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幾日,周文軒一直忙碌著,整日都待在軍營中,與將士們同吃同睡,不過將士們現(xiàn)在的伙食,可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因為之前剿匪的緣故,周文軒將土匪們攢了幾十年的“血汗錢”都揣進了自己的口袋,現(xiàn)在的虎賁營簡直富得流油。雖然這筆橫財先是被拜無憂拿走了三成,后又被山海關分去了一半,不過仍然不是個小數(shù)目。
每每想到這兒,周文軒就痛心疾首。要是放在以往,他可是個從來都不吃虧的主兒,現(xiàn)在可好,打了一仗下來,自己只分到了本該拿到的戰(zhàn)利品的三分之一左右,真是虧死了。
這時,孫悠揚進來報告道:“報告老大,咱們辛辛苦苦弄來的兵丁,已經(jīng)送到別人的手里啦,不過按照您的吩咐,留下的三千人都是我們幾個精心挑出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編了,下一步我們該做什么?”
周文軒抓了抓頭皮,顯然是有些不舍。不過有失必有得,作為回報,韓府上下對他那叫一個尊敬,以往看他不爽的客卿們也是對他點頭哈腰。
“把公孫主薄叫過來,我有話要和她說?!敝芪能幭肓撕芫茫@才緩緩開口吩咐道。
孫悠揚搖了搖頭說:“老大你忘了,我家娘子她被您安排去‘撒網(wǎng)’了,一時半伙可能回不來?!?p> 周文軒這才想起來,自己一大早便給公孫悠揚安排了任務,怎么還沒過晌午就不記得了?
周文軒問道:“有沒有什么令我感興趣的情報?”
“有啊,那可多了去了,其他的先不說,就說眼前就有一件。據(jù)說明日英王府的人會來劫親,而且陣仗還不是一般的大,咱們可得早早準備準備?”孫悠揚征詢周文軒的許可道。
周文軒抬起眼睛看向?qū)O悠揚道:“我要的人到了多少?”
孫悠揚回道:“基本全都到了,就是不知道英王府那邊是什么陣容...”
“那還準備什么,管他是什么陣容,既然我要的人全都到了,那就萬事無憂了,到時候怎么高調(diào)怎么來?!敝芪能幮Φ馈?p> 孫悠揚勾起嘴角道:“明白了,那我現(xiàn)在就去辦,老大你就靜靜地等著成親吧,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把這個親劫成?!?p> 周文軒笑意滿滿地說:“好,我就喜歡你這自信滿滿的樣子,到時候管他是誰,往死里揍他們就好,不怕揍出事來,就怕揍得太輕?!?p> 是夜
在商貿(mào)并不富裕的山海關,夜晚幾乎是寂靜的,只有寥寥幾家店鋪還亮著燈。其中有一家小酒館,在今夜格外熱鬧...
“喂,你這算什么,看本大爺?shù)模 币幻鬂h說著,拎起一個酒壇仰頭倒下,酒水一滴不漏地流進了他那收納袋一般的大嘴里。
“呦,原來你們在拼酒啊,看來來得不是時候呢?!币晃淮髦得钡暮谝氯缩唛T而入,他手中拿著一把雪白的仙劍,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殺氣。
“你是什么人?”大漢警戒了起來,他質(zhì)問道。
“取汝等性命之人。”黑衣人拔出長劍飛旋而出,一道銀光劃過了那大漢的身體。待到長劍重新回到周文軒的手上時,那名大漢的胸口突然噴涌出一腔鮮血,隨后便倒在地上沒了生機。
這一幕可嚇壞了眾人,他們都是一群普通的百姓,哪里見過殺人的場面,當下一個個都退到了酒館的墻邊,能離黑衣人多遠就離他多遠。
“還不打算出來嗎?”黑衣人說著,再次抬起了手中長劍,“那我就殺了這里的所有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藏多久。”
銀刃舞動間,一個接著一個的無辜百姓倒下,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僅僅是因為他們踏入了黑衣人的獵場而已。
隨著最后一個人的倒下,黑衣人的心中泛起了嘀咕,按理說公孫悠揚的情報是不會出錯的,而且自己還讓她盯了這么久,不應該被魚兒跑掉才是。
黑衣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令我們熟悉的那張臉——周文軒!
