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組織的人?”鐘姐冷笑著,“老爹犯傻你也跟著犯傻?這世上還有見不得人的特殊組織?”
慕白也笑了起來,如果算起來,他那組織是不是也可以算作特殊的組織。
“見不見得人不好說,讓我不爽的是他們光住不給錢,老爹也不問?!?p> “那能怪誰?只要來個人他都會免費接待的,要怪只能怪你們幾個兒子有空也不肯回來看他一眼?!?p> 叫三子的男子不說話了,鐘姐遲疑了一下,要進(jìn)去看一看,畢竟慕白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生意歸生意,她總得要安排慕白他們的住宿問題。
在這時候,屋內(nèi)走出來一個高大的人來,身穿著軍綠的迷彩服,步履堅定而沉重,看著像久經(jīng)沙場的軍人。
那人來到鐘姐他們近旁,左右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慕白他們身上。
“三位先生中是否有一位名叫慕白的人?”
慕白怔了怔,他確信自己并不認(rèn)識這來人,不過還是說道:“有,我就是,不知道您是?”
那人堅硬如巖石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慕先生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不過里面有慕先生的一位朋友想要見一見您?!?p> 慕白沒有問是哪一位朋友。既然馬上就能見到,又何必再問。
“那他們呢?”慕白指著劉蓄兩人說道。
男子看也沒看劉蓄他們,“既然是和慕先生一起來的,那就一起進(jìn)去吧。”
屋里燈光昏暗,擺設(shè)也顯得有些簡陋,客廳餐廳并在一處,餐桌權(quán)當(dāng)待客的茶座,沙發(fā)也充當(dāng)了餐桌桌椅。廚房在客廳最里面,隔著一道磚墻,門口也沒有,門洞里一片黑暗。
而在客廳沙發(fā)上,正坐著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輕人。老人身著拘謹(jǐn)?shù)闹猩窖b,衣服上的折痕明顯,穿在老人身上也稍顯寬大,顯然是久藏在衣柜中的衣服。手上拿了一根長煙斗,煙霧中,老人神色驕傲地看著客廳對面掛著的異常光鮮的某位領(lǐng)袖畫像。
慕白不認(rèn)得這老人,卻不難猜測他就是這屋子的主人,也就是鐘姐他們口中的“老爹”。而那年輕人,慕白卻是認(rèn)得的,雖然說不上是朋友,卻也算得上一位熟人。
年輕人正是鐵戎,鐵頭的兒子,曾經(jīng)在對“千年古鏡”進(jìn)行問玄時候,有過幾面之緣的鐵戎。
慕白在看到那軍人模樣的男子后,雖然有聯(lián)想到有可能是鐵家的人,雖然不一定是鐵頭本人,可也非??赡苁氰F家的人。
可就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鐵戎,他以為經(jīng)過莫上風(fēng)的事情之后,鐵戎已經(jīng)讓鐵頭帶回去,避一避風(fēng)頭,畢竟莫上風(fēng)的事情鐵戎參與的不可說不深。
而且聽巴色說,鐵戎已經(jīng)被他們研究的黑暗力量侵襲,成了喪失理智的人??墒乾F(xiàn)在怎么看,卻跟沒事人一樣。是巴色看錯了,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撇開這件事不說,莫上風(fēng)的事情牽連太廣,鐵戎也實在不適宜在這時候出來走動,惹來是非。畢竟,擁有軍旅背景的家庭對聲明還是非??粗氐摹?p> 可事實是,鐵戎就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到慕白三人進(jìn)來,主動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打著招呼。
“慕先生,別來無恙。”
慕白只能也笑了笑,“托鐵先生的福,一切都好。沒想到在這里能碰上鐵先生,我在外頭聽說這里有個特殊的組織,沒想到竟然是鐵先生大駕光臨?!?p> “特殊談不上,只是組織上的安排,不方便透露。也是這里的鄉(xiāng)親體諒,對外就說是特殊的組織了?!辫F戎沒有否認(rèn)的意思,也沒有說明這次跑來深山荒村意圖的意思。
“組織上的安排我們作為老百姓肯定會支持的,沒得說!”這時候,老人插嘴進(jìn)來說道。
