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離陷入愛戀,還差一點
仔細(xì)望下四周,自己正處于一個頗帶中式風(fēng)格的房子內(nèi),也處于一團火光之內(nèi)。滾燙的火焰熊熊燃燒,竄上了房頂,燒著了墻壁,朝她猛撲過去。啊……她不由得冒出感嘆,這就是地獄業(yè)火,會將受罰者燒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結(jié)束,不可逃脫,只能忍受。
自己是做錯了什么才會掉進這無底的地獄嗎?
她站起身,定睛一看,大門就在眼前,穿過它就能得救??墒撬F(xiàn)在不能出去,她必需要找到才行,她發(fā)瘋似的沖進火中,叫喊著、尋找著……
找到……?找到什么?要找什么?什么東西值得讓自己哪怕焚身于烈火之中也要去尋找的?什么東西這么重要……
她不知道,她不清楚,只感到如果尋不到,她寧愿燒死在這里化為灰燼……
沒有了它,她活著也沒什么意義……
猛地,澹臺梵音從夢中驚醒,緊接著就感到一陣的眩暈,臉頰熱的發(fā)燙,眼前模糊不清,耳朵嗡嗡的,手腕火辣辣地漲疼,身上每一處都使不上力氣。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壓得她喘不過氣,渾身汗津津、黏糊糊地,她想洗澡,想換件衣服,無奈嘗試過幾次卻連頭都抬不起來。
沒想到,竟然燒成這樣。澹臺梵音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生過病了,長得都快忘記生病竟然是如此難受……
屋外亮著燈,還有人說笑打鬧聲從門縫飄進來,澹臺梵音這才想起沈兆墨他們還在自己家中。擱在平時,比起吵鬧她更傾向于待在安靜的空間里,可現(xiàn)在……人多點倒也不是那么遭……
她不知不覺的閉上雙眼,聽著外面的聲音,又一次昏昏睡去……
額頭一涼,澹臺梵音被激了一下,再次睜開雙眼,她醒了醒神,方才察覺沈兆墨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抱歉,把你弄醒了,感覺好點了嗎?”他略帶歉意,一絲擔(dān)憂悄然浮現(xiàn)在臉上
澹臺梵音凝視著他,默不做聲,想起方才的夢,夢中急切尋找的究竟是物件還是……人,假如是人,會是……
“我讓穆恒出去買了藥,你先吃點東西好嗎?”沈兆墨柔聲問。
澹臺梵音微微搖搖頭,用輕的如同蚊蠅扇翅般的聲音,說:“衣服,我想換換?!?p> “在哪兒?需要我?guī)湍隳脝???p> “不用,你扶我起來就好。”
她努力將胳膊微微抬起,又向外打開,卻意外的做出一個要抱抱似的姿勢。沈兆墨先是一頓,馬上又恢復(fù)常態(tài),伸過手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在床上。然后,他離開臥室走進廚房,去盛剛剛煮好的南瓜粥。
桌上擺了做好的幾樣菜,穆恒和秦壬正在那兒開心的吃著。
“恒哥,不需要等墨哥嗎?你少吃點,”秦壬悄聲問著正往碗里扒拉菜的穆恒。
“不用!不用!”穆恒舉著筷子在空中晃著“等他得且等一會兒呢!讓他去忙,我們先吃。”他繼續(xù)往碗里夾著菜,目光瞥向沈兆墨,不懷好意的一笑。
盛好粥,沈兆墨端著站在澹臺梵音臥室門口,敲敲門,等聽到門里傳出“請進”的聲音,方才開門進入。
澹臺梵音倚靠在床上,被子蓋到肚子位置,睡衣已經(jīng)換好,毛茸茸的面料,一看就知道十分暖和,顏色很可愛,最前面印了個……一個……
沈兆墨瞇著眼,辨認(rèn)了好一會兒,心中納悶道:她身上那個是熊嗎……?
南瓜粥燉的爛爛的,對現(xiàn)在連喝水都刺嗓子的澹臺梵音來說軟的恰到好處,她慢慢往嘴里送,沈兆墨就坐在旁邊,看著她將一碗粥全部喝了下去。
“周延來電話,他們在趙晉家中的地毯下找到了圓陣,還有很多的蠟燭,照片也發(fā)了過來?!鄙蛘啄淹胍频酱差^桌上,對她說道。
澹臺梵音用紙巾擦著嘴,有氣無力的說:“其實有沒有魔法陣都不差,以火為媒介的魔法本身就不需要它,只要在水星時間的夜晚,借著月光,燃燒蠟燭便可?!?p> “你上次提到神父跟女孩制作蠟燭,有什么講究?”
