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盈看了眼他腳邊顯然被點了穴,張大了嘴又無法動作的賊人,一聽他此言就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
不管對方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不管對方為何要救她幫她,首要之事是先度過目前,于是她不多言語就吩咐了流霜回房去取。
司空溟想了想,從自己靴中抽出一柄匕首,拔出鞘,扔到了那賊人身邊。
就這動作間,流霜已點了房中油燈,又拿著一個稍鼓的荷包出來,遞到了司空溟手中,就退回緋盈身邊。
未幾,房前小道兩頭皆有人來,有來看動靜或熱鬧的帶了丫鬟的夫人小姐,有前來察看的僧人,還有才到古溪寺不久尚未入睡的水寒——他正是知道緋盈住這頭,擔憂是否出事過來一看。
一眾賓客不管抱著何等心思前來,終究都沒有開口的理由,于是就由夜巡的僧人之首上來慰問,“阿彌陀佛,剛才聽見動靜,不知女施主此處可是出了什么事?”
緋盈看了看那幾個僧人,又瞟了眼對面的司空溟,抿著唇?jīng)]有說話。
司空溟得了她眼神,會意開口,壓低了聲音道,“在下江湖游客,途徑貴寺,竟遇見有宵小之輩進貴寺女客房中偷盜,出于俠義,就將他抓獲了?!?p> 說著,以足尖踹了下腳邊的男子,又揚了揚手中鼓囊的荷包,荷包在月光映照之下隱約能看出是閨閣女子所用,料子針工都是極好的,其所屬便無法質(zhì)疑了。
人群中有眼尖的婦人瞧見了被點穴男子旁邊在月光之下反著寒光的匕首,不由驚呼出聲,引得更多人注意到那,一時傳來此起彼伏的私語聲。
聽到人聲吵雜,巡邏僧人面色有些不好,古溪寺出了賊人,他們是需要承擔責任的,也會影響眾貴客對他們寺廟的印象。
當下一眾僧人便要上前拿住那賊人,卻聽司空溟道,“且慢?!币暰€轉(zhuǎn)到緋盈身上。
緋盈莫名竟能會意,才上前一步,“眾位師傅,請稍候片刻,容我檢查財物丟失情況?!?p> 那為首的僧人見她開口,面色稍緩,卻并未退開,正要再說,身后一個僧人卻走到他身旁耳語數(shù)言。于是他看了看天色,才讓步道,“我等還要繼續(xù)巡邏,女施主如檢查完畢,便到前院通知,我等再來拿這賊子?!?p> 說完,他也不再回頭,就領(lǐng)著一眾僧人往來路返回,繼續(xù)巡邏去了。
而來看出了何事的圍觀人群見無熱鬧可看,也漸漸散去,水寒才從人群中走出行到緋盈身邊,礙于有別的人在場,雖看出緋盈是中藥無力,也不敢去相扶,只能低語關(guān)切。
人群都走得差不多了,墨染與揉著眼的杜若才匆匆走近緋盈,杜若先前就想沖過來,因墨染想給水寒機會,就拉住了杜若不讓她出去,如今外人都幾乎走完了,她們才出來。
這邊的噓寒問暖不說,那邊司空溟在眾僧人走后,目光便一直放在人群中某素裙女子身上。因那女子由侍女扶著,落在人群最后頭。
“云姑娘請留步?!?p> 那女子身影一頓,轉(zhuǎn)過頭來,果然正是云軒。
云軒停步轉(zhuǎn)身,似是思忖了一陣,才往這邊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