“多謝老人家體諒!”鐵戎笑道,轉(zhuǎn)而重又看向慕白,“慕先生此行是旅游?這地方好像并沒有開發(fā)到啊?!?p> “對對,這事情我正想和你說呢,小同志!”老人聽到這里,放下煙斗又插嘴說道,“你們應(yīng)該向上級的同志匯報反映一下,我們這里也是山好水好的,為什么別的村子都旅游開發(fā)了,我們這里就沒有一點安排,這不公平啊,小同志?!?p> 鐵戎轉(zhuǎn)身彎腰握住老人的手,誠懇說道:“老人家,放心吧!這次我們不就在這里嘛!凡事都要實事求是,現(xiàn)在我們來實地考察了,如果這里有開發(fā)條件,我回去一定向有關(guān)部門反映的。”
慕白冷冷地看著鐵戎,他雖有軍人的背景,卻有著政治家的覺悟,這種套話在他口中說來竟然如此手到擒來,輕描淡寫。
“我們借一步說話怎么樣?慕先生?!辫F戎安慰了老人之后,對慕白說道。
慕白沒說什么,隨著鐵戎到了屋外。劉蓄兩人也識趣地留在了屋里,老人秉著好客的熱情,主動起身張羅起招待吃飯的事宜。而門外,鐘姐的車還在,人卻和三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慕先生到這里來,肯定不是旅游這么簡單吧?如果我猜得不錯,還是莫上風(fēng)的事情吧?”吹著從林間拂面而來的夜風(fēng),鐵戎直入話題。
“你說呢?鐵先生?!?p> 慕白此行雖然說不上和莫上風(fēng)有關(guān)系,卻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guān)系。正是莫上風(fēng)將事情開的頭,他才有今天這一行。不過在鐵戎面前,他還不想太過于坦白,眼前這人實在不是讓人可以信任的人。
“我知道慕先生對我有些誤會?!辫F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慕白說道,“我不像慕先生你,有自己的事業(yè)和地位,做什么事都可以自行決定,像我這樣的人,從來都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讓慕先生不愉快,還請慕先生多多諒解?!?p> 慕白不覺怔住,他沒有想到曾經(jīng)桀驁不馴的鐵戎竟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慕白雖然是問玄會的會長,可是在鐵戎的地位和背景下,簡直算不上什么有地位和身份,充其量也不過是民間的一個小組織??墒氰F戎卻向一位小組織的會長道歉,這不得不讓慕白產(chǎn)生驚訝和疑惑。
“不管鐵先生信或者不信,我這次到這里的確不是因為莫上風(fēng)莫會長,是我自己的一點私事?!睂Ψ浇o了自己臺階下,慕白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
“因為慕先生身上的黑暗之力?”鐵戎看著慕白說道,忽然笑了笑,“慕先生一直是我們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對慕先生的事情我還是略知一二的?!?p> “算是吧!”慕白苦笑一聲,“你也知道,誰身上有那東西,總會有些煩惱的?!?p> 鐵戎點點頭,淡淡說道,“其實慕先生能夠擁有這種力量,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
“比如鐵先生您?”
“不錯!”鐵戎也不否認(rèn),“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一個人就算能力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不是嗎?慕先生?!?p> 慕白不說話了,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鐵戎似乎變了一個人,能夠發(fā)生這么大的轉(zhuǎn)變,他所遭遇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對于他的話,慕白也不知道該贊同還是反對。幸好鐵戎也沒有要慕白一定發(fā)表意見的意思。
“既然慕先生是為私事而來,我就做個順?biāo)饲榘?。”鐵戎接著說道,“我奉命在這里做一個項目,本來這里已經(jīng)不允許有局外人進(jìn)來,不過慕先生也不是一般人,我可以讓慕先生你們在這里隨意出入,只要不妨礙我們就行。”
“那就多謝鐵先生了?!蹦桨字荒艿乐x,此時讓他決定離開還是執(zhí)意留下,都很難決定,難得對方如此通情達(dá)理。
“不必!”鐵戎臉上忽然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或許我們也有需要慕先生幫忙的地方呢,畢竟慕先生可是問玄會的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