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發(fā)生在許久以前的事,當時的郭海常還不是奉天盟的盟主,他與同齡表弟一齊馳騁疆場,被江湖人士贈予極北雙雄的名號,就和后來的碧血窮奇與墨玉麒麟一樣。
也正是那一年,極北之地與大昭爆發(fā)一場持續(xù)了很多年的戰(zhàn)爭,其中胡平公的謀反也在其中。
軍帳內(nèi)
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青年人正在點著油燈,圍著一張大地圖轉(zhuǎn)悠,表情十分凝重。
這時,從軍帳外又進來了一位青年人,這人長著一張長臉,眼睛神采奕奕,兩道劍眉又黑又濃,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英氣,全身都散發(fā)著一種威壓,來自強者的威壓。
青年人進了軍帳之后,便熟悉地找了把椅子,他問道:“表哥,什么事這么急,居然連夜派人把我從龍崗找過來?!?p> 聽青年人話中的意思,他是從龍崗周氏星夜兼程趕過來的。在那個時期,能夠肆意游走于奉天盟和龍崗的周氏子弟只有一人,那便是鐵脊蒼龍——周忠罡。
而聽周忠罡對另一位青年人的稱呼,想必他就是后來的奉天盟盟主,郭海常了吧。
郭海常見到周忠罡的到來,趕忙放下手中的油燈,迎過來拍了拍周忠罡的肩膀道:“我可把你等來了小罡,來來來,我有要事與你商量?!?p> “可是前方有戰(zhàn)事需要我,表哥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周忠罡道。
郭海常問:“表弟可知道胡平?”
周忠罡想了想,他說道:“胡平?是前任盟主親封的那個胡平公嗎?”
“正是,正是!”郭海常說著來到了地圖前,“極北與昭帝國正在集結(jié)兵力準備會戰(zhàn)于沙河,大戰(zh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發(fā),整個極北的有聲戰(zhàn)力都投入了戰(zhàn)爭,而我奉父親之命向沙河方向運兵駐防。”
周忠罡問道:“然后呢,這與胡平公有什么關(guān)系?”
郭海常怒捶桌子道:“還不是這個胡平公突然造反,父親命我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叛亂,還不能耽誤運兵的期限。我打算兵分兩路,我?guī)е话肴笋R趕往沙河駐防,你帶著另一半即刻拔寨啟程,以最快的速度把胡平抓過來!”
“用不著一半,畢竟萬人大軍去平叛也太看得起他了。表哥既然要運兵,那就不要耽誤了,我只帶三千人就夠?!敝苤翌刚f完,起身便欲出帳點兵。
郭海常喊道:“小罡,三千人是不是有點太托大了?!?p> 周忠罡回眸看向郭海常,他笑道:“帶三千人是給他留些面子,不然我一個人就能將他抓回來。”
與周文軒不同,周忠罡的笑容中充滿了自信,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
周忠罡出帳點了三千悍卒,隨后快馬加鞭的趕往密城,那里是胡平的老巢,他要直搗黃龍,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個造反的奉天盟元老。
“嗚~嗚嗚~”
周忠罡正帶著將士策馬趕路,突然一陣哭聲傳入了周忠罡耳中,他趕忙勒住了韁繩,“什么情況?”
“報~”一名士兵匆匆跑了過來,“報告殿下,據(jù)前方斥候傳來的消息,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正在哭泣的女子,她的位置正擋在大軍行進的路上,斥候們請示是否清理掉。”
“清理什么,難道你們遇到極北的難民,都是直接清理掉?”周忠罡反問一句。
這時他的一名副將解釋道:“可是殿下,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有人會出現(xiàn)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擋在咱們行軍的路上。怕不是什么妖魔邪物...”
周忠罡瞪了他一眼道:“就算真是什么妖魔邪物又能怎樣,我自習武以來未逢一敗,同輩之中更無敵手,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樣的妖魔鬼怪敢在我面前放肆。接著行軍,我先去前面看看什么情況?!?p> “殿下!”
