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皓早起做好飯,朱丹緒起床后把劉暢叫起來。
劉暢有些不好意思地同辰皓打招呼,這是三個人第二次坐在一起吃飯。
劉暢看上去比昨天放松多了,對辰皓說:“辰哥,這是第二次吃你做的飯,你這米粥煮的也不錯?!?p> 辰皓笑著說:“喜歡吃就多吃點,想吃什么,告訴你丹姐,下班我?guī)Щ貋??!?p> 吃過早飯朱丹緒和辰皓要去上班了,辰皓提前下去開車。
出門前,朱丹緒對劉暢說:“你在家等著我,中午自己做點吃的,晚上等我回來,明天周六了,我就在家陪著你了,自己別出門?!?p> 劉暢點點頭。
晚上朱丹緒回來,看著劉暢坐在沙發(fā)上流淚,問她怎么了。
劉暢說:“吳軒又給我發(fā)消息了,他說過兩天就來找我,他說要把孩子帶回去。”
朱丹緒坐在沙發(fā)上握著劉暢的手說:“我昨天也和辰皓商量過了,我今晚就看看樓里有沒有租房子的,給你租一個?!?p> 劉暢抬起頭,又失落地低下頭說:“我是不是影響你們生活了?對不起,姐,我也是……”
朱丹緒立刻打斷她的話,握著她的手說道:“哎呀,你別多想,我不是不讓你住,畢竟吳軒知道辰皓,他只要去醫(yī)院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我這里的地址。
我覺得你住在這不行,他要是趁我們上班來了怎么辦?
現(xiàn)在我們也不能和他爭辯些什么,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說,千萬不能讓孩子有事。
我想好了,咱們就在這小區(qū)里或者樓里找一個單元住,住的近你有什么事我和辰皓也能及時趕過去?!?p> 劉暢點點頭,朱丹緒繼續(xù)說:“今晚辰皓也不回來,你不用拘謹,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晚上兩個人一起在家涮了火鍋,朱丹緒特意買了很多香菜。
兩個人回憶起大學時光,那時候一起做方案,一起實習,一起寫論文,一起逛街看電影,短短兩三年卻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幾天后朱丹緒在隔壁的單元看中了一套一居室,房客還有一個星期租期就到了,也不打算續(xù)租。
她帶著劉暢去看了看,兩個人都覺得很合適,就交了定金。
這幾天吳軒時不時還會打電話發(fā)信息,但信息的內(nèi)容慢慢變了。
他從一開始的疾言厲色到現(xiàn)在給劉暢道歉,吳軒的媽媽也給劉暢打電話,劉暢想著即將出生的孩子,又有些動搖,她問朱丹緒要不要原諒吳軒。
朱丹緒堅決地說:“你原諒他就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害孩子,他都那樣對你了,你就別再動搖了。
你看看新聞里的故事,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的區(qū)別,他都這樣子了,你還看不清楚他的面目嗎?
就算工作壓力再大,在外面工作再忙,難道就能回家打老婆?”
正在劉暢開始逐漸動搖的時候,吳軒找來了,他僅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找到了朱丹緒的家。
那天下午辰皓和朱丹緒都去上班了,劉暢自己一個人在家收拾東西,準備這兩天搬到租的房子里住。
突然她聽到有人按門鈴,她沒有出聲走到門旁邊,只聽外面的人在敲門,一邊敲門一邊說:“丹緒姐在家嗎?我是吳軒,劉暢的老公,家里有人嗎?”
反反復(fù)復(fù)敲了幾次沒反應(yīng),他拿出手機給劉暢打電話,劉暢的手機在門里面響了。
盡管劉暢立馬關(guān)掉了電話,但還是被吳軒聽到了。
吳軒開始對著門口說:“劉暢,你是不是在里面,我錯了,你別躲著我了,孩子都快出生了,你和我回家吧,我不應(yīng)該對你發(fā)火,我也是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你看看工廠天天這么多事情,我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沒顧及你的感受……”
吳軒在門口說了十幾分鐘,劉暢還沒回音。
吳軒突然就爆發(fā)了,對著門狠狠地踹了一腳,對著里面喊:“劉暢,我都聽見手機響了,你明明就在屋里,趕緊給我開門,再不給我開門,我就叫開鎖公司把門打開。
我好話說了一籮筐,你干嘛,還想我怎么樣,你要是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是不是想打官司,看看誰耗的過誰!你聽見了吧,再不開門我就打電話叫開鎖公司了?!?p> 劉暢本來有些動搖的心一下子冷了,聽著外面大喊大叫的吳軒,她失望至極,心灰意冷。
吳軒不停地砸門驚動了鄰居,鄰居出來說:“小伙子別敲了,他們家都去上班了,家里沒人的?!?p> 吳軒氣哄哄地說:“別管閑事,和你沒關(guān)系,我老婆在他家呢。”
鄰居一看是這種人,也關(guān)門躲到了屋里,吳軒還在砸門,劉暢有些害怕了。
她給朱丹緒打了電話,朱丹緒去上課沒帶手機,辰皓在手術(shù)臺上也不能接電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門外的叫罵聲和砸門聲還沒停下來,驚恐萬分的劉暢撥打了110,她知道自己也沒有退路了。
幾分鐘后警察趕到,吳軒突然冷靜了一些,警察敲開門,吳軒也跟著進來了。
劉暢看到吳軒惡狠狠的眼神有些害怕,嚇得一直往后躲。
進門后,警察簡單了解情況后要想要把吳軒帶走。
吳軒開始和警察說好話,再三保證不會動手,但是劉暢害怕極了,她去衛(wèi)生間給朱丹緒和辰皓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無奈之下,劉暢試著撥通了周澤的電話,好在周澤一直沒有換號,幾秒后周澤接起電話說:“你好,哪位?”
