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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假說

第284章 大腦實驗

超感應假說 八斗才雄 4062 2020-09-06 19:36:22

  星期天在失望與挫敗中度過,搜索寧醫(yī)生的行動沒有絲毫結(jié)果,對殺手的詢問也停滯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上,本以為一個犯罪組織培養(yǎng)出的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貨,沒想到竟還有幾個硬骨頭,知道的了解他們是無惡不赦的惡棍,不知道的還以為哪蹦出來的革命戰(zhàn)士。

  “從另一個角度看,說他們是戰(zhàn)士也不為過,畢竟洗過腦了?!鄙蛘啄€記得澹臺梵音昨晚臨走之前說的話,“他們在心理上依賴幕后的老板,這種心態(tài)往往很復雜,我想崇拜與感恩占了大多數(shù),那些人把他的命令視為絕對,不會對他的行為產(chǎn)生質(zhì)疑,說白了,就像是古代貴族豢養(yǎng)的死士,擁有對主人獨一無二的忠誠。將主人置身于危險中的事他們做不到,也不會讓其他人得逞。從殺手死不開口的態(tài)度上能推斷,他們的頭在操控手下上動了不少腦筋,不是以武力、名利這些東西作為誘餌或威脅,而是打心理戰(zhàn),讓‘工具’心甘情愿為自所用——這樣的人,要比只懂威逼利誘的人更加可怕?!?p>  險些去閻王殿報到、差不多算是黃泉路上走了一遭的大塊頭,在清醒后交代出不少東西。據(jù)他所知,寧醫(yī)生全名叫寧飛,多大不知道,畢業(yè)于美國貝勒大學醫(yī)學院,神經(jīng)科學博士。他一畢業(yè)就回了國,在國內(nèi)各個城市工作過,似乎都是老板的意思,去年再度回來舜市,被舜大醫(yī)學院聘請,后來成了警官醫(yī)院的神經(jīng)科專家,再后來混入了監(jiān)獄。組織里的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所以寧飛混進監(jiān)獄的目的是什么大塊頭并不清楚,不過他判斷,寧飛這次回來肯定不單單協(xié)助吳碩殺他還有王桑,估計還有更大的一票在后頭。

  秦壬找到了寧飛的背景資料,簡直完美的無懈可擊,出生于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從小學習優(yōu)異,參加各類比賽,拿了一堆足以夠兩個人玩大富翁的獎狀,他性格很好因此人緣很不錯,跟誰都聊得來,初中和高中報送,大學拿的獎學金,一路順順利利讀到博士。這程度,已經(jīng)不能用“別人家的孩子”來形容,穆恒形容“寧飛擁有一個被老天愛慘了的靈魂”,這運氣已經(jīng)不是常人能夠匹敵的。

  大多數(shù)人還沉浸在老楊犧牲的悲痛中,秦壬情緒失控了好幾次,他是他們中跟老楊關系最好的,倆人算得上忘年交。夏晴則好幾次想沖到看守所揍人,被攔住后,心中的悲憤一時發(fā)泄不出去,便對著桌子上的擺設一通摔打,沈兆墨沒轍了,只好把小邢醫(yī)生請了過來。

  又是一個不眠夜,破曉的晨光剛剛灑向都市,沈兆墨就爬起來再次提審吳碩,陪同的改成了周延,因為穆恒和夏晴都有把這孫子提前正法的危險。同時,秦壬打出厚厚一疊報告,跟夏晴一起迎著朝陽跑去侯局家要簽字。穆恒的任務更重,他負責接待老楊的家人,照顧哭暈了好幾次的孤兒寡母。

  有人說傷口需要時間去愈合,可對于沒有時間去愈合的傷口又該如何?

  怕是,要疼的肝腸寸斷……

  澹臺梵音的生物鐘從來沒在早晨7點前起過作用,不過今天卻是凌晨5點就把她叫醒了,她伸了伸懶腰,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和肩膀,走到洗手間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下,對著鏡子研究了半天干燥的皮膚和眼下的黑眼圈,總覺得自己狼狽的不太像話。

  門口傳來門把轉(zhuǎn)動的聲音,沒兩秒,飄來一股早飯的香味,桑夢書探頭瞥了她一眼,“讓你別跟這陪我,后悔了吧,你瞅瞅你那張臉還有人樣嗎,七八十歲的老太太皮膚都比你光滑?!?p>  “沒事,我年輕,恢復的快?!卞E_梵音無奈的一笑,“再說就是回了家也未必睡得著,還不如留在這幫你?!?p>  “沈隊長那邊呢?”

  澹臺梵音頓了頓,“那邊發(fā)生了一些事……機器都調(diào)試好了吧?”

