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夜風(fēng)吹得衣衫沙沙作響,兩名劍士停留在郊外荒野,曹元讓與曹妙才兄弟二人面色凝重。
曹元讓率先開口,他對著面前空地自言自語道:“閣下既然來了那就趕快現(xiàn)身吧,這里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p> 突然間,一陣勁風(fēng)刮過,剛剛還空無一人的空地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位綠袍劍士。
綠袍人扯了扯身上的深綠色斗篷,兜帽里面?zhèn)鱽碓捳Z:“真是笑話,我什么時候怕過被別人看到殺人?”
曹元讓緊張問道:“張冶,你找上我們兄弟二人,到底有什么事?”
綠袍子中裹著的家伙微微勾起嘴角,旋即他說道:“當(dāng)然是來和二位算算賬,剛剛你們捅傷的那位龍崗周氏少主,他可是我的外甥?!?p> 曹元讓將手掌壓在仙劍上,他說:“少裝蒜了,在洛陽城外時,你不也差點殺了那幾個小家伙,如果我們要是解決了那幾個小子,不正是如了你的心愿?”
這一次張冶倒是笑得很坦然,他拔出自己的佩劍野茫,指向曹元讓說:“我的外甥,我殺可以,這是我們的家事。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曹元讓被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他拔出仙劍腥魂,便要砍下這家伙的頭顱。
張冶同樣挺起仙劍,他扯下身上的斗篷,兩人以劍會劍,野茫對腥魂。
盡管曹元讓也是一流高手,可在張冶面前完全威風(fēng)不起來,畢竟后者可是有著“殺人劍仙”稱號的頂尖劍客。
兩人剛剛交手,張冶就占據(jù)了上風(fēng),隨后不到十個回合,曹元讓更是節(jié)節(jié)敗退。張冶乘勝追擊,仙劍野茫削鐵如泥,所過之處不論是凋籬枯木,還是路邊頑石,皆被劈開削碎。野茫劍光刺眼,遠(yuǎn)勝靠殺戮來滋養(yǎng)的腥魂。
曹元讓被張冶向打狗一樣,從東追到西,從南趕到北,最后曹元讓被張冶趕上,一劍蕩飛了出去。
張冶拎著長劍朝曹元讓走來,他的步伐不緊不慢,“野茫喝過萬靈眾生的血,不論是隱世仙人,還是上古神獸,他們都曾飲恨在野茫劍下,相比之下,你手中的那把不過是靠人頭養(yǎng)出來的爛劍。而你也一樣,哪來的勇氣對我拔劍?”
腥魂是在戰(zhàn)場上,以殺戮滋養(yǎng)出來的兇劍,而這類養(yǎng)劍的大成者,無非他殺人劍仙。那把野??刹粏螁问钦礉M了鮮血,那可不是戰(zhàn)場上的凡人之血,而是各方仙人神獸的血!
眼看著張冶提劍朝著曹元讓越來越近,一旁的曹妙才終于等不下去了,當(dāng)下追命出鞘,曹妙才握起仙劍投身刺來,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沒有太多花哨動作。
張冶轉(zhuǎn)身用野茫撥開追命,隨后他抬起一腳便踢在曹妙才的小腹上,將其狠狠踢出。這還不算完,張冶翻轉(zhuǎn)手中仙劍,兩道劍氣被他甩了出去,將曹妙才手中的仙劍震飛。
看著如此狼狽的兩人,張冶戴上兜帽,他收手道:“這次就當(dāng)給你們倆一個教訓(xùn),我的外甥可不是誰說碰就能碰的。不要想著去找他報復(fù),偌大的蓮城曹氏我不可能全殺干凈,但若是只殺幾個人的話,那還不是什么麻煩事。”
張冶說完便轉(zhuǎn)身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臉不甘心的曹氏兄弟。
……
天亮
隨著這場鬧劇的結(jié)束,周文軒賠了銀子,帶著朋友們重新?lián)Q了家客棧。
在一個極度奢華的大屋子中,一群年輕人圍坐在一起。有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曹穎和謝長陵聽,而周文軒則是給了曹穎自己選擇的權(quán)力。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正好剛才師哥也說了,至于是繼續(xù)跟著我們冒險,還是隨著你們曹氏族人回蓮城,你自己決定吧?!痹谥v解完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弈星辰給出了選擇。
曹穎開始猶豫了起來,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下來,但當(dāng)她聽了這段故事的經(jīng)過之后,她深思熟慮了起來。曹穎很了解她的父親,以曹北魏的性格,若是她不跟著叔叔們回到蓮城,恐怕蓮城曹氏真的會與龍崗周氏開戰(zhàn)。
但她要就這樣回去嗎?
