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這河邊佇立著三人,張成解開玄鐵棍的封布,露出黑亮的玄鐵棍。目光凌人,望著智成。
智成心中一驚,發(fā)現張成敵意甚至。旁邊旬田道:“智成,對不起!”便走到了張成身邊。
智成恍然大悟問道:“旬田,這是你的師父吧?”
旬田心中慚愧道:“不錯,他就是我的師父,楊不問江湖龍虎榜排名第七的神棍張成?!?p> 智成心想這張成怕是見不得自己徒弟輸在自己手中而過來尋仇道:“前輩,不錯。前幾日我勝于旬田,假如你覺得面上無光想來報仇我智成奉陪。不過江湖中,勝負本來就是常事,況且旬田還年輕,你因為此事而惱怒實在…………”
張成問道:“你想說什么?”
智成道:“你假如因為這樣的事就惱怒想要報復,贖晚輩直言,實在不是一個大丈夫所為?!?p> 張成輕蔑道:“哼,我徒弟輸給你,是他學藝不精,沒有出息。我今天不是因為此事而找你麻煩,我今天是來拿你性命的?!?p> 智成雙眼睜大,張成此話似乎寒風一般吹來,直讓智成心中發(fā)怵。
旬田道:“智成,我?guī)煾赶胍闶种械姆鸸?,你給我?guī)煾赴桑仪笏埬阋幻?。智成……?p> 智成哈哈笑道:“原來堂堂天下第七就是想要我這手中的正佛棍,這正佛棍是我少林之物,棍在人在,我怎么會給你?有本事,你就盡管來搶?”
張成道:“我徒弟給你求情,看你年紀輕輕還有大好時光,不過你既然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我就讓你嘗嘗這罰酒的滋味,那便是死亡的滋味。”
智成道:“枉你還是天下第七,不過也是一卑鄙小人罷了?!?p> 張成怒目而視,提棍上前運功擊去,仿佛一陣大風刮來。智成也拿起手中的正佛棍防御,雙棍一碰火花四濺,智成只覺這棍力驚人,手中正佛棍固然可攻可防,這一下確是用盡全力去格擋。
幾個回合下來,張成每招都精妙無比,比起幾日前旬田的棍法,此時張成的一招一式說得上是爐火純青的地步。智成節(jié)節(jié)退后,頭上也不禁落下斗大的汗珠,心想果然是天下第七,自己完全拿不到一點好處,反而招招受制于他。于是,飛身而上,想要轉變攻防,只見張成也飛身而上一下竟高過智成,迎頭就是一記猛棍。智成橫棍而擋,想是力如泰山一般,將智成打壓下地,智成也運起全身的功力而抵擋,還是落在地上雙腿竟然入了這河灘到膝蓋處。
智成咬牙抖唇,左手拿棍往右一提,滑開了張成壓來一棍,登時雙腿運功用勁從這河灘陷入中脫出。張成此時卻面上輕松微微笑道:“好功夫,不過可惜人太蠢笨?!?p> 智成心想,如今自己幾乎是大汗淋漓,這張成竟然面露輕松,毫不有費力之態(tài),武功之高實在恐怖,唯有拼盡全力而戰(zhàn)。
旬田在一旁看著兩人,不知為何竟然心中為這智成擔憂,又一方面恨他頑固不化。
張成此時突然扎下馬步,丹田和全身真氣而運功,手握玄鐵棍,只見這玄鐵棍顫動無比,竟然發(fā)出陣陣響聲。智成見到這場景,也不由心中慌了神,旬田知道這便是張成棍法的第二境,此時棍法而出,橫掃千軍之勢。只怕這智成,再頂不住這一招。
張成這便迅速而前來,手握玄鐵棍和智成過了極快的幾招。智成見棍法而來,也手握正佛棍運功而擋,誰料想張成招式過于迅猛擊到這正佛棍上玄鐵棍竟然斷開了。智成見張成玄鐵棍斷開,化防為攻而去,張成退后大聲喊道:“給我玄鐵棍!”