還不等那副將繼續(xù)勸說,周忠罡已經(jīng)揚鞭策馬一騎絕塵,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周忠罡握著馬鞭一路加速,他能感覺到自己離哭聲越來越近了,果然在穿過了一片叢林之后,一個妙齡少女出現(xiàn)在了周忠罡的視野中。少女身著一件青色紗衣,腰間還裹著一條淺色的紗巾,她癱坐在地,纖纖玉手不停地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周忠罡下馬走上前來,他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哭泣,要是遇到了什么難事,不妨與在下說說?!?p> 少女繼續(xù)擦拭著眼角的眼淚,她說道:“看公子的模樣像是個書生,小女子的事公子是管不了的,請公子快些離開吧,免得一會兒與我一起遭殃?!?p> 周忠罡微微一愣,他這才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原來是自己從龍崗出來時太匆忙,沒來得及把練字時穿得那身衣服換掉,再加上他行軍打仗時從來都不穿鎧甲,所以少女誤會了他也屬正常。
周忠罡說道:“你且先起來說話,遇到了什么難事就說出來,你不說怎么知道我?guī)筒簧厦Γ俊?p> 少女搖了搖頭,她輕輕撩起裙子,露出了令無數(shù)男人都喜歡的玉足,小腿上有著一大片淤青。少女說:“說了也沒有用的,我本是當?shù)氐臐O民之女,父親是位漁民,母親是村子里的醫(yī)生。本來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是某一日村子里來了一位官差大人,他一眼便看中了我,說要把我送到郡太守府上當侍妾。我不情愿,便一個人跑了出來?!?p> 周忠罡聽后皺起了眉頭,他問道:“還有這種事?你且告訴我這郡太守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待我回來為你主持公道”
以他的性格絕不允許極北有這種人存在,若是放在平常,他非要親手掌斃了那郡太守不可??墒乾F(xiàn)在他有任務(wù)在身,沒辦法為這少女出頭。
周忠罡以為這樣就完美解決了,誰知那少女卻擺了擺手說:“算了吧,這位大哥,你的好意小女子心領(lǐng)了,只是...只是那郡太守勢力太大,到時候幫不上忙倒還好說,只怕會連累到大哥你呀。”
“那這樣吧,你且試著看看能不能起身上馬,我?guī)闳ヒ粋€安全的地方怎么樣?”周忠罡想了想說道。
“這...這真的可以嗎?”少女問道。
隨后周忠罡扶著少女艱難地站起身來,再讓少女踩著自己的肩膀上馬,他這才牽著馬與大軍去會合。
周忠罡這樣做是當前最好的辦法,因為等到他平叛回來之后,說不定這女孩兒就已經(jīng)遭遇那郡太守的毒手了。與其那樣,倒不如將他帶在身邊,或許還會更安全一些。
……
又是一個夜晚
軍隊已經(jīng)行進了一夜一天,周忠罡下令原地扎營,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晚再趕路。
吃過了宵夜,周忠罡回到自己的軍帳,再有一天就能趕到密城了,現(xiàn)在他考慮的是要不要一口氣直接滅了叛軍,還是說再給胡平公留幾分面子。
“殿...殿下,昨夜您...您帶回來的那名女子求見?!睅ね鈭?zhí)勤將士的聲音傳了進來,可能是因為見到女生緊張,所以連說話也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周忠罡微微一愣,他收起了萬千思緒,說道:“讓她進來吧?!?p> 稍后少女走進了軍帳,她與周忠罡相對而坐,“小女子見過鐵脊蒼龍大人。”
周忠罡擺擺手問道:“在軍帳里住得還習慣嗎?”
少女回答說:“多虧了大人的照顧,一切都還好?!?p> “嗯,等我平定了密城之亂,就回去給你主持公道?!敝苤翌傅?。
少女低著頭說:“不必了,小女子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現(xiàn)在只想留在大人身邊,若大人不棄,小女子愿終身侍候在大人左右?!?p> 周忠罡笑道:“好啊,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把你的同伙也叫進來吧。”
一瞬間,兩把利劍從左右兩邊將周忠罡的軍帳給劃開,隨后一齊朝著周忠罡刺來。
周忠罡笑了笑,他輕輕翻動手掌,隨后兩把小飛刀從掌中飛出,將兩把仙劍擋下,想不到這兩把小小的飛刀居然能擋下兩把仙劍。
周忠罡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先是殺了我的衛(wèi)兵,后又毀了我的帳篷,還真有點讓人火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少女依舊低著頭,她的兩個同伙站在她的兩旁,看樣子像是蓄謀已久的計劃。這么想來剛剛在外面執(zhí)勤的衛(wèi)兵并不是因為緊張而結(jié)巴,而是因為害怕,估計那時兩把仙劍就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時周忠罡起身道:“說說吧,你們是什么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