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秋姐弟和許修佐但覺身下一空,同時一聲驚呼,只覺身子直往下掉,而聽得風(fēng)聲虎虎,身旁山體極速變幻,三人雙手亂抓,想要抓住東西,不讓自己掉下去,卻什么也抓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身下一股股熱浪傳將上來,越往下墜,越是覺得炙熱無比。
三人同時想到:“下面是火山!”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還沒蠢到家的許修佐,總算想起他背后的流水劍,只聽他喝聲:“出鞘!”寶劍錚的一聲,從背后離體而出,在空中旋轉(zhuǎn)一圈,劃出一道弧線,橫在他腳下方,他雙足穩(wěn)穩(wěn)落在上面,布秋姐弟倆連忙一人抱住他一條腿,簡稱:抱大腿。三人下墜之勢登時緩減下來,布秋姐弟倆這才得以活命,不至于摔成肉泥。
許修佐右腳連踹,想掙脫水生抓住自己腿的手,口中狠狠說道:“下去,給我滾下去!”水生雙手緊緊抓住,絲毫不松開。
許修佐怒道:“要死你們死去,我可不想陪你們一起死?!?p> 布秋見狀,便松開一只手,挪到流水劍,握住流水劍劍柄,喝道:“放開我弟弟,不然的話,打不了一起掉下去摔死?!?p> 許修佐立即告饒道:“好好,小姑娘,你快松手,不然我們?nèi)齻€都得摔死?!闭f著便立即住腳,不敢亂踢。此時他已沒有先前跋扈之氣,他現(xiàn)在真氣幾乎耗盡,僅靠與寶劍心意相通,才能勉強控制寶劍。
畢竟人都是怕死的,再厲害的人,在這危急關(guān)頭,也會服軟,就算不在乎別人生死,也會在乎自己性命。
布秋怒道:“誰是小姑娘,我是你姑奶奶!”說著拉了拉劍柄,她反正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同歸于盡。
在這當(dāng)口,許修佐也不和她逞口舌之爭,見她年紀(jì)不大,卻十分蠻橫無理,連忙道:“是,是?!?p> 其實布秋并非是蠻橫無理之輩,只是他十分愛護這個弟弟,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
布秋又道:“你快想辦法,帶我們上去啊?!?p> 許修佐嘆息一聲,說道:“哎,小姑……奶奶,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藤上的螞蚱,我現(xiàn)在也是奄奄一息,自身都難保,哪里還能帶你們上去?”
布秋哪里會相信他的話,說道:“當(dāng)真?你不是騙我們吧?”
許修佐苦笑一聲,說道:“我說姑奶奶,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吶!”
布秋噗嗤一笑,說道:“你說這話我倒中聽,那你說吧,我們該怎么辦?”
許修佐聽她說話嬌俏可愛,心中不由得一蕩,說道:“想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落下去,下落到一個安全地方,再找出口?!?p> 布秋當(dāng)即叱道:“你是白癡嗎?我們可是肉體凡胎,可不跟你似的。我們下去,還不燒成灰了???這里都這么熱,我衣服都快烤化了?!敝挥X身下熱浪不斷傳來,她滿身早已香汗淋漓,難以睜眼。
許修佐此時也已真氣無多,足下寶劍已有緩緩下墜之勢。
許修佐被她突然潑了一頭冷水,心中郁悶至極。又聽她說“衣服都快烤化了?!毙闹胁挥傻靡皇?,心道:“烤化倒好,最好全部燒掉,不知這小妮子身材怎么樣?!彼裁礃由聿穆畹呐記]見過?卻是沒見過被巖漿洗禮過的美人。
布秋見他突然發(fā)呆,滿臉癡相,喝道:“你怎么不說話?你們修道之人,不是隨身帶有什么靈丹妙藥嗎,快拿幾顆出來讓我嘗嘗什么味?!闭f話之余不由得咂咂舌。
許修佐心想:“你當(dāng)靈丹妙藥是撿來的嗎?丹藥雖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比起你來,我更想看看你的身子?!彼赃@般想著,不由得發(fā)起呆來。
正在這時,突然只聽水生說道:“拿到了,姐姐。他懷里果然有藥!”
