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搖人,自然不能當場撥打電話。
打草驚蛇的道理,余文杰還是懂的。
先把手機橫屏玩了會游戲,又看了一下身后仍未湊滿還缺兩人的牌桌,嚷嚷了一聲“咋還沒人”。
在又看別人打了幾輪牌后,他繼續(xù)玩了會手機游戲才順手給楚云發(fā)了信息,說是棋牌室有個人和手術(shù)室有關(guān)。
沒一會就收到了來自楚云的消息【忍住,別動手,就來?!?p> 之所以知道是手術(shù)室的人,自然是【雜技】幫忙分析出來的。
耳朵旁有口罩勒出的印子,身上散發(fā)有消毒水味,與之前遇到麻醉師堵門的感覺是一樣的。
余文杰這才了然。
之所以聯(lián)系楚云并不是怕自己對付不了,而是楚云說過,手術(shù)室與失蹤案有關(guān),這事就大了。
而且這人就與十區(qū)有關(guān)與處理所無關(guān)。
說白了,不在自己職責范圍內(nèi)!
白開心了。
【我在后門】
手機震動,余文杰看了一眼,是楚云發(fā)來的消息。
尋思這么等下去不知道等到啥時候,又不能用能力,棋牌室人不少,怕嚇到別人。
他干脆拿出手機,做出了一副拍照的樣子。
坐在角落的主刀醫(yī)生這下坐不住了。他本以為就是個來棋牌室玩的家伙,畢竟一進來就嚷嚷缺人,然后玩手機。
這模樣。
學渣妥妥的。
可是你拍照什么意思啊!
手中摸的牌花色一變。
“這把只好提前胡了趕緊走?!?p> 牌一推,贏了。
他起身,拍拍屁股:“這把就算了,我也得回去了?!?p> 轉(zhuǎn)身打開后門,就往巷子里鉆。
可惜剛開門迎面就來了個拳頭。
“臥槽!”
余文杰捂住額頭,身子晃了幾下,腦子混混沌沌。
饒是【雜技】反應快,也沒明白什么情況。
他只知道主刀醫(yī)生起身開門,自己就跟在了后面也開始行動。
怎么人家打開門,自己卻先到門口了?
雖然沒有防住這一拳,但這力道,卻是防住了不少。
不過三五個呼吸余文杰就回過了神。
“跟上!”
楚云看余文杰眼神恢復了清明,跟著一只眼報方位就開始奔跑。
他的速度很快,余文杰在【雜技】的加持下沒有慢下半毫。
十分鐘后。
“老板,我感覺不到了。”
死胡同前,一只眼聲音有點發(fā)虛。
“很奇怪的感覺?!?p> 余文杰走上前,手掌在空中摸索,仿佛那透明的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在那里,“感覺像是有扇門,對方鉆進去了?!?p> 對于余文杰的話,楚云是信的,前一天,人家就是這么消失的,臨走還拍自己一板磚,“沒事,我還能感覺到對方的位置,你別去了。”
能感應到主刀醫(yī)生的,自然是另一只眼,右眼,而且它此時正洋洋得意的瘋狂嘲諷左眼的無用,這么大一個活人竟然感應不到。
“開什么玩笑,這多刺激!”余文杰當時就不樂意了,人是我發(fā)現(xiàn)的,信息是我發(fā)的,后面二話不說還挨了一拳頭,這賬不跟你算,但八九不離十挨著一拳頭跟手術(shù)室人的能力有關(guān),我能走?
“大不了,打不過再跑唄……”在想到對方能力后,他氣勢弱了半分,畢竟這能力古怪啊。
“行,跟在我后面?!?p> 楚云阻止了右眼對一只眼的嘲諷,對,他把兩個意識都進行了保留,阻止了一方吞噬另一方的做法,這是他在一開始一只眼訴說自身情況時想到的辦法。
不管這面具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能力,只要不合成一塊,他就有能力對付。
他跑進主街,向大村寨外公路的方向奔跑,那是右眼給的方位。
右眼用來辨認的能力很簡單,分裂成一小塊碎片,化成螞蟻,偷摸的從門縫跑到了主刀醫(yī)生的衣服里。
與之前碎片外加枯草葉,變化小蛇來攻擊的方式一樣。
不過需要變化的物體能力越多越強,也就需要自身分裂的碎片越大。
而這次主刀醫(yī)生身上的螞蟻,只需要在五公里之內(nèi)傳遞回方位就夠了,也是碎片們相互感應的最遠距離。但比起一只眼模糊的感應,自然是強了無數(shù)倍。
*
“怎么回事?”
