和血觀音!”
血觀音是莊國秘密的鑰匙,而皇室血脈則是激活鑰匙的前提。只不過有一點文使者想不通,豁牙明明猜到了王道的身份,可為什么卻只要了一滴血,連同血觀音一起拿走不好嗎?
我和血觀音?
這人該不會也以為我是什么莊國皇室遺孤吧?王道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為什么又一個人和譚千令一樣有癔癥呢?奇怪的是這倆人想的還一模一樣。
“我說了,我這里沒有血。。”
“嗡!”
清脆的長劍顫鳴聲響起,不知何時文使者手中正握著一把古樸無華的長劍,不過這柄長劍貌似只有一臂之距,而且沒有劍尖是一柄斷劍。
王道想到了昨晚的黑衣人,在茅廬外邊的那群死不瞑目的黑衣人,應(yīng)該就是文使者的杰作了。
劍鋒犀利,劍意悠遠。
文使者望著這柄斷劍,眼里目光如絲如縷,他輕輕撫摸著劍身就像是對待孩子一般,那柄斷劍似乎是感受到了文使者內(nèi)心波動,激顫著蕩起層層劍氣波紋。
“嘿嘿~我這里呢確實沒有血觀音,出來的的急所以沒有帶在身上。”
王道本想否認的,不過這樣一來文使者肯定會先動手再搜身,與其這樣倒不如先承認下來再拖會兒時間。
“血觀音太容易暴露了,所以得拿特殊的手法封存氣息,你的皇帝老爹沒告訴你嗎?”
文使者早就看穿了王道的小把戲,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此刻血觀音正在王道的懷里呼吸。這是一國精血所化,自然帶有強大且特殊的氣息。
這點倒是池大哥沒告訴我,看來這個文使者知道的還挺多。
“所以,還是讓我自己動手吧~”
好快!
王道還沒反應(yīng)過來,甚至連文使者的殘影都看不見,僅僅是眨眼間他便來到了王道的身后,斷劍鋒利的劍刃已經(jīng)搭在了王道的脖間上。
咕嘟~
呯!
王道往右一個側(cè)步,順勢運氣一掌擊出,力道之足激蕩起陣陣空氣波紋,可任憑王道速度再快,他的所有動作還是被文使者盡收眼底。
斷劍輕提橫與胸前,徐徐而來的內(nèi)勁自文使者手中傳入斷劍,僅僅是一個呼吸便產(chǎn)生一股巨力將王道的掌力盡數(shù)卸去后將之彈開數(shù)米。
王道應(yīng)聲倒地震起了一人多高的積雪,陽光很刺眼,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快死了。幾口濁氣呼出,他捂著胸口艱難的從地上爬坐起身,全身都是酥麻的感覺,像是骨頭被粉碎了千百次。
僅僅是普通內(nèi)勁就已經(jīng)這么強橫了嗎?
王道咽了幾口氣,這種情況別說反殺文使者了就連逃跑都不一定能成功。他看向文使者的眼里慢慢多出了幾分忌憚。這是一種凡人面對汪洋大海時的無力感。
嗵!
文使者可不會給王道絲毫喘息的機會,前邊兩人正是因為自大才一個散功一個身亡。陰溝里翻船這種事見多了也就有了警惕。
斷劍像是受到了文使者的感召,一聲輕嘯后迎著風(fēng)雪蒙上了一層寒霜,就如同將士披上了一身盔甲,靜靜等待主人的命令。
殺!
文使者心念一動,那柄斷劍自行飛出帶著奔雷之勢似一座小山朝著王道壓去。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文使者可不在乎什么以大欺小的,成王敗寇這才是自古不變的真理!
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柄尖銳的小刀如同埋伏已久的刺客,就在文使者經(jīng)過的那一刻騰空而起,亮起自己最鋒利的一刃逼向他的后背心。
豁牙的飛刀?
文使者的速度不及飛刀,只好停下腳步運起內(nèi)力一把將飛刀抓了下來。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難不成是豁牙沒走,此刻正在暗處伺機待發(fā),準備趁他不注意時給他致命一擊?
不對,這不是豁牙的!
文使者再次感受了一下,這柄飛刀的確是,可飛刀上的氣息并不是豁牙的,這氣息倒像是。。。這小子的!
文使者捏著飛刀轉(zhuǎn)過身,他想到了之前豁牙和王道碰了一下,應(yīng)該就在那時候王道以自身功法攔下這柄飛刀,不過他竟然還將它煉化了。
文使者心里不由得有些惜才,要不是這王道在文香館的必殺名單上,他還真舍不得殺他,拿過來當徒弟可是極好的。
小把戲不僅被識破了還被輕易的擋下,王道有些無奈,這還是他之前靈機一動想到的埋伏,可惜了。
雖然文使者停下了腳步可手中斷劍的劍氣依舊飛了出去,沿途切開了一切積雪,一連串的劍氣爆發(fā)后又是漫天大雪好似天女散花一般。
可那無可匹敵的劍氣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王道面前無法再進半步,一息后就這么風(fēng)輕云淡的消失了。
無形壁壘?
王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試探著在身前的空氣中摸了摸,可惜一無所獲,是文使者的什么詭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