旬田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把手中的玄鐵棍隨手往前一拋,竟然拋向了智成一邊。張成見狀,梭地從智成胯下而過到智成后面接住旬田的玄鐵棍罵道:“廢物東西!”
此刻智成急忙回身而攻,張成拿著這根又一曲口的玄鐵棍心中煩躁,心想這正佛棍實在厲害,再不速戰(zhàn)速決怕是連這根“拐杖”也支持不住多久。說時化開了智成的少林棍法的進攻,自己先入為主進攻而去。智成以少林棍法格擋式而防,那料到這張成竟然破了少林棍法格擋式的破綻,一棍而打在智成胸口處,智成頓時只覺胸前骨頭碎裂,站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胸口又如積潭一般,突然一口噴出鮮血,手里也握不住正佛棍倒在地上。
智成眼前一下便看到了湛藍的天空,胸部劇烈疼痛,全身再使不出一點力氣,呼吸急促,快要提不起一口氣。張成趕緊上前拿起智成放落在一旁的正佛棍,細細觀看撫摸,哈哈大笑。
旬田跑過來,見智成倒在地上,嘴里還在吐血,眼中含住淚水。
旬田問道:“師父,他……”
張成笑了笑道:“他活不成了,五臟俱裂,胸骨已碎。你快把他放在船上,我把這兩根玄鐵棍都丟進這河中,如今有了這神棍,還要他做甚,反而留下一些證據?!?p> 張成這便撿起他那斷成兩截的玄鐵棍和旬田的那根“拐杖”用力一擲便擲入河中沉下。
旬田止不住的眼淚流下,心中也是難受不已。將智成抱起放在那小船上,智成如今尚有一絲氣息,看著旬田。旬田哭泣道:“智成,對不起。智成,對不起。下一世我一定為你當牛做馬來贖罪。”
智成微微道:“不……怪……你?!?p> 旬田把智成放在船上后,不敢再看轉身而走,他不敢看著智成斷氣,至少這樣在他心中他還是一個活人。
張成走過來雙手把住這小船運功一推便將小船推到了河中心任小船隨這河水流動蕩去。旬田道:“師父,你為什么非要他在船上死?”
張成道:“在船上死就不會有人發(fā)現這河灘現場,即使有人驗尸也只能推斷他恐是在船上遇害,這才叫手段?!?p> 旬田哭著望著眼前的張成,像是一個魔鬼一般,心中不由開始懷疑后悔自己當初與他相識做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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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智成躺在這小船上,慢慢飄蕩,這小船也被智成的鮮血染紅。船過之處留下腥紅的血液在水中,智成望著天上的朵朵白云和藍天,氣息也越來越弱。仿佛看見了少林就在眼前,文室還幼小的樣子,吵著和自己和智通撒嬌要學功夫,師父手握戒尺往自己笑著說,好好念經智成……師兄你們要早些回來……我智通最佩服我智成師兄……豬婆眼中含著淚叫他傻弟弟……文室一臉認真的說師兄我長大了換我來保護你照顧你了…………
智成此時已經面色蒼白,看著眼前的幾人微微道:“我好冷……我好痛……智成要先走一步了……師父……師弟……姐姐……”
眼前的一切像云霧一般散去,水流不往故人駛……匆匆年華過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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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室和豬婆幾人在房中靜坐著,或是太疲憊,兩人竟然莫名從眼角滑落出一行淚水……
兩人相視一望,不知為何會流淚,只是心中突然思念智成。
“也不知,弟弟到什么地方了?”
“師兄肯定還在船上……”
“對,哪有那么快到長安,弟弟肯定還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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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還是像往常一樣,時勢不好來客不多,冷清了許多。
凈真坐在智成文室智通的房中,空空蕩蕩,看著那幾個整整齊齊床被,走去見這被中還放了一本法華經,微微笑道:“這幾個傻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