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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假說

第42章 之后的結局

超感應假說 八斗才雄 3299 2019-12-31 21:59:00

  天氣晴朗,空氣新鮮,不用查閱手機便知道污染度一定顯示為綠色。吹來的風中夾帶著青草的香氣,屋外的迎春花樹上開出了粉紅色的、可愛的小花。澹臺梵音坐在她那張螺旋槳似的木桌旁,喝著心儀的紅茶,瀏覽著網(wǎng)上更新的新聞。

  一個月過去,如今網(wǎng)上再也查不到有關所謂的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內(nèi)幕或是小道新聞,有的只是幾篇嚴肅的官方聲明。對于大部分的人,那場殺戮宛如海市蜃樓般的夢幻。但對于那些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一旦想起種種,便涌出猶如走馬燈般片段交織纏繞的鬼魅影像。大千世界中,是否還存在著陶洛魯斯密會?究竟還有多少鬼迷心竅之人對其癡迷?答案或許永遠都無法解答。

  庫米亞地下祭壇——所有悲劇的起點,還在進行著挖掘工作,諷刺的是無論挖出什么來都不會有見天日的那天。為了不讓信徒們的內(nèi)心產(chǎn)生動蕩,教會將采取最大化的保密措施,庫米亞內(nèi)發(fā)生的事件會被盡可能的隱瞞,被消滅,被繼續(xù)埋藏在歷史的深淵之中。直到最終再無人意識到它曾經(jīng)存在過,然后徹底地、徹底地消失,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這樣唏噓的結局,意料之中,也無能為力。

  無數(shù)的感覺涌上心頭,混亂的在腦中盤旋打轉,毫無退散的跡象,像是龍卷風一樣野蠻的破壞著理性。

  憤怒……自己還是頭一次在這種事情上感覺到。

  澹臺梵音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放下茶杯,回臥室套上一件灰色外套。她走出門,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坐進停放在屋后的那輛好似裝甲車一般的吉普車里,啟動了車子。

  仲怡夫人家大門緊緊關著。澹臺梵音抬起手,手背輕輕的在上面敲了幾下,沒過多久,里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賈澤不慌不忙的打開了房門,難得對了焦的眼睛在澹臺梵音的身上上下掃了一眼。他扶了扶眼鏡,低低的打了聲招呼。不知是否是錯覺,從他身上似乎感覺不到以往的那種咄咄逼人、傲視一切,變得親切了許多。

  他的出現(xiàn),澹臺梵音并不意外,應該說她早就猜到了。

  走進屋,迎面撲來一陣巧克力與奶油的香甜氣味。桌上擺著一盤還冒著熱氣的巧克力夾心餅干,一瓶盛滿了鮮花的藍色花瓶就在它旁邊,還有一小瓶紫羅蘭,一套漂亮精致的玫瑰花圖案的歐式茶具。房間的各個角落里都放有一盆吊蘭,用好看的淺黃色花盆裝著。和之前來時所感覺到的一樣,一股淡淡的溫暖彌漫在屋內(nèi)。

  仲怡夫人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她面色紅潤,有些發(fā)福,身材也比之前豐韻了不少。

  “歡迎你?!?p>  說著,她笑容滿面的挽著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了沙發(fā)邊讓她坐好。

  于巽坐在她旁邊,陽光從他身后的窗戶照射進來,照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膚在金色的光芒下更加透亮,碧藍色的眼眸中印著她的身影,微微波光在之中閃動,仿佛一顆淚水將要從中滑出。粉紅的嘴唇漸漸舒展開,形成了一個彎月。澹臺梵音一怔,那是她看到他展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我聽沈隊長說了,謝謝你為于巽做的一切?!敝兮蛉宋罩氖?,感慨道,“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還有這個家……”她撫摸著小腹,“我打算讓這秘密爛在肚子里,我們都會。倒不是擔心旁人的閑言碎語,只是沒有必要再糾結這些前塵往事,也沒有必要繼續(xù)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至于我先生的死……我無法說我不恨蘇傲,可是我也理解他的痛苦。如若十幾年來始終生活在噩夢之中,換了誰都會癲狂。況且……總之,現(xiàn)在我只希望一切能歸于平靜,然后迎接這個孩子……”

  說最后一句話時,仲怡夫人的雙眼中浸滿了淚水。

  “您能這樣想是再好不過了?!卞E_梵音微微一笑,“我今天來……”她停頓了一下,待仲怡夫人情緒緩和后緩緩才說道:“是為了接下來的調(diào)查,我想教會已經(jīng)聯(lián)系你們了?”