這時,周文軒隱隱聽到了屋子之內(nèi)還有著除他之外,其他人的呼吸聲。這讓周文軒瞬間又警覺了起來,他四處打量著屋子周圍,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屋頂?shù)囊惶庯L孔之上。
周文軒抽出雪吟,對準屋頂上的風孔一劍斬出,屋頂?shù)哪景逅榱?,一道身影也隨之掉了下來。果然,這間酒館的屋頂有這么一個夾層,而那個風孔就是整個夾層的換氣孔。
掉下來的是一個小女孩兒,金色的頭發(fā)、大大的眼睛,整個人有點偏瘦,身材略顯嬌小,長相宛若西域娃娃一般,有著和人魚一樣夢幻般的容貌。女孩兒看起來也就只有十二、三歲左右,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不過周文軒可不是會被外表所迷惑的人,他將長劍架在了女孩兒的脖子上,“叫什么名字?”
女孩被周文軒嚇壞了,旋即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她戰(zhàn)戰(zhàn)赫赫地祈求道:“我...我...沒有...名字,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p> 周文軒笑了,他說道:“不殺你,那你總要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呀,對吧魚妖?”
以周文軒的閱歷,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女孩兒的身份,女孩的身上有著和人魚相似的味道,但又有些區(qū)別,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女孩也是水中之物。
女孩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最后干脆賭上一把,她閉上眼睛問道:“那你為什么要殺我,我雖然是妖,但是卻沒做過壞事。”
周文軒瞧著一屋子的死人說道:“他們也沒做過壞事,不是一樣都死在了我的劍下嗎?如果非要找個理由,那就是因為你也參與了隕香河的圍剿,所以你就得死?!?p> 女孩兒聽后一臉的迷茫,她不知道周文軒說的是什么,只是一味地辯解道:“沒有,我什么壞事都沒有干,什么都沒有干?!?p> 周文軒見她死到臨頭還不肯松口,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那我就和你講一講四年前的隕香河圍剿事件,那是一次被精心策劃的大陰謀,諸多江湖上的名人高手來圍剿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參與圍剿的一共有十八名高手。但是經(jīng)過我多年的調(diào)查,當時還有一個人也參與了此次行動,那個人便是你,我復仇名單上的漏網(wǎng)之魚?!?p> 女孩兒仍舊辯解道:“不是,那不是我,我沒殺人,我沒有殺人!”
“還狡辯,你脖子上掛著的就是我奶奶的東西,多像勝利者的勛章是吧?你放心,等我殺了你之后,我也會將你的頭顱砍下來,掛在我奶奶的墳前!”周文軒說著也紅了眼睛,他抓起了女孩兒的脖領吼道。殺了他奶奶的兇手此刻正戴著他奶奶的項鏈,這對他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女孩被周文軒嚇哭了,他說道:“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真的沒有殺人,這條項鏈是一位老奶奶送給我的,我?guī)退疾妨艘回?,她說這是謝禮。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別殺我。”
女孩兒摘下項鏈放到周文軒手上,隨后就跪在周文軒的身前,不敢抬頭看她。而周文軒也是一愣,占卜?這孩子難道是個術(shù)士?
周文軒問道:“這真是奶奶送給你的謝禮?”
女孩兒點了點頭說:“這些年我一直戴著它,老奶奶說這項鏈上有她的氣息,可以保佑我?!?p> 周文軒苦笑了一聲,這兩年來某些人越來越瘋狂,與他和郭袖香有關的人和物正在被逐漸的鏟除。怪不得這女孩兒這么慘,戴著這東西,不倒霉才怪呢。
周文軒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要跟著我走,我這有很多東西要問你呢?!?p> 女孩兒抬頭看了一眼周文軒,隨后馬上又低下頭回答道:“是,我愿意跟著大人,只要不殺我就行。”
周文軒打趣道:“看你這流程挺麻利的,是不是早就想好的臺詞?”
女孩兒說道:“以前不這樣的話,馬上就會被殺掉...”
周文軒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說道:“嗯...看起來還挺慘的,那么告訴我,你的本相是什么?”
女孩兒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從記事起就是這個樣子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本相是什么,不過我可以獻出本相給您看看?!?p> 隨后女孩四處打量了一下,她說:“這里不行,我修為太低,現(xiàn)出本相后離了水是活不了的,可以帶我去一個有水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