主刀醫(yī)生閉著眼睛,能感覺到身后的追逐傳來的波動。
他勾起食指,在身前劃拉出一道黑線,接著身前的空氣如同褶皺,向黑線擠壓。
趁著黑線即將消失,他雙手趕緊撐開,毫不猶豫的鉆了進去。
隨著身影的消失,那條黑線緩緩聚攏,在周圍空氣,也或許是其他東西的攪動中,消失不見。
下一秒。
兩公里外的地方。
隨著一道黑線憑空產(chǎn)生,主刀醫(yī)生的身軀從里面跳了出來,這個距離,算是他的能力極限。
他閉目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波動。
追逐依舊在持續(xù),而且,速度更快了。
重復之前的動作,鉆入黑線后的空間,一公里外,主刀醫(yī)生再次出現(xiàn)。
繼續(xù)閉目感受,果然能感受到追逐的人換了方向,而且看速度大概是乘坐了交通工具。
“是什么追蹤能力?”
“之前那個光頭拍照了吧!”
主刀醫(yī)生想起來余文杰朝自己舉起過手機,莫不是拍照后可以鎖定位置?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他隨手劃開一道黑線鉆了進去,身影在相反方向一公里外再次出現(xiàn)。
隨著他前腳剛消失沒多久,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剛走的地方,隨著右眼報出的方位,楚云向司機急忙喊道:“往回走!”
反正也是路程計費,司機也樂意讓這位奇怪的乘客折騰,只希望掏錢的時候不要太過扭捏。
“到底是什么問題呢?”
東挪西轉(zhuǎn)數(shù)次,主刀醫(yī)生也有點筋疲力盡,感覺到對方緊咬不放,他一瞬間感覺到棘手。
要不自己也坐輛車,大家一起耗?
經(jīng)費有限,算了吧。
摸著兜里剛贏來的百把塊,他有點舍不得。
又騰挪了兩次最遠距離,他手指開始在身上勾勒,嘴中還喃喃自語:“鞋里,沒東西?!?p> “褲腳也沒有。”
“口袋有個手機。”
“上衣口袋是剛贏得錢。”
“咦,頭發(fā)!”
主刀醫(yī)生手指從發(fā)絲間捻起一只螞蟻,下意識覺得應該有關(guān)系,決定試試運氣,他手指勾勒出巴掌大小的黑線,兩只手指捻住螞蟻放了進去。
*
公路上,司機一個急剎車,車子輪胎擦出一縷青煙,他揉了揉眼睛。
剛才,怎么看到憑空出現(xiàn)一個手?
算了算了,肯定是看錯了。
司機提心吊膽的把車打著,臉色慘白。好在車子還是穩(wěn)穩(wěn)的向前開去。
在擋風玻璃不起眼的角落,一只螞蟻數(shù)只腳連同觸須,都死死抱住雨刷不放手。
*
還是不放心啊!
主刀醫(yī)生仍然沒有安全感。
剛才的螞蟻,說不定螞蟻只是普通螞蟻?
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巷子角落里,他脫光了,然后一只手拿著手機和錢,另一只手拼命的勾勒黑線,身形瘋狂穿梭向家的方向。
*
“流氓——”趙茵呵斥,手術(shù)刀飛起直奔主刀醫(yī)生要害,主刀醫(yī)生怎么可能不穿衣服?一定是那對兄妹搞的鬼!
“衣服啥情況,我這還有不少繃帶你用不用?”麻醉師虛弱起身,“不夠的話,我身上纏著的也可以給你?!?p> 一臉茫然的主刀醫(yī)生,一邊躲過飛刀來襲,一邊看著手里的錢,很是苦惱。
這錢哪里來的?
自己衣服呢?
自己,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