她不甘心,如果就這樣跟著回到了蓮城曹氏,那她豈不是相當(dāng)于功虧一簣。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逃離的蓮城仙門,難道要在這里認(rèn)命嗎?
曹穎拿不定主意,但當(dāng)她抬頭看到伙伴們的低落情緒,看到倚在門口的合歡,和那陰沉的眼睛時,冥冥之中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曹穎輕笑了一聲,笑容十分凄慘,她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跟著叔叔們回去的,到時我會和父親說明情況。大家不用擔(dān)心,我曹穎惹的事,不會連累到任何人的?!?p> 一向?qū)λ罾涞暮蠚g走了過來,前者伸出玉手,在后者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合歡疲憊的說道:“事已至此,也沒有什么其他好辦法。不要怪我狠心腸,我要為大家的安全和未來考慮,就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p> 曹穎眼角有些濕潤,她擦了擦將要流出的淚水,哽咽著說道:“謝謝你合歡,雖然平時你總是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但我能感覺得到,你其實并不討厭我。也感謝大家,在這段時間里,一直包容我這個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p> 周文軒令涂山玉璧支開窗子,他眺望窗外風(fēng)景,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不要這么悲觀,時間還有一段,等到了時日再回去也不遲?!?p> 隨后又過了幾日,眾人在洛陽城內(nèi)幾乎逛遍了所有能玩的好玩的地方。
終于到了除夕
這天,周文軒在合歡與楊渺的強烈逼迫下,無奈帶著一眾伙伴來到了角斗場。
齊不周抱怨道:“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除夕佳節(jié),我們?nèi)ジ牲c什么不好,非要來這種煞風(fēng)景的地方?!?p> 弈星辰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子好歹也是個道士,老是接觸這種血肉橫飛的畫面,以后怕是要遭天譴的。”
這時合歡喝斷了兩人,“閉嘴!有幾個道士喝酒吃肉,整天自稱是‘老子’的?你要是真能遭天譴,在我們上勉衣閣的時候,天譴就該來了。”
“嘻嘻,姐姐別生氣呀,回去妹妹陪姐姐去消遣一下如何?”莉莉安貼了過去,她摟住合歡的胳膊說道。
合歡瞥了她一眼,說道:“死一邊兒去,你要是下去打一局,回去我可以考慮放過你?!?p> 楊渺一邊逗弄著白犬胡蘿卜,一邊觀看著下方的角斗,他對著合歡說道:“先別管他了,你說龍王和鐵拳誰能贏?”
合歡才想道:“我猜是鐵拳吧,畢竟身材擺在那里,如果這要是贏不了的話,那就太奇怪了?!?p> 龍王和鐵拳分別是場下正在競技的兩名角斗士的代號,像他們這種常年混跡于角斗場的角斗士,都會有自己的代號。龍王臉上戴著一張龍頭面具,他因此而得名;鐵拳則更是簡單易懂,他的拳頭足足有沙包那么大,而且硬如鋼鐵一般。
“我看不一定,我覺得那個龍王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也許會笑到最后。”楊渺揉了揉下巴,他有著與合歡不同的看法。
“是嗎?那賭點什么?”合歡挑眉問道。
楊渺昂首說道:“隨你嘍,除了胡蘿卜和弒天,剩下賭什么都行?!?p> 齊不周提議道:“那這樣吧,你們誰輸了,就答應(yīng)為對方做一件事,這樣就可以吧?”
“行,就這么定了?!睏蠲焖齑饝?yīng)道。
隨后眾人將目光聚集在角斗場上,那鐵拳借助體型優(yōu)勢,將龍王死死壓制住。不過就在眾人覺得這場勝利會被鐵拳摘得之后,角斗場上卻發(fā)生了驚天逆轉(zhuǎn)。
只見龍王再一次躲過鐵拳剛硬的拳頭,隨后他找準(zhǔn)機會,雙腿飛騰而起,將鐵拳的胳膊牢牢鎖住。下一刻,龍王手腳一起用力,硬生生將鐵拳的胳膊給折斷,后者當(dāng)場認(rèn)輸。
楊渺幸災(zāi)樂禍道:“喲,沒想到還真贏了,那我們的大姐大豈不是很尷尬。”
合歡氣的用力跺了跺腳,“閉嘴!有什么要求快提,我又不是輸不起?!?p> 這時在眾人的注視下,周文軒突然跳入角斗場中,他聲音低沉說道:“誰來與我一戰(zhàn)?”
還未下臺的龍王頓住腳步,他轉(zhuǎn)身打量起了周文軒,片刻后他說道:“小哥你可要想好,這里是角斗場,可不是你們點到為止的仙門擂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