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第一次上門,難免有所緊張,唯恐給簡溶的父母留下不好印象,只要有時間就纏著簡溶,問她的爸媽喜歡什么,忌諱什么,以便他提前做好準(zhǔn)備有所應(yīng)對。
簡溶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未免覺得好笑,取笑他說:“你不是經(jīng)常自詡陜北漢子,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見我爸媽就跟老鼠見貓一樣?”
“我這不是丑女婿見丈人頭一次嘛,你最了解你爸媽,你不給我出主意誰給我出啊?,F(xiàn)在你可是我的軍師,我只有對了他們的口胃,他們才會心甘情愿的把你嫁給我,讓我如愿抱得美人歸。”
曾毅拉著簡溶的手,“勝敗就在此一舉了,溶溶——小乖乖,小寶貝,智多星……”
簡溶身子故意抖了幾下,“曾毅,真沒想到你這么肉麻!看來我真是小覷你了。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給你支幾招吧?!?p> “我媽那邊是最好對付的,她比較好說話,容易滿足,隨便送她什么都會開心。我爸那人有點特,對人也挑剔些,所以你得想辦法把我爸這根難啃的骨頭給攻克了。他除了愛說教,還愛喝酒,對了,咱們可以買幾瓶Z城當(dāng)?shù)氐暮镁扑徒o他,然后你再陪他喝上幾杯,把他給喝高興了,別說讓他把女兒嫁給你,讓他把校長一職給你他都樂意?!?p> “哎呀,讓我老爹知道我這么算計他,肯定會罵我內(nèi)奸的,我的良心有些不安……”簡溶一副求安慰的表情,曾毅卻裝作無視道:“行咧,就這么辦!關(guān)鍵時候你這狗頭軍師還算有些用處?!?p> “切,你才是狗頭軍師呢?!焙喨軖嗥鸱廴鸵闵砩显胰?,曾毅眼疾手快,急忙把她的手抓住,一把把她拉到懷里,親吻著她:“我愛死你這個狗頭軍師了……”
“唔…唔…你才是……”
轉(zhuǎn)眼暑期到了,曾毅特意請了幾天年假,提著早已備好的禮物與簡溶一起坐火車回梅城。
Z城離梅城不到400公里,他們坐的是中午的列車,差不多下午5點多就到了簡溶的家里。
趙義榮之前見過曾毅,對他還留有一些印象,但并沒想到他會以女兒男朋友的身份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的心里還是吃了一驚。
如果說婆婆與媳婦是上一輩子的仇人,那么丈人與女婿就是這一輩子的冤家。男人之間的較量并不像女人那樣放在明處,要不冷嘲熱諷要不嬉笑怒罵,他們習(xí)慣于暗箱操作,殺人于無形。女婿因為身份地位處于劣勢,保持謙遜是很有必要的,不然的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曾毅做為簡慶國還未過門的女婿,自然更是處處賠著小心,說話嚴(yán)謹(jǐn)慎重,幾乎把這一兩年積累的辯護經(jīng)驗全部拿了出來。
即便如此,簡慶國依然拿出一副“自家寶貝被賊惦記上”的不情不愿。一見面就對曾毅橫挑鼻子豎挑眼。
當(dāng)他聽說曾毅的老家在陜北農(nóng)村時,對他更是沒有半分好感了。雖然他并不仇視農(nóng)民階級,但一想到心肝寶貝女兒要嫁到偏遠(yuǎn)的農(nóng)村,不由地心疼萬分,說話也不客氣了。
“我們家溶溶從小嬌生慣養(yǎng),我和她媽從小就不舍得讓她干什么臟活累活。如果你們真打算結(jié)婚,我覺得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她不一定能適應(yīng)你們家的環(huán)境?!?p> 其實這句話背后的潛臺詞是:你這個窮小子怎么能配得上我們家的公主。
“伯父您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讓簡溶適應(yīng)我們家的環(huán)境,我會盡量讓我們家的環(huán)境適應(yīng)她。將來她是和我結(jié)婚,而不是和我的家人結(jié)婚。我向來認(rèn)為自己的父母自己盡孝心,沒必要要求配偶,她只需做到基本的尊重即可。將來她和我結(jié)了婚,逢年過節(jié)她愿意和我一起拜見父母我真心歡迎,如果她不適應(yīng)農(nóng)村的環(huán)境,不愿意去,我也不會強迫于她?!?p> 曾毅說的這番話多少讓簡慶國聽了稍感舒服了一些,但是嘴上仍舊不依不饒,“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她畢業(yè)后我和她母親還是希望她能回梅城發(fā)展。雖然梅城不如北上廣這些一線城市,但做為一個二線城市來講,它有它的優(yōu)勢,就業(yè)機會很多,生活壓力不大。如果你沒有如此打算,我還是建議你們好好考慮一下你們感情的去向。”
這句話的潛臺詞則是:想娶我的女兒,沒那么容易。要么你到梅城來,相當(dāng)于入贅我們簡家,要么就直接分手。
“伯父,我尊重簡溶的選擇,如果她研究生畢業(yè)后真要回梅城,我會跟著她一起過來?!?p> “那房子呢,將來結(jié)婚不能沒有房子吧。如果你們需要,我和她媽可以給你們出一部分首付,但房產(chǎn)證上得寫我女兒的名字?!?p> 簡慶國雖說態(tài)度上略有松動,但為了女兒的后路他仍然寸土必爭。
“這個伯父也不用操心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名正式律師,薪水待遇比原來高了很多,房款首付對我來講沒有太大壓力。這次過來就是想讓您和伯母放心,簡溶之前由你們守護,以后就由我替你們守護吧,我會用行動證明她選擇我是對的。我的人都是她的了,何況這些身外之物,今后不管是買房還是買車我都會寫簡溶的名字。”
“媽,你看我爸,怎么跟審犯人一樣——光顧著說話我都忘了,這是曾毅專門為你們選的禮物。媽,你的是一個掐絲鑲銀的蝴蝶胸針,還是我替你挑的呢。爸,這是曾毅專門從Z城給你帶的好酒,一會兒讓曾毅陪你幾杯,嘗嘗好不好喝,好喝的話下次回家再給你帶幾瓶?!?p> 簡溶摟著簡慶國的脖子,一邊拿出賴皮勁兒在他面前撒著嬌,一邊給趙義榮使眼色,讓她好好勸勸簡慶國,不要再為難曾毅了。
趙義榮開始和稀泥了,“慶國,你看看曾毅這孩子多實誠!想得真周到。當(dāng)年要不是他幫著我和簡溶一起辦手續(xù),我們倆跟無頭的蒼蠅一樣還不知道轉(zhuǎn)到什么時候呢!我是看好這孩子——熱情、善良,還厚道。至于別的,這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嗎?咱們給孩子們一個機會,讓他們繼續(xù)處著,如果一年之后不出意外,就讓他們結(jié)婚,難道你不想早點當(dāng)外公?”
曾毅懇切的言辭早讓簡慶國的心里發(fā)生了動搖,女兒看上的,老婆又沒什么意見,如果自己再一味對曾毅挑三揀四,估計女兒、老婆都要得罪了。
他皺了皺眉,還想說些什么,趙義榮急忙拉著他去廚房,“走,咱們老兩口去廚房給孩子們做一頓家鄉(xiāng)菜,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曾毅又是第一次來咱家,所以今天晚上咱們要好好慶賀慶賀,一會兒讓曾毅陪你喝兩杯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