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衡澤,都出手了。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那劍劈下以后,殿內(nèi)外之人被精純的修為波及,皆是被波及,甚至有修為不夠的,已經(jīng)被罡風(fēng)劍氣震的摔了出去!
內(nèi)外一片混亂,等他們穩(wěn)住心神再往李家夫婦那處看去時,都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咄咄逼人的二人,現(xiàn)在躺在地上,跟他們兒子無二,他們的修為,已然沒有了。
而那動手之人,劍指二人,眉眼冷冽。
眾人皆驚,倒不是為她行事狠毒。
而是她只一劍,斷二人靈脈,這修為,到了何等地步?
而殿上清風(fēng)掌門臉色已經(jīng)鐵青了,拍案而起:“葉寧!你!你……”
他半天再說不出一個字來,可那其中的怒氣,人人都能聽出來。
葉寧反倒是勾起一個笑容,看著殿上之人:“掌門氣什么,這般顛倒黑白之人,我留著狗命已經(jīng)是開恩了?!?p> “……”
她說的理直氣壯,眾人聽著腳底發(fā)涼。
葉寧沒看他們,倒是看著地上茍延殘喘的一家三口。
隨著家主前來的李家其他人,早已經(jīng)不敢說話了。
眼前的殺神已經(jīng)冰冷的開口了。
“李家不過是一個小小世家,也敢在我面前這般放肆,顛倒黑白。我葉寧是不喜歡別人議論我,但還沒到要同螻蟻計較的地步?!?p> 李淳對她來說,可不就是螻蟻。
“但沒想到一介螻蟻也敢在背后說我?guī)熥鸬牟皇牵f我與唐旭有茍且便罷了,清者自清,不與計較,敢說我?guī)煾庚}蹉,你還真的是活膩了?!?p> 她冷笑,看著地上的三人如同看死尸。
這李淳在背后說衡澤齷蹉不堪,養(yǎng)女徒弟還不知是為了什么,她就忍不了了。
“他一生守護天下蒼生,只是不愿多言自己苦楚,何為涼薄!又何為不如其他長老有用,又是憑什么,你敢羞辱他!”
這質(zhì)問擲地有聲,讓人啞口無言。
天啟山有明確規(guī)定,不得辱師尊,尤其是仙上,否則嚴(yán)懲不貸!
只是弟子們多多少少會有些在私底下吐槽,尊師們也不會每時每刻盯著他們,也不會同他們計較。
尤其是衡澤,哪怕當(dāng)面被說,估計也不屑與人計較。
但如今,有人替他站出來,一劍斷靈脈,一劍斷非議。
他坐在殿上,眼神幽深看著執(zhí)劍而立的少女,看不出情緒來。
而這質(zhì)問,讓他人無言,規(guī)定就在那里,李淳明知故犯,何況還惹了殺神葉寧,有這結(jié)局倒是變得合理了,只不過,終究過于狠毒。
就在殿上無聲時,折期已匆匆趕來,跪在殿下:“仙上,師尊,我已問過弟子們,師妹說的不曾假,李淳確實以下犯上,違了規(guī)矩?!?p> 他來時,就已經(jīng)聽旁人說了一切,心里擔(dān)憂不已。
師妹這次下手太狠,怕是要受罰了。
葉寧卻不在乎:“我?guī)熥鹩谖叶跃褪且磺?,誰敢非議他,就得付出代價,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往后我也不會改,誰要是想挑戰(zhàn)一下,就盡管來!”
她一番話把清風(fēng)氣的吹胡子瞪眼,只能看向一邊的衡澤。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良久,那仙上似乎是輕嘆了一聲:“過來?!?p> 他叫的是誰,人皆盡知,葉寧走過去,看著他。
“跪下。”
她依言照做。
“可知錯?”
“不知,無錯。”
衡澤抬手,一道修為落在葉寧身上,將她打的差點跪不穩(wěn),卻依舊咬牙。
“可知錯。”
“不知,無錯?!?p> 又是一道,她額上已有冷汗,似乎是忍耐極大的痛苦。
“可知錯?”
“不知,無錯?!?p> ……
一次次循環(huán)下來,到最后,葉寧身上白衣,已經(jīng)滲出血來了,她卻咬牙不改口。
眾人看著,無人出聲。
這是第一次看到衡澤仙上,如此對待自己的徒兒。
最終,葉寧受不住,暈了過去。
那白衣,已經(jīng)變成血衣了,讓人不忍看。
“這件事到此為止。”
仙君開口,無人不聽,他起身,把葉寧抱走。
就算是對葉寧下手狠毒有微詞的,眼下也無話了。
衡澤仙上動手,貌似更狠。
清風(fēng)看著人走遠,嘆了口氣,只能善后,派人把李家三人送下山,不過待遇沒那么好,折期負(fù)責(zé)送人回去,還順帶把發(fā)生的一切都說了,聽到非議仙上,李家的族老出了一身冷汗,也沒了追究的心思,送走折期后,立刻把那三人給棄了,換了家主跟少主。
當(dāng)然,這一切葉寧不知道。
她受了傷,昏迷不醒。
當(dāng)然,這只是外像。
事實上,她暈過去的那一瞬間,二八就把她的意識剝離到自己的系統(tǒng)空間了。
“宿主,衡澤對你,也太狠了。”
一人一系統(tǒng)在空間里磕著瓜子,看著昏迷的葉寧跟衡澤。
衡澤在她身邊坐了許久,一言不發(fā),只看著她。
“你懂個屁,他還沒下重手,只是看起來狠厲而已。”
若真想計較,她早廢了。
二八不說話,默默看著外界發(fā)展。
衡澤看著她,終究是嘆了口氣。
少女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身上血流不止,衡澤忽然抬手,給她渡了修為,慢慢的,她總算是止住了血,疼痛也似乎是消失了。
就在這時葉寧緊急讓二八把她送回體內(nèi),二八照做,一回體,葉寧就知道衡澤沒打算責(zé)罰她多重,否則也不會給她療傷。
感覺到那修長的手扶上她的額頭,對方眼神幽深,所以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喃喃出了師父二字。
只聽得一聲輕嘆,衡澤再一抬手,葉寧只覺得昏昏沉沉,沒來得及叫二八,就睡了過去。
她確實有些累了。
衡澤忽而抬手,在她臉上撫了復(fù):“怎么這么傻,我又不在意。”
他幾百年來,也不知受了多少非議,他早已習(xí)慣了,因為身居高位,連情緒也不曾有。
有時候也確實會落寞,曾試過同師兄弟講,可未嘗有人理解,慢慢的,他不再多言。
可現(xiàn)在,有人為了他站出來。
有人知道,他的苦楚。
有人明白,他非涼薄。
有人清楚,他身負(fù)責(zé)任,并非閑仙,只占名頭。
這人,在歲月里,一直陪著他。
如何不動心,如何能避開。
他心下嘆息,便忍不住離她越近,最終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之后,便離開了。
諾大的長生殿里,只有葉寧安然熟睡,及目瞪口呆的系統(tǒng)二八。
它瓜子都掉了一地!
剛才,衡澤親了葉寧沒錯吧?它沒看錯吧?
臥槽啊!
二八看向葉寧的眼神瞬間變了。
高手,這特么是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