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霆洗完澡后穿上了管家給他準(zhǔn)備的衣服。
他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紅色水生植物發(fā)呆。
柔軟的大床、踩上去輕飄飄的地毯、還有漂亮的油畫,這一切都不曾在他的世界中出現(xiàn)過。
悍匪捧著一盤水果敲了敲臥室的門。
女傭見悍匪親自端著盤子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想馬上過來幫她卻被悍匪指揮走了。
敲了三次門都沒有動靜,悍匪騰出一只手來小心的打開了門,探進她的小腦袋。
悍匪現(xiàn)在的骨架小,水晶盤子又太沉,她單手拿不穩(wěn),一下就撒了幾片火龍果。
司空霆也站在門口,他看到掉在地上的水果心疼的皺了皺眉,然后蹲下身撿了起來塞到了嘴里。
“你吃盤子里的,別吃地上的?!焙贩诉B忙阻止,但她說話的功夫司空霆就已經(jīng)把地上滾落的水果吃完了。
有東西不立即吃掉是會挨餓的,他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有了吃的當(dāng)然得快點吃掉。
司空霆的身體十分瘦弱,個子也遠比不上同齡人。
他洗完澡后頭發(fā)還濕漉漉的。
悍匪拿出吹風(fēng)機給他吹頭發(fā),那聲音將他嚇了一跳,逃也似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略帶警惕的看著悍匪。
“這是吹風(fēng)機,給你吹干頭發(fā)你就不生病了?!闭f著,她還吹了吹自己的頭發(fā)示意他這是安全的。
她沖他招手,“你過來坐下吃,我給你吹頭發(fā)。”
司空霆這才走了過去,椅子只坐了一半,小腿還緊繃著,他沒有用叉子,直接用手抓著吃了起來。
悍匪也不勉強他,打開吹風(fēng)機給他吹。
她柔軟纖細的手指在他的發(fā)根中穿梭,他吞咽的動作停了一瞬,背都挺直了幾分,又歪歪頭方便悍匪的動作。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以后就是我的了,知道嗎?!?p> 他的頭發(fā)摸起來細細軟軟的,悍匪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是熟悉的香味。
關(guān)掉了吹風(fēng)機后,悍匪眼疾手快的將果盤給端走了,再吃他就吃撐,司空霆滿臉不悅的看著搶走他食物的罪魁禍?zhǔn)住?p> “晚上把吃的放在這里,你吃完了早點兒睡,明天早起陪我玩?!焙贩藢σ荒樣脑沟哪泻⒉贾昧巳蝿?wù),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女傭在目睹悍匪端盤子后便開始擔(dān)憂起了自己的職業(yè)生涯,
一直守在樓梯口,直到她眼疾手快的接過了悍匪手中的盤子才松了一口氣,布置宴會現(xiàn)場的時候腳步都比平時輕快。
晚宴已經(jīng)開始了,賓客也陸續(xù)到了,悍匪換了身衣服后便下樓了。
同齡的孩子都被家長耳提面命過,此時都圍著悍匪轉(zhuǎn)。
面對一堆小蘿卜頭,悍匪心中無奈,找出了她的一大堆玩具分給小朋友們玩,然后又偷偷溜到樓上去了。
女傭端給司空霆的幾道菜和飯都被他吃的一干二凈,這分量足以讓好幾個成人飽餐一頓。
看他明顯有些鼓起來的肚子和煞白的臉,悍匪一下愣住了,立刻給家庭醫(yī)生打了電話。
胃部撐脹的感覺讓他十分想吐,悍匪看他臉色不好抓起他的手就往衛(wèi)生間跑,還沒掀開馬桶圈他便吐了出來。
酸腐的味道立刻彌漫開,還有些濺到了悍匪的身上,她摒住呼吸,輕輕拍打他的背,用杯子借了溫水給他漱口。
吐完后司空霆臉色蠟黃,整個人都沒大有精神。
家庭醫(yī)生動作很快,過來看了后留下了一盒助消化的藥。
別的東西他都吃,但一看到藥片他就十分抗拒。任悍匪如何勸說他都不為所動,打死不吃。
最后悍匪將藥片摻進了一小杯牛奶中,隔了半小時讓他喝了。
在原主的記憶中他并不是啞巴,但從下午折騰到晚上,他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悍匪讓他喝完牛奶后也有些困了,她現(xiàn)在的身體還小,應(yīng)該保證充足的睡眠多休息,其余的事情自有別人為她處理好。
臨走前悍匪又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然后放輕腳步離開了。樓層的隔音很好,下面嘈雜的聲音根本傳不到上面來。
在她輕輕帶上門后,將臉埋在被子里的人又露出了頭,睜開了眼睛,他抿了抿唇,似是在回味牛奶的香甜,眼睛一閃一閃的又像是在考慮別的事。
希會長從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跟他的寶貝女兒說句話,便被受邀來參加生日宴的商業(yè)朋友絆住了腳。好容易都打發(fā)了之后他的寶貝女兒卻上樓了。
他悄悄推開悍匪臥室的門,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后又出去了。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想的心肝都疼的寶貝女兒花了許多時間陪隔壁房間的那個野小子。
早上醒了之后女傭們驚喜的發(fā)現(xiàn)小主人這一回沒有賴床,她收拾好自己然后跑到了司空霆的房間。
睡了一覺他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昨天他過的像做夢一般,在柔軟的床上躺著,本以為要失眠,沒想到翻了幾次身便沉沉睡去。
一睜眼他便看到了扎著包包頭的悍匪。
“起床了,大懶蟲?!焙贩艘娝犙哿?,用手指掛掛臉笑他。
跟他收拾好后牽著他一起去餐廳。
希會長看了幾份報紙,女傭跟他匯報說他的寶貝女兒醒了,正把報紙放下準(zhǔn)備吃飯,一抬頭就看到了她身邊那礙眼的小男孩。
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管家,還不等管家解釋,悍匪就先一步開了口。
“爸爸,他是我的人。”
“啪嗒!”希會長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管家被這生猛的解釋給嗆了一下,悍匪這一打岔,原本到嘴邊的話又消失的干干凈凈,他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了。
悍匪拿了一顆蛋給希會長,他正感動的淚眼汪汪,想要感慨女兒長大了,就見女兒把剝好殼的蛋放到了那礙眼的小崽子的碗里。
口中含著的粥突然就咽不下去了,他渾身都散發(fā)著低氣壓。
“這個孩子還是送走比較合適?!彼畔铝耸种械目曜?,“如果你想和他玩讓他隨時過來就行,沒必要跟他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