  “是的?!?p>  “作為庫米亞巫術謀殺案主犯之一阿布力·米歇爾的直系后裔,于巽需到布里斯班接受教會調(diào)查官的詢問。調(diào)查過程以及結果都是完全保密的,您大可放心??紤]到他的身體狀況,我的建議是最好主治醫(yī)生的賈澤大夫能同行?!?p>  說完,澹臺梵音望向不遠處正縮在一個小凳子上的賈澤,聽見他輕聲答了一聲好。

  “調(diào)查的時間長短我也不清楚,需要你做好心理準備。出發(fā)時間越快越好,我也會跟著一起去,雖然我無法參加調(diào)查,但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助于巽?!?p>  “讓你費心了?!敝兮蛉诉B忙道謝。

  “不!不!把你們家這些糟心事翻出來的是我,跟著過去我心里也能舒服點?!?p>  澹臺梵音連忙擺手,示意她不需要多想。

  “另外夫人,我還需要告訴您一件事,”她掃了眼博古架,“于坤父親留下的古董,也就是現(xiàn)在擺放在你家博古架上的那些藝術雕刻品和繪畫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寶貝,是當年米歇爾跟威馬斯幾人一起分得而來的。當然是否是來自陶洛魯斯密會這點還有待查證,但即便不是密會的遺物,也是稀世之寶無疑?!?p>  仲怡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的驚愕。

  “你……沒搞錯?”

  “我仔細查過了威馬斯留下的密會物品清單,分給米歇爾的寶物之中有幾樣正在那邊的博物架上擺著呢?!?p>  澹臺梵音指的當然是其中最有價值的《鮑爾勃尼庫斯古抄本》。

  仲怡夫人突然沉默不語,不知是正沉浸在無限感慨之中,還是根本什么都沒有想。總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屋里沒有一個人再說一句話。

  受不了這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澹臺梵音打算起身告辭。就在這時,手腕被人向后拽了一下,在慣力的作用下,她又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上。

  “怎么了?”

  于巽抓得很緊,還微微有些發(fā)抖。澹臺梵音將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輕輕的,真的是非常輕的拍了兩下。

  “你……為什么不跟警察說?”他吞吞吐吐的問。

  “說什么?”

  “說我去過盧睿被害的現(xiàn)場!”

  果然……果然是他……那圍繞在自己周圍的味道……那粘在自己衣服、手上的氣味——薰衣草和顏料的混合味道……

  “你去過現(xiàn)場?”她裝模作樣的驚訝道,“我頭一次聽說。”

  “別騙我了,你明明!明明……竟然還……”好像是不想繼續(xù)說,于巽的頭微微低了下去。

  救她,純屬偶然。

  自從讀了哥哥留在自己那里的日記本和手記,再聯(lián)想到他的死亡方式以及地點,于巽多多少少心中有了點數(shù)。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絲的僥幸心理,希望一切僅僅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第二起謀殺的發(fā)生。汪禎的死使他確信自己的猜測,也開始害怕起兇手背后的陰謀。在猶豫了許久后,他決心去往日記本中記錄的最后一個地方去查看,沒想到竟正好碰上蘇傲,也救了奄奄一息的澹臺梵音。更沒想到的自己竟然會屈服于他的威脅,干出后面一系列荒唐透頂?shù)氖虑?。差一點……真真是差一點親手將哥哥生前最愛的人們送入了地獄……

  “我真是的第一次聽到。不過……”她故意拉長了尾音,“假如就如你所說我有所察覺,可我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告訴警察不可呢?”

  于巽一怔,頭瞬間抬起,不可思議的望著笑的意味深長的澹臺梵音。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更不是什么正義的使者,我向來只按照自己規(guī)則行事。你救了我,我卻出賣了你,這是什么道理?”

  “你不怕我是兇手?”

  “但你不是。如果我懷疑你是兇手,就算你救我千回萬回,我也會把你交出去。我不懷疑你并不是靠所謂的知覺或是對你的恩情,而是有足夠的依據(jù),也就是你的病和你的診斷報告。”

  “可萬一你錯了呢?連我自己都懷疑會不會有天就跟我的祖先一樣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畢竟之前也做過那些殘忍的事,懷疑我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p>  澹臺梵音一挑眉,輕松的回答道:“我為什么要懷疑你?犯錯的是你的祖先又不是你。至于那些動物,那是病導致的,治好了也就消失了。你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還不如去念幾遍《往生咒》超度一下那些可憐動物的亡靈,讓它們下輩子投胎做個人。至于你說的萬一?沒有萬一,在這件事情上,我的判斷沒錯,我不允許它出錯!”

  看到于巽被他驚得啞口無言,澹臺梵音覺得很有意思,于是她繼續(xù)用十分輕松的口吻說道:“說起來,我還要好好謝謝你,感謝你托賈醫(yī)生把阿布力·米歇爾留下的資料交給我。托它的福,省了我不少事?,F(xiàn)在還給你,物歸原主?!彼噶酥敢辉缇头旁谧郎系暮窈竦奈募斑@些恐怕都要帶去澳洲,很可能再也拿不回來了,最后再看一眼吧?!彼龔淖郎咸崞鹞募旁诹怂耐壬?。

  于巽默默的摸著文件袋,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撫摸著一只幼小的動物。

  撫摸了許久,方說道:“還是不看了,這東西……還是放在你那里吧。”說著便有些戀戀不舍的把文件袋重新塞回澹臺梵音的手里。

  “……果真不看?真的可能是最后一次了?!?p>  于巽堅決的點點頭,可是眼睛卻充滿留戀的久久未能從文件上離開。

  “這樣也好,這些東西就由我轉交給那邊了?”

  他再次點點頭。

  “你,真的很傻……”澹臺梵音嘆了口氣,低語道。

  “我……我知道……”

 ?。ㄗ髡叩脑挘壕矶?nèi)容正在手打中,存貨快不多了,我得抓緊時間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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