劉暢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可門外吳軒還在和警察說著什么,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對著電話說:“周澤,你別掛電話,是我,求你別掛電話,你能不能現(xiàn)在來丹緒姐家,我求你了,我求求你,能不能馬上來,我害怕?!眲硯缀跏强拗f的。
周澤聽到了劉暢絕望的哭聲,他放下電話,請假往朱丹緒家里趕。
劉暢躲在衛(wèi)生間里不出來,幾分鐘后警察來敲衛(wèi)生間的門。
劉暢說再等幾分鐘。
十分鐘后周澤趕過來了,周澤一下電梯就看到朱丹緒家半掩著門,他推門進去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和警察說著什么“不是騷然,也沒打她”之類的話。
他已經(jīng)想到這應(yīng)該是劉暢現(xiàn)在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吧,警察見他進門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周澤靈機一動說:“我是這家房主的朋友,他讓我來家里拿點東西,家里這是……”
劉暢挺著肚子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周澤看到她現(xiàn)如今的模樣有些意外,警察又問:“請問你認識這位女士嗎?”
周澤靈機一定說:“我不認識,不過我朋友說了家里有人,所以我才過來的,他說已經(jīng)和家里的人打了電話,你們這是?”
警察又和吳軒說了幾句,臨走的時候把吳軒帶回去做筆錄。
吳軒回頭和劉暢說:“別走,等我回來找你?!?p> 警察和吳軒走后,周澤看著站在一旁有些緊張的劉暢說:“你沒事吧?那我也先走了。”
愣在一旁的劉暢突然說:“別,你先別走,能不能等他們回來再走?!?p>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一時無語。
這時候劉暢的電話響了,是朱丹緒打來的,接起電話朱丹緒說:“怎么了?我兩節(jié)課連排,接著又開會,一看你打這么多電話,出什么事了?”
劉暢說:“是吳軒,他來了?!?p> “那你報警了沒?”朱丹緒著急地問。
“報了,警察把他帶回去詢問了?!?p> “你別著急,我這就回去,把門關(guān)好?!?p> “沒事,你先上課吧,周澤在這里陪我?!眲痴f道。
掛斷電話,劉暢對周澤說:“謝謝你,今天多虧你來了,不然我……”
“沒事,我調(diào)到附近的銀行工作了?!?p> “還有謝謝你剛才沒說出我們的關(guān)系,要不然他應(yīng)該會大大出手吧!”
周澤試探地問:“他是你心里一直想著的人嗎?”
劉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不是了,或許他一直都不是,也許是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p> “不要這樣子,既然現(xiàn)在明白了就好了?!?p> 說著話突然劉暢覺得肚子不舒服,好像是快要生了。
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周澤趕忙過去扶她,看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周澤問:“你這是?”
劉暢艱難地說:“我可能是快要生了?!?p> 周澤聽了趕緊叫了救護車,朱丹緒回到家的時候家里沒人,她給劉暢打電話,電話沒通,又給辰皓打電話,辰皓也不接電話。
她又給劉暢打了好幾次電話,終于電話通了,接電話的卻是個男人的聲音,朱丹緒問:“你是誰?”
電話那頭說:“是丹緒姐吧,我是周澤,劉暢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剛剛進了手術(shù)室?!?p> 朱丹緒一聽說:“好,我馬上來。”
朱丹緒匆忙趕到醫(yī)院,詢問護士站,找了正在手術(shù)室外等候的周澤。
周澤看到朱丹緒說:“丹緒姐,你來了?!?p> “怎么樣?進去多久了?”
“進去有一會兒了,還不知道情況怎么樣?”
“坐下等吧!”
兩個人坐在手術(shù)外等著,朱丹緒對周澤說:“今天謝謝你了?!?p> “沒事,只是劉暢她……”
“你也看到了,她過的也不好,今天你看到吳軒了?”
周澤點點頭,朱丹緒繼續(xù)說:“吳軒總是打她,這次差點兒把孩子給……所以她就偷著跑出來找到了我,她也是沒辦法才給你打了電話,你別怪她,她是絕不想打擾你的,她也知道自己對你的傷害?!?p> “丹緒姐別說了,都過去了。”周澤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哭啊?!敝斓ぞw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是看到劉暢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是為她不值得,希望她經(jīng)歷這件事后能對那個人看透吧!”
這時候手術(shù)室的燈熄沒了,醫(yī)生先出來了,兩個人趕忙過去,向醫(yī)生詢問情況。
醫(yī)生對他們說:“孩子出生后血壓有些偏低,已經(jīng)送進監(jiān)護室了,產(chǎn)婦身體虛弱,你們家屬注意照顧好?!?p> 朱丹緒趕忙問道:“醫(yī)生,孩子沒什么大問題吧?”
醫(yī)生說:“一般沒什么問題,應(yīng)該是貧血導(dǎo)致的?!?p> 來到病房,劉暢醒了問孩子在哪兒。
朱丹緒說:“孩子沒事,過兩天就從監(jiān)護室里出來,有些貧血。”
“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個漂亮的胖姑娘,醫(yī)生說了孩子八斤二兩呢!”
劉暢笑了笑,點點頭。
朱丹緒說:“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在這兒陪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