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和秀才兩人被鐵不生安置一處耳室中,朱允炆他們顯然早有準備,里邊除了一些日常睡覺起居用品,甚至還裝了新風(fēng)設(shè)備。
看著秀才悠閑地躺在行軍床上,閉著眼睛兀自喝著小酒,慕白不禁佩服他的泰然處事作風(fēng)。
“你不生氣了?”
“當然生氣,不過已經(jīng)氣過了?!毙悴胚B眼睛也沒有睜開,接著說道,“我反而有些佩服其那明朝皇子朱允炆來,他以一人之力,帶動了幾個城市的人,牽連進去的組織也有好幾個。聽我家老頭子的意思,這次無論是煉魂者還是守日人,都損失慘重。還有你這問玄會的會長加上守靈家族的族長,當然也包括我那不成器的秀才組織,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你說,這樣的人我能不佩服嗎?”
慕白笑了笑,也躺了下來,此時耳室門口緊閉,兩人的交談倒也不怕泄露出去,對方也不會刻意要監(jiān)視他們。
“我總有種感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眱扇顺聊S久,慕白忽然說道,“縱然這些事情的起因是朱允炆一手策劃的,可是他在現(xiàn)代社會的根基太淺,想要推動這么大的浪恐怕還不是他能夠辦到的?!?p> “你的意思……”秀才來了興趣,翻過身面對著慕白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猜測有人在借著朱允炆帶起的騷動,在背后推波助瀾。”慕白小心地選著措辭說道,“你想想,朱允炆說破天不過是從古代過來的人,雖然有鐵不生的支持,可是以鐵不生的能量,也絕不可能引出這么大的陣仗吧?如果他有這樣的能力,早干嘛去了?!?p> “你說的也有道理?!毙悴懦聊粫f道,“不過這里面也不排除巧合的成分,畢竟玲瓏塔對于噬魂界來說,的確至關(guān)重要,煉魂珠和它相比,就相形見絀、無關(guān)緊要了?!?p> 停頓了一會,秀才接著說道,“現(xiàn)在想那么多也沒用,我們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階下囚,這倒還沒有什么,只要朱允炆能夠順利回去,我也就認了!他在我們這世界,無論好壞,都是一顆隨時爆炸的炸彈?!?p> 不得不說,秀才說的才是重點中的重點,只有朱允炆安全離開,才是重中之重,才能保證社會安定,維護世界和平。
兩人不再說話,卻也都沒能睡著。睡在一座墳?zāi)估?,任憑再好的心態(tài),也沒法成眠。慕白倒是好奇起來,朱允炆躲在自己后世的陵墓中,會有什么感受。不過古來帝王皇族都有人沒死陵墓先動工的習(xí)慣,生怕死后后代草草了事,挖個坑就給埋了,興許也不會太過于情緒化,這里修葺得中不中他的意思,他也看在眼里,等到過不久他從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再行修改設(shè)計方案就可以了。
朱允炆沒有擔(dān)憂顧慮,慕白卻不能不為自己留一條后路。他自己的手機還留在原來洞府中,而秀才的手機也讓鐵不生他們搜走了,兩人想要通過現(xiàn)代技術(shù)聯(lián)絡(luò)外界是不可能的了。
也不知道對方?jīng)]有想到還是故意忘記,慕白作為問玄者的身份,只要他進入問玄殿堂,便可以在其中留下訊息,等到問玄會中人進行問玄時候,便可以發(fā)現(xiàn)。
遲疑再三,慕白還是冥神進入了問玄殿堂。
在不久之前,以及已經(jīng)關(guān)閉掉問玄殿堂的問玄通道,這時候想要留下訊息,只能重新打開通道。
直到現(xiàn)在,慕白都沒有查到關(guān)于誰使用了緊閉令,這也正是慕白所顧慮的地方。這事情是問玄會內(nèi)部的事情,自然不能和秀才商量著該怎么辦,取舍之下,慕白還是覺得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一些。
如果朱允炆突然改變主意,不讓他們活著出去,直接封閉了墓寢把他們活埋在這里,那還真如小刀小叉所說,只能依靠技術(shù)最好的盜墓賊才能救他們了。
以問玄會會長的身份打開問玄通道后,慕白立即在執(zhí)事那里留了自己所在位置的訊息,以防看到的人小題大作,攪亂了朱允炆回家事宜,慕白也只是讓執(zhí)事告知前去問玄的人,派人緊緊盯著墓寢,十天之后還沒有動靜,就想方設(shè)法開挖進來解救他們。
為了考慮大局,慕白自認自我犧牲的覺悟非常高的了。做完這件事之后,而后慕白又問玄了關(guān)于玲瓏塔和那把名叫“劍”的金色長劍的由來。
介乎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關(guān)于兩者的信息全部都被下了禁閉令,這讓慕白更確信朱允炆回家事件背后,肯定有人在搗鬼,而且問玄會中也有人參與其中。
所問無果,在終止問玄之前,慕白又給柳菲琳留了訊息,詢問她的動向和關(guān)于魂靈界的動靜,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慕白還暫時不想要告訴她,想著鐘天麒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讓她煩心,而自己這問玄會會長也該有所擔(dān)當起來。
終止問玄后,接下去的時間只能沖著天花板發(fā)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更不知道時間大概在什么時候,慕白和秀才兩人偶爾攀談兩句,各自又間歇地睡了一會。
期間也沒有人進來打擾,吃的喝的甚至連上廁所用的臨時馬桶在耳室里都有,這倒有些符合朱允炆身為皇子應(yīng)該有的儀仗。
慕白正從食物箱里挑著東西吃,秀才突然從行軍床上跳了起來,小跑到耳室的石門邊上,附耳上去聽了起來。
慕白目光緊隨著他的舉動,見他這么著急而又謹慎,忙問出了什么事。
“我想我們又讓人給耍了!”秀才皺著眉頭說道,說完雙手壓著耳室門口的石門,使勁想要推開來,卻是紋絲不動,石門底下的滾軸似乎讓人給破壞掉了。
“他們要把我們關(guān)死在這里?”慕白眼見這情形,也趕忙跳了起來幫忙,石門依舊是一動不動,像是和周邊的墻壁渾然一體一般,兩人也放棄了再去折騰。
“可能比你想的要糟糕!”秀才說道,“在不久前,我就沒有再聽到外邊的動靜,想著或許他們休息去了,現(xiàn)在看來,他們是撤離了這里!”
“撤離這里?”慕白不解,“那玲瓏塔呢?”
“應(yīng)該會一起搬走吧,”秀才看著慕白說道,“你是問玄會的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你能通過其他途徑聯(lián)系到外邊的人。朱允炆可能想不到,鐵不生不可能想不到!現(xiàn)在我也認為你說得沒錯,這一切背后還有人在暗中謀劃著其他事情,否則他們絕不會到了現(xiàn)在才撤走。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已經(jīng)把我們所在的地方通知了其他人了,對不對?”
聽完,慕白苦笑一聲沒有說話,只當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