  桑夢書喝了口豆?jié){,砸吧砸吧嘴,“都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一天就能做完,這些是我新進的設備,精準度非常好,特別是對大腦的神經(jīng)電活動檢測?!彼岩煌攵垢X推到澹臺梵音跟前,“你對的推測有信心嗎?我不是在懷疑你,只是有點擔心?!?p>  “沒什么可擔心的?!卞E_梵音舀了一勺豆腐腦放嘴里,“宛玉與史艷的結(jié)果足以說明一切,這次僅僅是讓結(jié)論更扎實一些,這些將來都要作為證據(jù),讓人挑出錯來,咱不就白忙活了。”

  桑夢書默默的扒雞蛋皮,好像在想些什么,把好好的雞蛋生生摳成了蜂窩,跟狗啃的似的,看了就倒胃。

  澹臺梵音抬眼瞧了她一眼,瞬即又低下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弟弟的情況確實也是其中之一,憑這起訴或許能挽回一點名聲,但……咱沒證據(jù),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人證,先不說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

  她說不下去了。

  就算找到,你弟弟殺人的事實也不會改變,弒親的罪名永遠無法抹去……

  “我知道,都懂……”桑夢書把雞蛋扔進豆?jié){里,幾乎是哽咽著說。

  幾個小時后,沈兆墨率領著一眾人護送大塊頭、吳碩、還有殺手來到舜大附屬醫(yī)院。

  一些早起的路人忍不住側(cè)頭打量,有幾個交頭接耳的正嘀咕,“這么大陣仗,車上坐的什么人???別是哪國的總理大臣來醫(yī)院參觀?!?p>  “參觀個屁!你家總理大臣坐囚車啊,你沒看那里面的都戴著手銬呢,指不定是哪個犯人生病了?!?p>  “什么樣的犯人,這么多人看著?”

  “我哪知道,殺人犯唄,咱這地也不知這么了,這兩天一直不安生,三天兩頭死人?!?p>  為了避免繼續(xù)被圍觀,沈兆墨果斷選擇一條小巷,繞了點路,到達新建的腦科檢測室。澹臺梵音和桑夢書正在里面等著,特意趕來的韓清征一瞅見見大塊頭,臉色“唰”的一下就陰下來,他好哥們的死跟這貨鐵定脫不了干系。

  簡單的自我介紹后,沈兆墨開口問:“誰先開始?”

  桑夢書給身旁兩個助手一個眼色,助手們立刻點點頭,引領押解大塊頭和殺手的刑警們?nèi)ヅ赃厓蓚€房間。

  “機器一共三臺,能同時進行,節(jié)省時間?!鄙魰啙嵜髁说慕忉尩馈?p>  三個罪惡深重的人被綁在雪白的機器上,頭上是如摩托車頭盔似的腦電波勘察器,腳下是如太空艙一樣的設備,儀器啟動后,身下的板子慢慢推進“太空艙”,“太空艙”內(nèi)側(cè)上方安裝了屏幕,屏幕上放著許多照片和視頻,他們待了大約二十分鐘,再慢慢的退出來,歇兩分鐘后再推進去,反復進行了五次才結(jié)束。

  “行了,人可以送回去,你們留下等結(jié)果?!鄙魰f。

  由于吳碩一開口,便能使人有殺人的沖動,所以沈兆墨禁止他說話,殺手依舊揚著脖子一副“老子就不說”的熊樣,只有大塊頭心態(tài)好的不得了,從見到檢測儀開始就跟個看見新玩具的孩子似的,好奇地左摸摸右看看,時不時發(fā)出點異樣的感慨。

  “你們要查什么?”大塊頭擺出副明知故問的表情。

  “查你是怎么瘋的?!鄙魰淅浠卮稹?p>  沈兆墨揮了揮手,讓人趕緊把三人帶回去,并囑咐一定要小心,雖然同事們都帶著槍,不過……

  老楊的悲劇絕不能再上演。

  澹臺梵音不由自主的對上沈兆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低聲說:“我們需要一個小時分析結(jié)果,隔壁有張沙發(fā),你先去睡一會兒?!?p>  沈兆墨沒吭聲,微微點了點頭,這一刻,長時間忍耐的疲憊突然肆無忌憚的一起涌上來,腦子瞬間一片空白,被領著走到隔壁屋,被扶著躺下,沈兆墨像是在看電影一樣一點實感都沒有。澹臺梵音把早上自己蓋的毯子搭在他身上,俯下身親了下他的額頭,關門出去。

  介于花大把時間等待分析結(jié)果為常態(tài),因此這里最不缺的就是休息的地方,其余四人,澹臺梵音挨個勸說,沒多久,她周圍就隱約傳來陣陣鼾聲。

  沈兆墨睡的非常沉,感覺自己始終懸在高空,手臂上猛然間的拍打讓他渾身顫抖,然后在一瞬間,身體急速下墜——他猛地睜開眼睛,澹臺梵音把手放在他肩膀,輕輕地又拍了幾下。

  他感到天靈蓋一陣刺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難受的再次閉上眼,“結(jié)果出來了?”