“蠟燭的燈芯必需讓純潔少女制作才可,另外每根蠟燭的重量是半磅,還要用刀在蠟燭上刻上文字……那邊,綠色的書?!彼钢鴮γ孢€未來得及收拾的書堆。
沈兆墨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總算找到了她說的封皮為淡綠色、鑲著銀白色書名的厚本書,字體龍飛鳳舞,勉強能讀出“所羅門”三個字。
“給你,比著書對對蠟燭上面的字,看他刻得什么名字?!?p> 沈兆墨點點頭,他拿起書,端起碗,轉(zhuǎn)身就往屋外走,
就在關(guān)門的一霎那,澹臺梵音突然頗為難為情的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你睡吧,明天見。”沈兆墨回過頭,沖她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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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沈兆墨什么話也沒說,連頭都沒回,直接鉆回房間。他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這一遭折騰的狠了點,連他都快支撐不住了。一關(guān)房門,他便立刻脫去外衣和褲子,把從澹臺梵音家拿回的書板板正正的擺在桌面上,沒顧得上洗漱,掀起被子倒頭就睡了。
沒有上司的指示,秦壬樂得自在,于是他在旁邊的超市里買了許多小吃,美滋滋的抱著跑到穆恒房間,準(zhǔn)備跟他在游戲中來個“生死對決”。
“我說,恒哥?!鼻厝梢贿吺种缚焖侔粗聊唬贿厗枺骸霸蹅冴犻L是不是喜歡澹臺???你看剛才又是做飯,又是親自照顧的?!?p> 穆恒一聽,笑而不語,眼神說明了一切。
秦壬一怔,急忙又問:“那他怎么沒告訴她???澹臺似乎根本不知道。裝酷?裝深沉?裝霸道總裁?”
“他是不敢!”穆恒又一笑。
“不……?”秦壬使勁眨了眨眼,“不敢?!干嘛不敢?”
“沒辦法,誰讓咱們沈大隊長一根筋,決定好的事別說十頭牛,就是后面跟一裝甲車都未必能給拽他回來,我當(dāng)時這么勸他,偏不聽,吃飽了撐的,自己給自己找罪受?!?p> 秦壬點著頭,雖然沒懂穆恒的意思,但他猜想大概就是嫌棄沈隊長太不痛快、不果斷,于是他贊同道:“沒錯,墨哥在這方面確有點像不茍言辭,該說有些膽小……”
“什么?”穆恒詫異的看著他,“你說他是什么?”
秦壬也詫異的回望他,猶豫地重復(fù)道:“在……感情方面不茍言辭???”
話音一落,穆恒便笑翻在床上,抱著肚子來來回回滾了好幾圈,臉憋得通紅,笑的都快喘不上氣了。
秦壬懵了,呆呆的看著穆恒在床上跟一只撒歡的小狗似的滾過來、滾過去,玩了一半的手機被遺忘在一旁,屏幕上不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GAME OVER’的字樣。
“……恒哥?”秦壬開始有點手足無措了“哥,你怎么了?”
“沒事兒!”穆恒好歹坐起來“你看沈兆墨像那種純情男嗎?”
“像啊。沒辦法開口說喜歡,只好憋在心里?!?p> “像個屁!沈兆墨不是隨便認(rèn)真的人,但他認(rèn)真起來就不是人!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理解,你就瞧好吧,等他把心病一除……澹臺梵音的好日子就算走到頭了!”說完,他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向遠(yuǎn)方望了望。
“怎么感覺她是要倒霉了?”
“差不多!沈隊長火熱起來,連男人都未必能扛得??!”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跟沈兆墨見面,他用他那宛如玻璃珠般清澈透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穆恒感覺他似乎離自己很遠(yuǎn),好像始終跟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然后,到了特定的年齡,等沈兆墨身邊的女孩開始騷動時,他才漸漸看懂,他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視同仁”的氣息,對待誰都是彬彬有禮,保持著怎么拉也拉不近的距離,無論那些人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他的表情、神態(tài)、動作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禮貌,僅僅是禮貌而已。至今為止,能讓他心態(tài)發(fā)生變化的,讓他能夠展露出溫柔又夾雜著濃濃獨占欲的,在穆恒眼中,只有兩個人——辛辰,還有澹臺梵音。
“哥哥,你在逗我嗎?”秦壬半信半疑的盯著他。
“小朋友,”穆恒像對待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等秦壬回去,穆恒躺在床上想著今天晚上的那一幕,沈兆墨愉悅的表情,讓他心中產(chǎn)生了說不出的欣慰。作為兄弟,穆恒從那時便守在他左右,他的一蹶不振,他的痛苦不堪,他全看在眼里,而今他能心有歸宿,他打心里替他高興。
手機在床的一旁閃了閃,穆恒翻過身,拿起來快速讀了起來,下一秒,他頓時騰空而起,直接站在了床上。
信息是他大學(xué)的同學(xué)傳來的,上面給他講述了一個發(fā)生在不久前他所在城市的案子,一個女孩離奇死亡的案子。
穆恒眉頭緊皺,嘴巴半張,神情恐怖的盯著那條內(nèi)容,盯了許久。
漸漸地,他的雙眼露出奇妙又難以捉摸的光芒。
終于……他心中喃喃念著,終于出現(xiàn)了……殺死辛辰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