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回眸望去,搶到繡球的居然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娃娃。
合歡玉足發(fā)力,借著齊不周揚(yáng)起的大風(fēng),三兩步就來到了高臺樓閣之上。流氓公主一手拿著繡球,另一只手挽著女子的纖細(xì)腰肢,她仔細(xì)看去,女子長得一雙水靈大眼睛,頗為美麗。
合歡晃了晃手中繡球說:“不是說誰搶到繡球誰就能娶你嗎,那我們成親吧?!?p> 樓閣之上的合歡算是快活了,可是在樓閣之下,卻是群情激奮。
“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來壞大爺好事!”
“小丫頭片子,快給爺爺下來,你知道你攪了誰家的選親嗎?”
“混賬東西,上面那可是韓氏大小姐,快松開你的臟手!”
下面叫罵聲連綿不絕。
閣樓之上的合歡似乎滿不在乎,她挽著韓氏大小姐的小腰兒,一邊觀察著她的神色。
韓氏大小姐掙脫開合歡的擁抱,她雙手疊在一起道:“小女韓煜婷見過女俠,雖不知女俠是何許人也,但請不要擾了小女選親?!?p> 合歡冷笑一聲,她說道:“別裝了,其實你根本不想拋繡球選親,不是嗎?”
韓煜婷黛眉微蹙,喃喃道:“女俠為何這么說?”
合歡玉手輕抿著嘴唇呵呵一笑,“這還不簡單嗎?哪有誰家新娘子娶親,卻是一副哭喪的臉?”
隨后合歡手掌用功,致命毒液滴在手中繡球上,頓時便升起一陣白煙,還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毒液腐蝕性極強(qiáng),沒過多久便將繡球腐蝕殆盡。
合歡撣了撣手說道:“算你今天運氣好,遇到了喜歡管閑事的本姑娘。有什么困難不妨說出來,本姑娘為你解決,沒必要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折磨自己。”
韓煜婷感動地笑了出來,這笑容慘烈至極,隨后她對著合歡深深行了一禮,“不,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要他不來,婷兒便已經(jīng)知足了。謝謝女俠今日出手解圍,不知女俠名諱,來日婷兒一定報答今日之恩?!?p> 聽了韓煜婷的話,合歡這才留意到,原來在人群中隱藏著不少江湖高手,此時他們的目光全都放在自己身上,隨時準(zhǔn)備著蓄勢待發(fā)。
合歡這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來是這位婷兒姑娘與某位男子有私情,而她的家族長輩又看不上那個男子,所以才擺下了今日這場拋繡球選快婿,目的就是要引那男子出來。
想到這兒,合歡不禁搖了搖頭,她哀嘆了一聲人心,“可惜呀可惜,你的那個情郎真是很沒膽量,真是和某個極北少主一樣。男人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怪?!?p> 這時又一位芳齡二八的少女走上閣樓,這位少女長相甜美,體態(tài)豐腴,雖然沒有合歡那樣的楊柳小蠻腰兒,但她胸前那兩瓣剝了殼的荔枝肉,卻甩了合歡遠(yuǎn)遠(yuǎn)不止十萬八千里。
“姐姐,娘親讓瑩兒來傳話,今日就到此結(jié)束吧。”少女說道。
顯然她就是北丘韓氏的二小姐韓懿瑩,早在這時的她就已經(jīng)帶上了面皮,以一副假面示人。不過雖然是假面,戴在她的臉上卻一點也不僵硬,簡直與真實面皮一模一樣。
合歡來到韓懿瑩面前,她目光如炬,全部的思緒都放在了少女的胸前。
合歡不自覺喃喃道:“天啊,這是真的嗎?”
一直被合歡這樣盯著,韓懿瑩不禁有些臉紅,她有意無意將雙手擋在胸前,不過兩座峻峰太過威嚴(yán)挺拔,即使她雙手疊在胸前,也僅僅只能擋住部分而已。
韓懿瑩害羞道:“姑娘不要這樣一直盯著人家看,很不禮貌的。”
合歡聞言哈哈大笑,她拍了拍韓懿瑩的肩膀說:“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我也讓你看看我的,總可以了吧?”
“呀!”
