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幽幽的轉醒過來,屋內(nèi)已經(jīng)點上了燭光。
這是幾時了?
姜姒坐起身,屋外聽到動靜。
進來一位侍女:“小姐,您醒了。”
“你是?”
“我是雍和王府的侍女,是世子殿下讓我來照看姑娘的?!?p> “謝懷臣?他人呢?”
“世子殿下在您醒來前就走了?!笔膛ЧЬ淳吹幕卮穑骸澳隽艘簧砗?,這是給您準備的換洗衣服。”
“多謝?!苯ι眢w還是感到有些虛。
侍女看著姜姒,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姑娘但說無妨?!?p> “那個……那個……世子還讓奴婢帶話給您……說您現(xiàn)在欠他更多了……”
“什么?”
“世子爺說您除了欠他三千金,今天還又欠了一排牙齒和……和清白……”
姜姒揉了揉腦袋:“你家世子不去做生意真的可惜了……”
這么會算賬的,什么叫欠他一排牙,還欠他清白?
“姑娘先快換衣服吧,您出了好多汗,莫要著涼了?!笔膛那拇蛄拷Φ纳袂椤?p> 少女只冷冷淡淡的點點頭。
“那,奴婢先退下了?!笔膛A烁I碜樱那拇蛄拷Φ纳袂?,走出去兩步,到底是沒忍住。
她回頭說:“姑娘,其實雖然世子那什么有些粗魯了,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您可莫要因此責怪世子粗心吶……”
“……”姜姒是越發(fā)搞不懂了:“什么意思?什么第一次?”
侍女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她“哎呀”了一句,那意思分明是……
姜姒猛地一低頭,心里涼涼的很刺激。
自己身上穿的里三層外三層的書生青袍,像被剝開的大白菜一般,只剩下最里面的包心。
頭上的簪子,和帽子早已不知去向。
床也是一片狼藉。
“我一定是在做夢。”姜姒懊惱的向后一仰。
她迷迷糊糊間只記得謝懷臣給她喂了一顆清香馥郁的藥丸。
然后就……斷片了?
真是丟死人了……她拿過枕頭蒙住臉。
片刻后,姜姒轉到屏風后換好衣服,竟沒想到衣裳竟如此合身。
白玉色的錦裙,外罩三層輕紗,紗用銀線編織,移動時,如月華傾下,皎皎生輝。
裙擺處繡著一簇簇淺紫色的丁香花,繁復而不失清新。
“眼光還不錯嘛。”姜姒嘟了一聲。
雖然如果在白天那種情況下,趙誠真的找了進來,她也有辦法脫身。
但她如今初入帝京,如果說為了這么一點自身的疏忽而輕易動用了那勢力,她會非常不甘心和后悔的!
今日,到底這次是欠了謝懷臣個大人情。姜姒心想,日后看來是要好好感謝他了。
姜姒緩緩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夜涼如水,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姜府前。
豁然抬起頭,只見門口站著一排人。
姜姒勾起嘴角,那抹彎度又冷又默然。
“爹爹,母親。這么晚了,你們怎么在這充當守門神呢?”
“孽女!孽女!”姜正氣的胡子直吹,抬起手就要給姜姒一巴掌。
那揚起的大掌還沒落下,就被姜姒穩(wěn)穩(wěn)的接在空中。
“你,你!”
姜姒加大手中的力道,姜正痛的眉頭緊皺。
“不知道女兒是做錯了什么事,讓爹爹這么生氣,居然還想動手打女兒?”
夏夜的風拂過,少女頭上的兩縷青絲飄揚。她的神情卻愈發(fā)的冷。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姜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跑到酒樓和人私會,被未婚夫發(fā)現(xiàn),還惱羞成怒,打了自己的未婚夫!”
“二姐姐倒是給我扣了頂好大的帽子!”姜姒冷哼:“未婚夫?趙誠?先別說你們連我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交換不了庚帖。就是趙家跟姜家聯(lián)姻如今也不過是空口白話,趙家一沒上門提親,二沒下聘禮。我哪來的未婚夫?哪來的不守婦道?”
“但你今天確實和男子私會……你還……”姜瑤指著姜姒。
“私會?原來圣安世子在你們眼中就是這般齷齪之人?”
“我不許你提他!”尖銳的聲音劃破姜姒的耳膜。
姜瑩失態(tài)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