  “出來了。”澹臺梵音扶他坐起,“跟我想的差不多。”

  沈兆墨仿佛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補了一覺的五人集中在最大的檢測室,秦壬找了地方坐下,將大塊頭他們的檢驗結(jié)果拷貝一份存在自己的電腦里。

  “我們對比了三個人的腦電波,”桑夢書說,“他們的大腦顯然被動了手腳,大塊頭和吳碩的腦電波雖然異常,但怎么說呢……異常的和正常的產(chǎn)生種微妙的平衡,平常時,人看起來沒有毛病,殺手的波動卻恰恰相反,隨時會失控?!?p>  夏晴干眨巴眨巴眼,“大腦被動了手腳?”

  澹臺梵音和桑夢書面面相覷,澹臺梵音深吸一口氣,用極簡練的語言大體解釋了下次聲波刺激大腦神經(jīng)傳遞、從而人為創(chuàng)造人格障礙的假設,同時巧妙的她省去了自己那部分。

  頃刻間,除了早已知曉的沈兆墨,其他四人全部目瞪口呆。

  “蒼天啊……人活長了啥都能碰到……”穆恒愣愣地張著大嘴。

  “大塊頭和吳碩的腦子、邊緣系統(tǒng)、腦干還有一部分的下丘腦的神經(jīng)電波活動不正常,有很嚴重的受損,簡單來說,大塊頭沒有同情、憐憫、憐愛等等類型的情感,相反,憤怒值很高、施虐、嗜殺之類的負面情緒會時常出現(xiàn),從來回幾次實驗的數(shù)值波動來推測,他這種異常的神經(jīng)電波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而殺手的情況則不同,他這部分的神經(jīng)電波數(shù)高的嚇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增長到令人咋舌的程度,應該是成年后被強硬篡改的結(jié)果?!?p>  秦壬抓了抓睡的蓬松的頭發(fā),手指雖然在一時不停的敲打鍵盤記錄,神情卻越來越茫然,“有什么區(qū)別嗎?不都是腦子壞掉了?!?p>  “區(qū)別很大?!卞E_梵音抄起桌子上的人腦模型,“前兩者的腦子是在幼年花時間一點一點的去影響的,講究循序漸進,每次可能只接受一定量的次聲波,就像慢性中毒,傷身卻不立即致命,所以即使神經(jīng)受到了次聲波的傷害,大腦也不會立刻崩壞,??蓺⑹值那闆r正相反,他或許在短時間內(nèi)接受了強大次聲波的干擾,造成嚴重的神經(jīng)傳遞系統(tǒng)紊亂,野蠻且暴力地干擾神經(jīng)電活動,那架勢恨不得使人一天就創(chuàng)造出人格障礙來?!?p>  夏晴喃喃說:“……這樣人會瘋吧?”

  “當然會瘋。”澹臺梵音說得斬釘截鐵,“可能一年,可能半年,看大腦損傷的情況,最后會徹底崩潰……就算曼殊島的史艷一樣?!?p>  沈兆墨一驚,“史艷?你給她也做了?”

  桑夢書代替回答:“史艷檢驗出的數(shù)值跟那名殺手的十分接近,我還檢查了宛玉,就是那個自詡教授的女人,她的大腦則與吳碩和大塊頭相似。”

  沈兆墨低頭思考,“幕后老板在做兩種實驗,還是兩個人、兩種實驗?!?p>  “我傾向于第二個,像是那位企圖搶奪老板位子的野心家,摒棄了以前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換了個簡單粗暴的。”

  “他想干什么?”

  “推翻政權(quán)沒有上戰(zhàn)殺敵的士兵怎么行,或許他還在向老板示威——‘你瞧,我制作的怪物把你的怪物都殺死了’之類的?!?p>  夏晴狠狠地踹了一腳桌子,桌子掙扎著向外移了五寸,“媽的!”。

  澹臺梵音感到有點悶,走到窗前拉開窗戶,瞬即向外眺望,在她打開窗戶的同時,樓斜后方的街道一旁,一輛黑色SUV突然發(fā)動,隨后緩緩地向擁擠的車流里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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