韓懿瑩害羞跑開。
合歡的目光依舊沒有放過她,她不禁搖頭感嘆:“多好的女孩子啊,就是不知道以后要便宜了哪家小子?!?p> 此時的周文軒正坐在車廂中,他怎么也想不到,合歡與韓家姐妹早在這種時候,便已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
“哎,宗主?!睏蠲斐噹麅?nèi)喊道,“合歡大姐好像將事情鬧得很大,我能感應(yīng)得到,下面有不下于十幾位江湖高手,正在瞄準(zhǔn)著她?!?p> “無妨,他們并沒有出手之意,應(yīng)該是在等待著某人的出現(xiàn)。”連楊渺都能感應(yīng)到,周文軒又怎么可能感應(yīng)不到?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場拋繡球選親居然是一個滴水不透的圈套,真心疼下面這些盼望著一步登天的普通人。
過了不久,合歡從高臺上凌空而下,接管馬車的齊不周趕忙驅(qū)車相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些盼望著一步登天的家伙們哪能輕易善罷甘休?
他們紛紛從兩側(cè)圍了上來,堵住了馬車前行的道路。
齊不周可不怕他們,只見他舉起折扇用力一揮,口中高聲道:“大風(fēng)起兮,愚民避讓!”
頓時狂風(fēng)大作,將行人的包頭裹巾,路邊小販兒的招牌旗幟,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商品,全都刮到天上,一時間整個街區(qū)亂成一團(tuán)。
隱藏在人群中的江湖高手們,一見局面即將失控,趕忙紛紛現(xiàn)身維護(hù)秩序,以防不必要的踩踏事件發(fā)生。
而齊不周趁此機(jī)會大揮馬鞭,身后楊渺也不甘示弱,兩架馬車飛馳前行,沖出了鬧市區(qū)。
……
山海關(guān)城外
一名姍姍來遲的男子被攔在了關(guān)外。男子氣息急促,滿頭大汗,一看就是經(jīng)過長途奔波所致。
攔住他的人不是山海關(guān)將士,更不是韓家的客卿,而是一名披著深綠色斗篷的不知名人士,那人帶著兜帽看不清容顏。
男人停下腳步,他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攔我去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也沒那個資格。我問什么,你就老實回答什么,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鄙衩厝苏f道。
男人皺了皺眉,他能感受到,眼前這位披著深綠色斗篷的家伙實力高深莫測。但他還是沒有逗留的意思,因為他要去辦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男子以開玩笑的方式說道:“下次吧前輩,我很趕時間,我的娘子正在關(guān)內(nèi)等我呢?!?p> 披著綠斗篷的神秘人不屑一笑,隨后他開口道:“看來你很不聽話,那就給你點教訓(xùn),先取你一臂好了?!?p> 男人大駭,他剛欲拔劍,深綠色身影已經(jīng)掠至他面前。銀光乍現(xiàn),在男人驚愕的目光中,鮮血噴濺起三尺有余,一條斷臂飛擲而出。
神秘人停留在男人的身后,并未轉(zhuǎn)身。
剎那間,哀嚎聲肆起:“啊啊?。?!啊??!啊啊啊?。。。 ?p> 男人雙眼布滿血絲,他捂著肩膀傷口斷裂處,斷臂之痛令得他幾近昏厥。但更令他絕望的是那神秘人高深莫測的武功修為,因為他幾乎沒有看見神秘人的起手動作,更是連神秘人手中的仙劍都沒能看清。
“斷了一臂,這回該老實點了吧。如果你再說些多余的話,下一秒飛之而出的便是你的頭顱,野茫一向不挑食?!本G斗篷神秘人轉(zhuǎn)身道。
仙劍野茫!殺人劍仙張冶??!
此時一個念頭從男人心中冒出,這一下令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甚至到最后背后發(fā)涼。他不再敢多說廢話,只是匍匐在地,等待著劍仙張冶的問題。
張冶走到他面前,這個角度他能看見張冶的真容,那是一雙無情的眼睛,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時,幾乎與看豬狗家畜無異。
男人一下都不再敢動,也不敢再去多看一眼,江湖各地都流傳著他的傳說。殺人劍仙一直是個喜怒無常的殺人魔,他殺人沒有任何理由,純粹是看自己的心情。
張冶問道:“聽說你是最后一個見過我姐姐的人,她去了哪里,告訴我有關(guān)于她的消息。”
男人忍著萬分疼痛,恐懼問道:“劍仙的...姐姐...是...是哪位大人?”
張冶不與他計較太多,他冷冰冰說道:“白衣刺客木子青?!?p> “木子青...木子青...”男人碎碎念叨了兩句。
“你不知道?”張冶似乎失去了耐心。
“知道!知道!”男人也感覺到了張冶的情緒變化,他趕忙說道,“前些時日我偶然見到一襲白衣仙姑,往...往南邊去了?!?p> 張冶點了點頭。
見張冶顏悅,男人小心問道:“謝謝大人,那我...”
張冶一頭看向他,“或許之前,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赡闳缃穸家呀?jīng)這樣了,一個斷了用劍之手的劍士,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咻!
銀光掃過,男人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