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弟子們外出練功,沒有了以往的活潑,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跟奮發(fā)堅定。
天啟山最近的氛圍,委實不算好。
與魔族一戰(zhàn)他們到現(xiàn)在元氣都沒恢復(fù)過來。
只不過,還是有人小聲在討論著什么。
最近席卷話題中心的,是葉寧,他們在說的,大多也是葉寧的事。
仙君首徒失蹤半月有余,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被魔族抓走兇多吉少時,首徒于西北邊境斬殺九頭蛇,取丹回山的事跡,在這幾天里被傳了遍。
實在不是他們八卦,而是那天葉寧的慘狀讓見到的每一個人都為之震撼。
具體也不知如何說反正一向張揚的首徒從來沒那么慘過。
據(jù)說衡澤仙上抱著她回長生殿的路上被唐旭碰到,唐旭這個小弟差點跑上去嚎喪去了。
由此可見,有多慘。
事實上,葉寧也確實傷的很嚴(yán)重。
她被衡澤帶回長生殿后,就昏迷了,身上流血不止,哪怕是用最好的靈藥,都止不住。
后來是衡澤不顧清風(fēng)阻攔強行給她度修為,自己又傷了元氣才讓葉寧止血。
因為葉寧一直不醒,且生命跡象過于微弱,他甚至于把九頭蛇丹給葉寧用,想救她,可她的身體不堪重負(fù),壓根吸收不了,這個方法只能作廢。
最后是清風(fēng)他們,把她從邊境帶回來的妖獸內(nèi)丹一點點化成修為給她保命,才勉強護(hù)住她。
葉寧一躺,就是半個月,這些都是她醒來之后,二八告訴她的。
她醒的那天,二八喜極而泣:“老子真的以為你掛了,靠!”
開完掛后它也虛弱不已,陷入休眠狀態(tài),誰曾想葉寧比它睡得還久,它差點就以為宿主死了。
葉寧雖然虛弱,但還是挑起微笑:“沒事,你爸爸我堅強的一比。”
二八:“……”
看出來了,是還依舊那副吊樣的活著。
她一醒,衡澤通過在她身上下的術(shù)法立馬就感應(yīng)到了。
于是這位冷心冷情的仙君從殿外疾步走進(jìn),一眼看到了坐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卻還帶著笑意的徒弟。
“師父,早啊?!?p> 衡澤喉嚨緊了緊:“早……”
她伸出雙手:“師父不來抱抱我嗎?”
以前,她也曾這樣。
衡澤每次都是說胡鬧二字,就不再搭理。
今日,他沒有猶豫,將她一把摟進(jìn)懷里。
少女身上的馨香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藥草味,很苦,但他不愿意放開。
直到懷里的人有些嬌氣的喊疼,他才松開。
葉寧看著他如雪的容顏,輕輕開口:“師父害怕失去我嗎?”
“嗯。”
“那師父一輩子陪著我好不好?我也會一直陪著你?!?p> “好。”
“蛇丹你用了嗎?身上的舊傷都好了嗎?我費了這么大的勁,師父可不能不用啊……”
少女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衡澤一直緊盯著她的櫻唇,忽然就產(chǎn)生了沖動,然后他就從心而為了。
葉寧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以及唇上涼涼的觸感,忍不住囁嚅開口:“師父……”
可她未曾來得及說完,話語已被人吞吃入腹,唇齒被攻城略地,那人緊緊的扣著她,不放開。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衡澤看著她,少女狡黠的眼神也在滴溜溜的打轉(zhuǎn),臉上一片嫣紅:“師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沒有厭惡,也沒有驚愕。
她的眼底,滿是得逞,盡是了然。
衡澤看懂了,輕嘆一聲,在她唇上又親了一口:“嗯,知道,在從心,在與我所愛纏綿?!?p> 他坦然到讓葉寧覺得驚訝,便也笑彎了眉眼:“我同師父,也是一樣的?!?p> 他也是她的所愛。
這個認(rèn)知讓衡澤把她摟的更緊,與此同時,她聽到二八激動人心的聲音:“幸福度到95了!”
然而葉寧已經(jīng)沒有空暇去管它了,衡澤似乎是上癮了,時不時在她唇上親一下,手底下的動作也把她扣的緊緊的。
最終在她喊累的時候,放開了她,葉寧才得以休息。
衡澤用術(shù)法溫養(yǎng)著她,讓她的傷口好的更快,做完這一切,他才離開房間。
葉寧等他走了,才再次睜開眼睛,眉眼之間洋溢著熱戀的氣息。
她眼下待的地方,是衡澤的房間。
以前她也來過了,只不過那時是徒兒身份,眼下,可不一樣。
她可是女主人了。
不過還沒等她得意多久,二八就把一個不好的事情告訴了她。
“宿主,剛才你沉迷戀愛忘了說了,清風(fēng)來了,就在你和衡澤親的難舍難分的時候?!?p> 二八一字一句,對難舍難分四個字還用了重音,這是來自一個單身狗系統(tǒng)的怨念。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清風(fēng)來了。
葉寧輕描淡寫:“哦?!?p> “??你就哦一下?”
她翻了個身:“你以為掌門師叔來,衡澤會不知道嗎?這長生殿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既然他知道,還做了這種事,就證明他有自己的對策,我操心干嘛?”
現(xiàn)在是男人表現(xiàn)自己的時候,如果說衡澤連這個都搞不定,剛才還親她做甚?
所以葉寧一點都不擔(dān)心,直接繼續(xù)修養(yǎng)。
而事實上,衡澤也確實有自己的態(tài)度和對策。
長生殿大廳中,清風(fēng)坐在那里,滿眼復(fù)雜。
衡澤就在他身邊坐著,沒有說話。
他看了看自己這位很早就飛升成仙的師弟,忍不住苦笑。
這都是什么事,他一來就看到師弟抱著個女人在親,這也沒什么,仙君結(jié)道侶,也是可以的。
問題是這女人,是他一手養(yǎng)大的葉寧。
師徒之間的感情變質(zhì),是不為世間所容的!
所以清風(fēng)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看著師弟欲言又止,還是一言不發(fā)。
衡澤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給了他一記重?fù)簦骸皫熜侄伎吹搅???p> 這輕飄飄的態(tài)度,完全不當(dāng)回事。
清風(fēng)瞬間炸了,拍案而起:“我看到了你還這么淡然,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那可是葉寧!你們之間什么時候發(fā)展成這樣的?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衡澤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模樣。
只是說出來的話委實讓人淡定不了。
“我們兩情相悅,這就是解釋,后果就是我們會結(jié)為道侶,相伴永世?!?p> “你!”清風(fēng)體會到了雞同鴨講的感覺,氣的不行,“你就不考慮其他的了?!”
衡澤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從長生殿俯瞰這天啟山。
“別的是什么?世間流言蜚語?她不怕,我也不怕。師兄,天下以我為尊,是因為我的實力,而不是名頭?!?p> 所以他怕什么?流言蜚語不過過眼云煙,若真有不長眼的想動手,以他現(xiàn)在用了蛇丹后,恢復(fù)如初的實力,會怕嗎?
守著一個人而已,沒有那么難。
清風(fēng)聽懂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如鯁在喉。
“師弟,我……”
“師兄不必再勸,我意已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