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想不出名字的第一天
第二十九章:想不出名字的第一天
“你這三丫頭還真是有點意思。”龍問寧望著胡鬧的兩個人說著,似乎是嫌這么抓魚太慢,洪善英坐在地上,脫下靴子丟掉足袋,而站在另一邊的衛(wèi)云諫似乎意識到了她要做什么,喊了聲楊慕香:“快攔著她!”
楊慕香啊了聲,順著聲音看了過去,見洪善英光著腳就要往那河里去,也喊了聲:“我的祖宗誒!”趕緊上前去揪住了她的胳膊,硬生生把人從水邊拽了過來,不輕不重的在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個小丫頭,不要身子了是吧?這么涼的水,怎么能下去!”
“哎,慕香,別訓(xùn)她了。”看著洪善英瞥著嘴角嘟著嘴,分明是不樂意了,龍問寧在后面說著,給兩個人打著圓場,衛(wèi)云諫踩著一旁落在水中的大石頭也走了回來,扶著人的后背,喊人坐下,更像是哄著她似的:“好了,等來年天氣暖了,我陪你去城河上好好的玩一玩,由你下水,怎么樣?”
“那說定了啊……”小聲的說著,衛(wèi)云諫點了點頭,這才哄好了人,不過既然是出來玩,讓三個人盯著自己玩也沒什么意思,索性龍問寧帶著楊慕香在這林間走走,逛逛,衛(wèi)云諫就陪著洪善英在原地處理吃的,這時候洪善英瞧著那車夫往下搬了不少的東西,才意識到原來他們帶了吃的東西了!
畢竟他們不同,龍問寧的胃是從小嬌養(yǎng)的,各色的山珍海味都沒少過,洪善英經(jīng)常在外面走動,遇不上客棧就睡樹上,或者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這吃的更是碰上什么吃什么,有肉吃肉,沒肉挖點野菜也能果腹。
不遠(yuǎn)處,二人見兩個人十分默契的在準(zhǔn)備午膳,楊慕香跟在他的身后,面紗之下,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你這招可真夠損的,那衛(wèi)云諫是什么人,又怎么會被一個心思如此單純的女子所捕獲?皇上曾經(jīng)將京中第一才女降婚與他,希望他能成家立業(yè),卻沒想到他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愣是駁回了這門婚事,說自己才疏學(xué)淺,不配與經(jīng)中第一才女婚配?!?p> “這你就不懂了,所謂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衛(wèi)云諫的心思太重了,偏偏他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莫要說我了,相信我那皇兄都不曾見過衛(wèi)云諫笑過幾次,可你瞧他現(xiàn)在笑得多開心?而且他自己都不曾察覺。”龍問寧說著,順著路往前走著:“這是因為洪善英就沒有害人的心思,更不知道該如何去欺負(fù)別人,所以和她在一起,會覺得放松,開心,就算是你想要算計她,望著她那雙眼睛,就這么直直的仿佛能一眼被你看個透徹,你就沒有那個要算計她的想法了?!?p> 這也是為什么,他叫楊慕香約她出來的原因,而且偏偏挑了一個她那師兄不在的日子,才約她出來,如果慕嶸在,恐怕就算是有危險,也會替她回絕掉,洪善英剛剛回京,還不懂京城的人情世故,同樣剛剛回京的自己,才是她最好的依靠。
楊慕香聽著人的話,側(cè)眸往那邊看去,果然,被人捂了一臉面粉的衛(wèi)云諫不僅沒有半點惱怒的意思,反而無奈的瞧著跟前的人,只不過那眼神不是愛慕,更像是在看著一個鄰家妹妹一般,縱容著她的小脾氣和任性的行為。
“哎,也不知道這么做到底對不對,我的問寧啊,我可是為了你,把我的三丫頭都給豁上了?!迸牧伺乃母觳?,楊慕香松開了握著他胳膊的手,大踏步的朝著前面去,龍問寧也不著急,反而就這么隨意的跟在她的身后,看著人肆意的在從林間穿梭,臉上逐漸帶上了笑意,那女子妖嬈的身姿,不帶一點諂媚與風(fēng)騷,相反的,女子獨有的體香味兒在空氣中蔓延,讓龍問寧情不自禁的放緩了腳步,閉著眼睛隨著人散發(fā)出來的香氣往前走著,絲毫不用擔(dān)心自己會撞到,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在那時突然出現(xiàn)。
留在原地的兩個人也是忙得不亦樂乎,雖然沒有兩個人的閑情雅致,卻也玩的快樂,準(zhǔn)備好的食材全都被人用樹上折的樹枝串了起來,這時,就聽見嗚嗚嗚嗚的聲音從頭頂飛過,疑惑的朝著頭頂看了過去,就看到不少的白鴿子不知道從哪兒飛了出來,洪善英的眼睛一亮,還沒等衛(wèi)云諫回過神來,人三兩步上了樹,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啪’的一聲,什么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幾聲響,衛(wèi)云諫錯愕的看著掉在不遠(yuǎn)處的鴿子,又順著那石子打出去的方向看著,直接愣在了哪兒,沖著上面的人說著:“別打了,快下來吧,若是這些鴿子是有人養(yǎng)的,你就闖禍了!”
