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聽到這話,小臉一陣慘白,她布滿紅斑的臉,顯得更可怕。
“姐姐?!彼艔埖目戳搜塾靼仓?,又揚起小臉,看向自己父親。
“王護士,夠了!”喻安竹打斷了王蘭的話,臉色不郁。
王蘭只當喻安竹依然好欺負,雙手抱臂,抬高下顎,口吻越發(fā)自得,“怎么,沒話說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數嗎?”喻安竹冰冷的開著口。
王蘭身子顫了下,心底劃過一絲心虛,很快消散,“喻安竹,你算個什么,你再在這里打擾病患,我叫護士長來。”
“叫我做什么?”王小雨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人朝著這邊來。
王蘭立即像見了靠山,臉上故作溢滿了委屈,轉身道,“護士長,喻安竹剛上班就搗亂,還說什么她要治香香的病,如果她能治,那我們其他正式護士肯定都可以治??!”
王小雨幾步走了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王蘭的身邊停了下來。
“護士長,您可要替我做主?!彼е?,整個身子差點都貼到了王小雨身上去。
王小雨可不賣她的賬,推開了王蘭,眼神看向了喻安竹,語氣頗好的詢問著,“怎么回事?”
不等喻安竹開口,香父連忙上前道,“護士長,是你們薄院長同意讓喻醫(yī)生給我女兒治病?!?p> “護士長,你聽聽,這不是拿病人生命開玩笑嘛!”王蘭沒意識到王小雨的變化,眼底劃過一絲得意,護士長一向最看不慣走后門的。
更重要是,聽說護士長本來進醫(yī)院是想當救死扶傷的醫(yī)生,誰知,不夠格,成了一名護士,又用了一些年,爬上護士長位置。
她可不覺得,像護士長這樣一步一步努力上來的人,會忍受喻安竹這種一步登天的。
喻安竹,你就等著被開除吧!
王蘭心里想的美滋滋的,誰知,王小雨點了下頭,認可道,“剛才上面是有發(fā)話,香香讓喻安竹來負責,我來,也是跟你說這個事?!?p> “護士長,憑什么?”王蘭一雙單眼皮眼睛,狠狠的瞪大。
“王蘭,你好好配合安竹?!蓖跣∮昶擦送跆m一眼,可沒管對方情緒有多么波動。
在這里,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能為病人著想,能治好病人,你就是一個好醫(yī)生,這本來也是她們來當醫(yī)生、護士的初心。
王蘭聽聞王小雨這話,整個人真的怔住,眼中帶著不敢置信,隨即是不滿、不公、憋屈等復雜情緒,她掙扎著,“護士長,我也能治好五號病患。”
“你能治好?那你說說昨天病患是怎么丟的?你還真當我沒去查?”王小雨有種恨鐵不成鋼。
王蘭臉色刷的一下蒼白起來,嘴唇動了動,沒敢再說出一個字。
王小雨依然警告道,“再有下次,你就別來上班了?!?p> 喻安竹一直冷眼旁觀,或者說,根本沒注意這倆人在聊什么,她剝了一顆糖塞進了香香的嘴里。
小丫頭終于吃到了甜甜的味道,開心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謝謝姐姐?!?p> 還握著一顆糖,對喻安竹問道,“姐姐,我是不是也可以給爸爸吃一顆了?”
“當然可以啊,我都說啦,這些全是香香你的?!庇靼仓衩⊙绢^毛茸茸的小腦袋。
喻安竹臉上安靜恬靜的笑,讓王蘭嫉妒的紅了眼。
王小雨對喻安竹開口便好奇問道,“安竹,你打算什么時候給這孩子看?還有,你有把握嗎?”
“嗯?!庇靼仓顸c了點頭。
“行,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說,我們護士科終于有一個能人了……”王小雨邊說著話,人朝著另個區(qū)域去,聲音越來越小。
不難聽出里面含著隱隱的自豪。
“喻安竹,你別得意,我就看你能不能治好。”王蘭狠狠的留下一句話,轉身同樣離開。
香父一臉擔心的看著喻安竹,“喻小姐……”
“沒事,香爸爸,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香香?!庇靼仓窈敛辉谝獾臄[了擺手。
“好,那就麻煩喻醫(yī)生了?!毕愀刚嬲\的感謝,還對病床上的女兒特意囑咐,“香香,你要好好配合這位姐姐,爸爸明天再來看你?!?p> 香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對香父揮了揮手,“爸爸再見!”
香父離開,喻安竹陪香香說了一會兒話,就去處理病患排泄物去了。
這一夜,她幾乎又是忙到腳不沾地,接近凌晨時分,香香痛的在病床上打滾,她安撫了好一會兒,給小丫頭吃了點藥,小丫頭折騰到快早上,才慢慢的入睡。
中途避免不了,被王蘭在一邊冷嘲熱諷。
喻安竹沒精力放在心上,看著淺睡的香香,心疼,又難受,覺得自己這兩天就開始盡快將所需藥材準備好,給小丫頭治病。
不說別的,至少先讓小丫頭不會痛成這樣。
早上下班時,喻安竹沒直接離開,先去看了香香,小丫頭還在睡覺,她輕柔的摸了摸香香的腦袋,將被褥往上拉了拉,才離開。
出了醫(yī)院,她沒回薄宅,反而進了醫(yī)院對面的一家早餐鋪,她要了一碗粥,沒有任何困意,拿出新買的小本本,在上面寫下香香的病因。
以往也遇到過這類型的病患,但還沒發(fā)展成香香這么嚴重。
所以治療起來,是有些麻煩,時間也稍微長些。
喻安竹認真的想著事,沒注意到餐廳門口,進來的兩道欣長身影。
“哥,你啥時候開除你大嫂???是她上班時間找我,又不是我上班開小差??!我一向都是安分守己呢!”莫西林一身休閑衣服,屁顛屁顛的跟在薄景杭身后。
昨天晚上下班后,他興沖沖的去酒吧,決定找個漂亮的小姐姐聊聊。
人還未進酒吧,一條短信發(fā)到了他手機上,說他明天不用來上班,直接去非洲那邊做義工。
那一霎,莫西林覺得簡直是嗶了狗哦!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為啥哥要這么說。
可他怎么給哥發(fā)短信、打電話,都跟石沉大海似的,一個都沒回。
最終他想到對方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喻安竹跟自己借錢這事。
于是,今早,他死皮賴臉的在薄宅守了很久,蹲到了哥,然后繼續(xù)死纏爛打,拉著哥來到醫(yī)院這邊吃飯。
畢竟在這么平民的地方,容易賣苦和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