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撥開云層,一縷晨光順著墻沿慢慢爬進了窗戶,灑在了王道的臉上。
“又是一個艷陽天!”
一口濁氣呼出,王道挑著眉伸著懶腰,好一副愜意安然的樣子。昨晚他于后半夜有所感悟,索性從床上坐起,便一直修煉到了清晨。此刻的他境界已經穩(wěn)固在了初虛境中期。
“唉~我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室遺孤。”
王道雙手枕著頭仰躺在床上,嘴中喃喃自語??萆粫_他,而且他之前下山也去查證過了,雖說得到的線索有些模糊,可所有人的說辭都一樣,莊國皇室上上下下連同百姓都一并被屠,就連他還是枯瑟半路出手救下的。
老頭~你到底哪去了?
“起這么早?”
“誰?!”
王道歪頭循著聲源看去,原來是湘瑩正兩只手扒在門框上側著身子探著腦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王道,晨光披在身上顯得越發(fā)的仙美。
“有事嗎?”
湘瑩像是有魔力一般,王道一看見她煩惱便會消失許多,這是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我。?!?p> “等等,你怎么還在這兒?”
湘瑩還沒說完就被王道打斷了,他從床上驚坐起,像是見鬼了一樣,“昨日午后我便醉酒睡著了,你怎么還不回去?你師父不會怪你?”
“嗯~你救了我,所以我還是欠了你一個人情,我得還完才行?!?p> 湘瑩一本正經的回答,一邊說一邊覺得很有道理,自己給自己點頭附和。
“那這次你打算怎么還呢?”
王道披上了床尾黑色外衣,理了理頭發(fā),說實話他壓根就沒把湘瑩的人情放心里,雖然她的境界不弱,可奈何沒什么人生經驗。
“枯瑟大師不是消失了嗎?”
“怎么?你還能找到他?”
“我可沒那個本事,不過我?guī)煾笐撚小!?p> 湘瑩談起自己的師父眼里不禁流露出敬仰和崇拜。
“就是池大哥嘴里的蕭老頭?”
王道對這些個前輩一概不知,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大師就是自己的枯瑟老頭,況且他也不覺得枯瑟是個大師,不僅模樣邋遢還總愛和他一個晚輩斤斤計較。
“什么老頭,我?guī)煾缚墒秋L雅大家,在西河國的文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湘瑩可不允許別人瞧不起自己的師父,盡管蕭然是個老頭,可畢竟是個多才多藝聲名顯赫的老頭。
西河國?
雖然王道還不能確定自己是皇室遺孤,可就憑西河國屠殺莊國百姓這一點,王道就永遠不會原諒西河國。
“你。。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呀,我。。我和師父雖然是西河國的人,但是并沒有參與戰(zhàn)爭,當初那些政客提議時,家?guī)熯€號召西河國學子共同抵制,盡管沒什么用。。。”
湘瑩越說越沒底氣,到最后就變成了喃喃自語,隨之也不敢再看著王道而是默默低下頭,等待王道的回答。
“對,是這么個道理,那咱們啟程吧?!?p> “啊?”
“去西河國找你師父,你師父門路比我多,人脈比我廣,就當你還我人情了,怎么樣?”
“哦?!?p> 慕來里沒什么重要的東西,王道確保血觀音還在懷里就行,最后看了眼慕來和南安山,這里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看著竟有些親切。
最終還是如譚千令所愿以乾陽功入了武道,盡管文墨書香四個人手下留情,卻還是能擊傷王道,這讓他心里的那份安逸有些動搖,本以為報了兩個大腿便可高枕無憂,可誰知真正的危險關頭還是得靠自己。這份危機感將王道硬生生的從舒適圈內拽了出來,前路漫漫唯實力作伴。
據湘瑩說西河國離這里很遠,她那個時候是馬不停蹄的奔波才在那晚抵達,不過現在回去她可不愿這么急,一路上好多奇人異景她都還惦記著呢。
這天下亂的很,藩鎮(zhèn)割據群雄并起,大多都是以城池為立,現存能稱之為國度的便只有西河與南陳。不過西河雖與閻羅殿聯絡頗多,可整體實力較之南陳還是弱上不少。
“到了到了,黃陵郡!”
三日奔波后,兩人終于到了人煙處。這三日盡是些風景,路上偶有閑人,所以過的很是無聊。
一見到書有黃陵郡的牌匾,湘瑩就如同荒漠中行走的旅客見到一汪清泉,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總算是能見到活人了,這三日可把本姑娘憋壞了。”
看著表里不一的湘瑩,王道真懷疑此人是否變了性子,一開始還是十分矜持,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內在的活潑越發(fā)的顯露。
“你這是什么眼神,在師父哪里待的時間太長,每天都要見那些個名門世家公子或者達官貴人親戚,所以之前都是裝的,不然哪會有大活人話這么少的?”
湘瑩將扎起的兩條小辮子往后一甩,隨即雙手背在身后,邁著輕快的小步子一蹦一跳的就往城里去了。
“唉~枯瑟老頭說的沒錯,這個物種可真是善變?!?p> 王道清了清心里的小算盤,之前的那些計劃打算算是行不通了,還未實施就已經夭折。
“哎哎,等等我!”
見湘瑩已經走遠,王道連忙趕了上去,再不更緊這丫頭可就要消失在人潮里了。
“此人便是莊國遺孤?”
城墻上,一木桌,一壺酒,一張凳,外加一男一女。女人雖沒有大家閨秀的溫婉卻在舉手投足間盡顯巾幗須眉之英氣。男人長相有些潦草是黃陵郡的一個小卒長。
“稟大人,小的仔細探查過了,此人無論是面貌還是行為方式都和流傳的一模一樣?!?p> 小卒長半躬著腰,一邊舉著手里的畫像一邊誠懇的回復。
“好,下去領賞?!?p> “謝大人!”
小卒長樂呵著收起了畫像,就準備轉身離開。
“小花,聽說你娘近日染上了風寒?”
“是的,大人?!?p> “去吧,多領一份賞錢?!?p> “謝大人,祝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p> 小卒長高興的就跪倒在地上,發(fā)自內心的祝福著眼前的大人。
“誒誒誒!閉嘴!我有這么老嗎?”
“沒有沒有,那小的祝大人。。。”
“滾滾滾!”
“好咧!嘿嘿~”
小卒長眉開眼笑,緊攥畫像便往城墻下跑去。
嗒。
城墻上的這位大人輕輕放下酒杯,嘴里自語:“這突如其來的皇室遺孤,可真是有趣?!?p> 隨即此人迎著風站起身,將身上的黑紗披風解開,露出的是一身鮮紅的長裙,白皚皚的雪將此人襯托的愈發(fā)明亮,裙擺飄飄恰有一絲仙子下凡的姿色。
“本將軍到要看看你的本事,是否真的如同那傳聞一樣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