“怕什么!”洪善英說著,從樹上一下子蹦了下來,看著地上的鴿子一揚嘴角,抓起一只來沖著人說著:“這鴿子多肥啊,烤來吃正好,再說了,這鴿子一看就不是在受訓(xùn),若是有人養(yǎng)的,賠給他們錢就是了,來,幫我一把,我只打了幾只,給王爺烤了吃補補身體,如果你要吃,改日我去那邊給你多打幾只,送到府上親自給你煲湯喝,這鴿子湯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那邊?”抬手指著她剛才指的方向,洪善英點了點頭,對人說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那邊經(jīng)常有飛禽飛過,而且都是成片的,上次我和成慎師弟在那邊打了不少野味兒?!比苏f著,衛(wèi)云諫順著那方向看了過去,總覺得那地方怎么這么眼熟呢。
可不容的他細(xì)想,洪善英就麻利的把鴿子開膛破肚,就這有水去清洗,剛要扒皮,就看到那鴿子腿兒上綁著個小竹筒子,納悶的把鴿子放下,蹲在地上拆開小竹筒,把里面的小紙條拿了出來,就見那紙上寫著:“未尋到主上,三日內(nèi)離京。”
回過頭看看那些鴿子,有的腿上綁了,有的腿上沒綁,說起來,她前幾日抓到那個鴿子腿兒上好像也有東西,不過她還沒看到,就被成慎給搶走了,然后直接給燒了,里面寫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站起身來走了回來,抓起一只來,拆開了他腿上的小竹筒兒看著,果然,里面的內(nèi)容一樣,只不過筆記不一樣,應(yīng)該是不同的人發(fā)出來的。
衛(wèi)云諫也注意到了她這動作,站起身來瞧著她手里的東西,洪善英把東西往人跟前一遞,開口說著:“先生,你看這是怎么回事?”這莫名其妙的紙條,總是讓洪善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衛(wèi)云諫看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紙條怕不是京中潛伏的和人縮寫,再往地上一看,不止一個,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若這些都是不同人所寫,再被一個人集中飛出去,那么不抓住那個放鴿子的,恐怕很難知道這些人到底什么來頭。
話是這么說的,衛(wèi)云諫卻十分清楚,這些東西不能讓龍問寧所看到,他怕的不是他稟告皇上,而是會不告訴皇上,再瞧瞧的自己去查個清楚,十二王爺雖然看上去是最溫和倜儻的哪一個,可是他也曾是皇上伴讀之一,天性善妒的十二王爺,隨著歲數(shù)越大,不能說是沒了脾氣,只能說是學(xué)會了如何隱藏起自己的心性。
把所有的小竹筒都收了起來,借了洪善英隨身的手絹把這些都包裹了起來,揣在了懷中,準(zhǔn)備隔日面圣時,把這些小東西全都給皇上過目,還特意囑咐著洪善英說著:“千萬別跟十二王爺說,這東西恐怕不是什么好東西,十二王爺剛剛?cè)刖?,京中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你可記清楚了,今日你不曾見過這些東西?!?p> 本就是報著懷疑之心,卻硬生生說成了是為他好,若是換了個小有心計的人站在跟前,也絕對不會信了他的鬼話,不過洪善英從來就不計較那些,只當(dāng)他真是為了龍問寧好,一點頭,就答應(yīng)了下來,和他二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待等他們溜了半個山回來的時候,這一大堆的吃的已經(jīng)架在了木架上頭,呲啦啦的油水兒往下流,龍問寧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贊了聲:“真香啊,三丫頭你這手藝真好,比起宮中的御廚雖然遜色了些,但是讓人有食欲?!?p> “王爺你過譽了,這不過是我們趕路的時候吃的東西而已,還委屈了王爺呢!來,這魚好了,快嘗嘗!”翻動著木架上的東西,遞給了二人一人一根樹枝,上面還串著整條的魚,龍問寧眼神復(fù)雜的盯著手里的東西,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口,求助似的看著身旁的人,楊慕香到是無所謂似的,跟洪善英換了串烤肉,就這么拽著一個個往嘴里送。
“王爺,怎么了?你不吃嗎?”洪善英大口的啃著魚說著,衛(wèi)云諫在旁邊把她要吐出來的魚刺從她嘴里揪出來丟在了旁邊,龍問寧輕咳了聲,算著還是把魚給放下了,學(xué)著楊慕香的模樣拿起肉串來揪著王嘴里送,畢竟他實在是沒有二人的吃相這么豪放,衛(wèi)云諫靠在洪善英耳邊不知道低聲說了幾句什么,洪善英一愣,抬起頭望著龍問寧,撲哧一聲樂了。
她這一笑,把二人給笑懵了,龍問寧更是問著人:“你笑什么?”“先生說,你們兩個就是沒過過外面餓肚子的日子,不然別說是包起來直接啃了,給你們樹葉子都能吃肚子里!”洪善英邊笑邊說著,衛(wèi)云諫尷尬的輕咳了聲,低下頭吃自己的東西,龍問寧瞧了他一眼,自嘲似的說著:“是啊,在外面玩,的確不至于這么拘束,倒是我擺了王爺架子了!”
說著拿起那剛剛放下的烤魚,結(jié)果一口下去,直接被魚刺卡住了,這下子不光是衛(wèi)云諫和洪善英笑了,就連楊慕香都笑了,看著人難受的眼淚都掛在眼角上,真是又好笑又心疼,慌忙的幫人把魚刺弄了出來,龍問寧是徹底不去碰那個魚了,這魚,和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