只見水生不知何時,攀爬到他衣服上,一手抓住他衣服,一手抓著一個小瓷瓶,而那小瓷瓶許修佐再熟悉不過,正是他自己隨身攜帶裝丹藥的瓶子,也不知水生何時伸手入懷,將自己藥瓶盜去。卻又忍不住伸手往懷中掏去,藥瓶果然不見。
卻是水生一直在旁悶不吭聲,見他發(fā)呆,覷準(zhǔn)時機,“壁虎攀巖”式,快速爬到他身上,將藥偷到手,這本是他和布秋常做之事,許修佐如何反應(yīng)的過來?
許修佐還想搶奪,水生將瓶子往下一扔,叫道:“姐姐,接著?!?p> 布秋十分有默契的伸手接住,若換作旁人,在高空這樣一扔,哪里能接得???
許修佐抓住水生衣領(lǐng),舉拳要打,卻被水生來個“金蟬脫殼”,從衣服里鉆了出去,又滑到他腿上,抓住他褲腿。
只聽布秋說道:“你這是什么丹藥,有什么效用?”
許修佐便不再打鬧,鄭重說道:“這是‘清靈丹’能抵御極高的溫度,是我派必備之物,我常聽師傅說,鶴羽山下面有一座常年不滅的活火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正好能用的上?!彼蝗幌肫鹨皇?,又道:“我以前聽師傅悄悄跟我說過,這地方好像叫做什么‘熔巖絕獄’,是我派七大禁地之首,下面還禁錮著一只絕世兇獸,要是落下去,被它碰見,可絕無生還?!闭f話之事,不由得顫抖起來。
布秋卻沒聽到他后面的話,心中一喜,說道:“吃了這丹藥,豈不是能在巖漿里洗澡?”想也不想,倒了幾顆在手中,只見丹藥通體湛藍(lán)色,黃豆般大小,她想也不想,一仰頭,將手中丹藥全吞了下去,丹藥一入喉,只覺清涼冰爽,咽入腹中,瞬間全身猶如春風(fēng)襲體,通體清涼之感,再不覺有任何熱氣傳來。
許修佐正幻想著她洗澡的樣子,正如癡如醉,突然見她將丹藥當(dāng)豆子吃,連忙叫道:“不能多吃!”但布秋早已咽下,哪里還能吐出來?
布秋聞言,急忙問道:“多吃會怎樣?”她也當(dāng)心有什么副作用。
許修佐臉現(xiàn)尷尬,說道:“你倒是給我留點啊?!?p> 布秋哈哈大笑,心道:“啊哈,他比我們更怕死?!闭f道:“你放開我弟弟,我就給你一顆?!?p> 許修佐只覺熱浪源源不斷傳上來,燥熱難忍,臉上豆大的汗如雨下,再也忍耐不住,他此時也已無法催動罡氣,護住全身,急忙叫道:“好好,你快給我一顆,我放開你弟弟?!笔稚蠀s仍不放開水生。
布秋呵斥道:“你先放開他。”
許修佐無奈,只得放開水生,水生便抓著他衣服,小心翼翼爬了下去。
突然許修佐身下一痛,“啊喲”一聲叫了出來,卻是水生一招“猴子偷桃”,乘他不注意,突然偷襲。許修佐怒罵道:“別抓我那里!”
布秋拿了一顆清靈丹,遞給許修佐,許修佐接過服下,她又將剩下的清靈丹,全都給了弟弟,低聲道:“快都服下?!?p> 水生聞言,毫不猶豫,將剩下的丹藥全倒入口中。
布秋對許修佐道:“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送我們下去了?!?p> 許修佐也不再多言,僅用念力控制寶劍,三人緩緩降落。
畢竟許修佐已急不可耐,想要一睹芳華,想親眼見到這小妮子曼妙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