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被衡澤牽著上了船。
她上去,才發(fā)現(xiàn)別有天地,船內(nèi)空間極大,所有的裝扮都是紅色的,中間放了張桌子,上面擺著的,是靈牌。
“那是我?guī)熥鸬撵`牌?!?p> 衡澤溫聲開口解釋,看著她,又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臉頰上透著抹緋紅:“我在凡間游歷時見過尋常人家娶妻,很有意思,同修煉之人結(jié)為道侶的無聊大為不同……”
結(jié)為道侶,只需拜天地,見長輩,即可。
葉寧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用凡間禮數(shù)娶她。
天地為媒,幻境為界,花船,紅衣,長者靈牌,可不就是成親的禮數(shù)嗎?
“你愿意嗎?”
衡澤盯著她,不放過一絲情緒。
葉寧毫不猶豫:“愿意?!?p> 她眼中一派赤誠,沒有任何別的情緒,可以看出,她對這樣的事也是喜歡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還有些呆愣,反應(yīng)過來后才施了術(shù)法,給她換了一身紅衣。
“這衣裳是用金絲線勾的,上面有靈鳥刺繡,還有……”
他絮絮叨叨的,同往日那個仙君模樣完全不同。
二八:“宿主,他可真會?!?p> 這一套套的招式下來,看把一向張狂的葉寧迷成什么樣了。
果然修煉天賦異稟的人,一旦在愛情上開了竅,也是天賦異稟的。
葉寧現(xiàn)下哪還有時間搭理二八,她只歡喜的同衡澤拜堂成親后,被他摟在懷里喚著名字親著。
原本她以為,花前月下,有船又有床,是吧,怎么著也得發(fā)生點什么。
然而衡澤在隱忍之后反而是推開了她,走到一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葉寧:“???臥槽,他不會不行吧?!”
“……”
她很懷疑啊,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把她,推開了???!
二八:“宿主……你能不能不要想著那些不和諧的事?”
葉寧毫不猶豫:“不能,就這美顏,誰頂?shù)米???p> “……”
就在她努力思考,他是不是不行的時候,衡澤去而復(fù)返。
他拿了一個銘牌,同一把刀。
葉寧還沒說什么,衡澤已經(jīng)坐下,伸手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將鮮血淋在銘牌上。
那銘牌上,端正寫著衡澤二字。
葉寧眼神復(fù)雜:“師父……”
“你的銘牌拿出來?!彼坏拈_口,葉寧盯了他一瞬,還是把銘牌解了給他了。
衡澤重復(fù)那動作,把血浸透在銘牌以上。
然后把刀給了葉寧,看著她。
葉寧嘆了口氣,拿起刀,做了同樣的事。
旋即二人用流血的手在各自的銘牌上,寫下對方的名字。
鮮血交融,竟是很快被銘牌吸收的一干二凈,剛才那一切,似乎是沒發(fā)生過。
只是,衡澤的銘牌上赫然多了兩個字:葉寧。
葉寧的也一樣。
與此同時,她也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
“恭喜宿主,幸福度98,再接再厲!”
不過,葉寧沒去管這些了。
“師父,其實沒必要的……”
何必,同我一個修為盡失的人結(jié)靈脈。
這樣以后不論時光如何變化,你都受制于我。
衡澤卻只是笑了笑:“我覺得要?!?p> 天啟山的弟子,從入山,就有三樣?xùn)|西跟隨他們。
銘牌,證明他們的身份。
靈脈,驗明他們的天賦。
命門,記錄他們的生命。
而這三者,是相通的。
修煉之人想要同另一個人在一起,結(jié)為道侶就可以了,當(dāng)然也可以隨時隨地,分道揚鑣。
而結(jié)靈脈,是不一樣的。
這意味著,銘牌上有了對方的一席之地,雙方共享靈脈,以及,一方永遠的忠誠和生命。
一旦背叛,或者一方有事,另一方必受重創(chuàng)。
更要命的是,這契約是單向的,誰先滴血銘牌,誰就受制,而另外一方,并不怎么受約束。
因此,是沒有多少人敢這么做的,除非愛入骨髓。
拿她和衡澤來說,銘牌先認的是衡澤的血,這就意味著,一旦她出事,一旦衡澤背叛,衡澤必受重創(chuàng)。
反之,則不會。
葉寧一開始還吐槽過這種契約,誰曾想她今日,成了受益人。
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衡澤沒給她那么多想東想西的時間,同她在幻境里又待了許久,最后把她帶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葉寧都還是呆滯的。
二八:“宿主,你別感慨了,總之靈脈結(jié)了,幸福度也漲了,還糾結(jié)個啥?”
葉寧咬牙切齒:“誰踏馬糾結(jié)那些了?”
“……那你在憂愁什么?”
“天時地利人和,他居然沒睡了我!草,是不是不行?!”
“……”
算了,它覺得沒辦法跟人類溝通。
而葉寧什么都沒干,她真的是單純花時間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
最后得出結(jié)論是自己的魅力不夠,于是她郁悶了,閉門不見客,躺在床上裝死。
二八:“……媽的,絕了。”
等她終于不死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二八在她醒了后,就把事情告訴了她:“昨日晚間,清風(fēng)來了,同衡澤大吵一場,最后被衡澤氣的不行,走了?!?p> 葉寧想了一下,就知道是為了什么事了。
天啟山弟子的銘牌和命數(shù),都是有記錄的,發(fā)生了什么掌門都可以看到。
昨天她同衡澤結(jié)靈脈,命門上肯定有顯示,一下子牽扯到衡澤同她兩個人,清風(fēng)肯定能看到,所以來興師問罪了。
不過,她怕什么?她夫君不是都解決一切了嗎?
所以葉寧是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
等衡澤來了之后,她笑瞇瞇同他說完話,他倒是同她說了清風(fēng)的事,看小徒兒一點都不擔(dān)心,也就放心了。
不過眼下,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你運轉(zhuǎn)修為,看看能不能施展高階術(shù)法?”
葉寧聽他一說,眼皮子一跳。
結(jié)了靈脈后,她同衡澤該是共享靈脈的。
這也是衡澤能想到的,唯一能修復(fù)她靈脈的辦法。
但是葉寧在運起修為的時候,還是受到了不少阻礙。
很多以前熟練不已的高階術(shù)法,她都用不了了。
但是,又比之前什么都做不了要好一點。
這樣的結(jié)果,葉寧已經(jīng)很滿意了,甚至于還安慰有些愧疚的衡澤。
也不知那安慰有沒有效果,反正衡澤之后離開,便一天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葉寧也不慌,有靈脈契約在,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等她一覺睡醒到晚間,出了門就看到了衡澤。
“師父?你這是?”
她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站在門口做什么?
衡澤眸光沉沉,在她手里放了一樣?xùn)|西。
她頓了了一下:“這是……”
“我的戰(zhàn)劍,墮淵。”
上古神劍,墮淵。
他將它贈予她,此后,它會一直守著她葉寧。
直至地老天荒,千秋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