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科內(nèi),喻安竹對著王小雨問道,“香香病情現(xiàn)在如何?”
王小雨因為孩子找回來,一顆心落了地,看喻安竹那張臉順眼了許多,想都沒想,她下意識回著,“五號床的病患香香,過敏性紫癜性腎炎。”
說完才回過神,語氣立馬兇惡起來,“還不快去做事!”
她和這個大小姐有什么好說的。
喻安竹聞言,輕蹙了下秀眉,沒有逗留,轉(zhuǎn)身離開。
一旁的小護士一臉詫異,“護士長,她就這么走了?聽說上次她可打了對面樓科的一個實習(xí)醫(yī)生,就因為人家讓她不要在醫(yī)院大聲喧嘩!”
“閑的沒事了?”王小雨斜了眼護士。
護士吐了吐舌,連忙跑去了自己工作區(qū)域。
喻安竹做事的時候,在腦子里想了一下香香的病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腎炎,如果再繼續(xù)惡化,會導(dǎo)致腎衰竭。
她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不知道薄景杭離開沒。
雙手插著口袋,她疾步出了護士科。
院長辦公室。
喻安竹剛走近,一個欣長的身影迎面朝她走來,還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喻大小姐,你什么時候進醫(yī)院的?”
莫西林像是怕自己眼花,抬手揉了好幾下,再睜開,面前的小護士還是喻安竹。
身材棒,臉蛋好,怎么他哥就看不上這么個小美人呢?
喻安竹紅唇微動,“我找薄景杭。”
莫西林雙手?jǐn)傞_,一臉無能為力的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你找我大哥?。坎贿^很抱歉,他不在這?!?p> 不再多話,喻安竹轉(zhuǎn)身就走。
莫西林連忙追上去,“哎哎哎,你別這樣啊,好歹我也是借過你兩元的人吶!對我這么冷冰冰的,好歹笑一笑?。 ?p> 喻安竹一邊走,一邊沖莫西林做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莫西林打了個冷顫,“跟死魚詐尸似的,真夠嚇人的!”
喻安竹,“……”
明明對方不搭理,莫西林還沒皮沒羞的一直跟著,見喻安竹越走越快,他甚至將雙手從白大褂拿出來,快步跟上。
“對了,你上次在醫(yī)院門口還挺走運,誰教你的急救啊……”
“你怎么不說話???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你說你心里怎么就沒點數(shù)呢,你和我大哥可是叔嫂……”
莫西林伸出一只中指,又伸出另一只中指,碰撞上一起,語重心長道,“這樣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喻安竹突然轉(zhuǎn)頭,“紅藍(lán)花!”
她眸子微怒,又道,“閉嘴?!?p> “唉?”莫西林停下腳,很是詫異。
又見喻安竹越走越遠(yuǎn),連忙提醒了聲,“哥剛走,這會兒應(yīng)該還沒出醫(yī)院……”
女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莫西林站在原地,撓了撓頭,紅藍(lán)花他倒是上網(wǎng)查過,一味中草藥,土里土氣的艷,他和它明明完全就不像??!
喻安竹一路追到醫(yī)院大廳,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連高聲叫住準(zhǔn)備出去的薄景杭,“薄,景,杭!”
晚上除了急診科,醫(yī)院的人并不多。
這聲叫喊后,整個一樓大廳如死一般的寂靜,一道道視線都看了過來。
薄景杭側(cè)過身,鏡片后的眸子深不見底,眉宇間隱隱透著一絲寒涼。
他黑色西裝里是一塵不染的潔白襯衫,紐扣扣到了最上面,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禁欲的氣息。
“有事?”
喻安竹點頭,剛走到他面前,一道微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砸下來。
“上班時間,擅離崗位,喻安竹,這責(zé)任你想怎么擔(dān)?”
喻安竹揚起臉,卻發(fā)現(xiàn)只能看見微微滑動了一下的喉結(jié),她連忙后退,梗著脖子,面色是難得的著急,“香香?!?p> 有絲累過后的輕喘。
像極了那夜她在他下面時的嚶嚀。
薄景杭眸子深邃了幾分,移開視線,轉(zhuǎn)身便走。
情況緊急,喻安竹沒多想,伸手就拽住了薄景杭衣袖,“很急!”
“與我何干?”
男人眉眼間的厭惡完全表現(xiàn)出來,想掙開女人,卻看見她的臉染上了幾分急切。這還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不同的表情。
有趣。
他微微偏了偏頭,似耐心等待,又似鼓勵她,“什么很急?”
“病例?!庇靼仓褚蛔忠蛔?,大口吸了好幾口氣,緩緩將話給說完,“兒科A區(qū)的香香,病情很嚴(yán)重。”
“找你們護士長。”薄景杭聽明白女人的話,語帶嘲諷,“什么事都來找我,當(dāng)我這個院長很閑?”
喻安竹,“……”
以為她想來找他嗎?
“省事?!彼擦讼伦欤l讓他是院長。
“呵!”薄景杭終于被喻安竹給氣笑,“喻安竹,你可真會利用我。”話落,他側(cè)身,還向后退了好幾步。
喻安竹輕挑眉,不理解他的行為舉止。
“過來?!彼麑λ钪?。
她蹙了下眉,但還是乖乖走到薄景杭的面前。
男人降低了音量,用著只有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去找護士長,還有,別來煩我?!?p> 說完,不再給她任何說話機會,他步伐飛快,離開醫(yī)院。
看著男人逐漸遠(yuǎn)去的身影,喻安竹心底的小火苗再次簇生,“……”
媽噠,擺明玩她!
不遠(yuǎn)處,薄景杭的迷妹醫(yī)生、護士們竊竊私語。
“纏人纏到醫(yī)院也是不容易,既然進來,就好好學(xué)點東西?。 ?p> “沒看到剛才薄院長都退后好幾步了,她還不要臉的往前上?”
“像她這樣,我爸媽早就打死我?guī)装倩亓?,活著也是浪費國家糧食!”
一句句鄙夷聲傳進她的耳中。
她淡淡的看向了她們,漆黑的眸子里,毫無波動。
被當(dāng)事人盯著,還怎么說的下去,剛還圍成一團的人,很快散了去。
喻安竹回到護士科,護士長王小雨不在,而因為擅離職守,她被記了一次過,自然,她也將這事給算到薄景杭頭上。
這一夜,喻安竹有意的關(guān)注香香。還好,小女孩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直睡到天亮。
喻安竹下班,在路上還特意買了個小本子,記了些日?,嵥槭拢热鐡Q衣服、充話費等等,以及,今天下午給香香做糖果的事。
她覺得自從自己重生后,記憶好像變差了不少。
看來得多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