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國度,陳國已經(jīng)淡淡沒入了云霧和朝陽的閃耀之中,遠處邊境線上的沙土因為地域的不同,分割出了黝黑和灰白的兩種顏色。
一個國家有一條完整的河流穿過,一個國家則是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小河流,并且因為地域的差別,顯得炎熱而干燥,每一次呼吸,都會令人感受到肺部之中有一絲灼熱。
頂著哪怕是初升的太陽,也異常刺眼的光線,兩人一狗跨過了長長的距離,來到了梁國,來到了舊古神穴所在的國度。
“我還以為舊古神穴在陳國呢?!?p> 劉海歌用雙手拍了拍通體黑色,有著金龍刺繡的衣裳,黑色的衣裳更加吸熱,他的額頭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汗水。
“梁國倒是和我們上輩子的西北地區(qū)很像啊?!?p> 徐欽上輩子雖然沒有去過西北,但是學了地理的他,還是知道西北地區(qū)非常干燥和炎熱。
“汪汪!”
阿鐵也應(yīng)了兩聲,雖然身為靈獸,不過阿鐵畢竟是條不折不扣的狗,自然還是喜歡用叫聲來表達想法。
“徐欽,你說這里會不會有好吃的羊肉串?”
劉海歌學著賣羊肉串的人的語調(diào)說道。
“我不吃羊肉串~你要不要來一點切糕?”
“一刀馬云落淚,兩刀建林心碎,三刀化騰下跪,四刀強東認罪,五刀蓋茨崩潰,六刀地球破碎,七刀宇宙崩潰,八刀天堂再會!”
徐欽也開著玩笑,用特別的語調(diào)說話。
“噢!這該死的羊肉串,香香脆脆我們最愛。”
劉海歌故作沉醉在空無一物的手中用力吸氣,仿佛手中抓著一根實在的羊肉串。
“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羊,等我們閑下來一點,我們自己去搞一個烤架?!?p> 徐欽邊訴說,邊幻想手持烤串在鐵架上燒烤的模樣,竟然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
地球的食物可比這個世界的食物要豐富多彩,美味許多的。
“請給我先來二十個生蠔?!眲⒑8枵J真說道。
“你是不舉嗎?二十個生蠔?你想大半夜一個村子的母豬都不得安寧嗎?”
“可去你的吧,男人不吃生蠔,那將毫無意義。”劉海歌笑罵道。
“我們是來舊古神穴的,你們玩的很開心啊?!?p> 孽神忽然從虛空中浮現(xiàn),看著兩人幽幽說道。
“好了,那還有多遠?”
徐欽看見孽神出來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看著孽神眼部的孔洞,從其中能看到白晝和遠處山坡的熱浪。
“我能看清楚的不多,但是你要先去山瑯城,那里是梁國的最大都城,在那里你可以去了解一點消息。”孽神的面具臉露出思索的神色,雖是面具,看起來卻栩栩如生。
“嘖嘖嘖,一個瞎子能看見這么多東西,真神奇?!眲⒑8栌珠_始搖頭無情嘲諷了。
“等本神實力恢復(fù),第一個就拿你祭天。”
孽神說完這句話,就悄然沒入虛空了。
劉海歌伸出的手,在孽神先前所處的位置,空蕩蕩地晃著,沒抓住孽神的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走吧?!毙鞖J雖然不知道山瑯城在何處,但是卻能找路人問一問,這個世界,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山瑯城,位于梁國的西北地區(qū),離邊陲不算太遠,身為梁國的第一都城,山瑯城的修士眾多,元嬰修士也超過了十指之數(shù)。
一踏入山瑯城,徐欽兩人一狗的組合,就引起了山瑯城行人的注意力,不過大多都是瞥了一眼就沒有再關(guān)注了。
“我們穿的倒是和這里人差別很大啊?!?p> 徐欽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男子大多數(shù)都是袒胸露乳的衣服,露出黝黑精壯的肌肉和皮膚,有點類似于地球的薄馬甲,不過這馬甲大部分都是布料制作的。
且男人的穿著不似陳國那般,那么繁雜,下身基本都是一條褲子,和布鞋,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有點類似于苦力穿的衣物。
至于女人,身上基本都穿著紗制的衣裳,紅黃藍綠各色的都有,非常輕盈抗暑的同時,又不至于裸露出過多的皮膚。
當然,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的女人分為兩種,一種是未出嫁的少女,基本都帶著薄薄的面紗,面紗非常薄,基本上和白蠶絲制作的絲巾的透明度相仿,起不到什么阻隔面容的作用。另一種呢,則是那種已經(jīng)出嫁的女人,都沒有戴著面紗,臉龐大多黝黑上了年紀,并且右手手腕處,都戴著一圈色彩艷麗的寶石手鐲。
還有一種,則是早年喪偶的未亡人,這些未亡人也不帶面紗,但是和那些有著美滿家庭的婦女不同的一點在于,右手不戴手鐲,反而在右眼的下眼眶處貼上黑色細小,如同米粒大小的圓形亮片,這些亮片都是用寶石制作的,加工技藝極為成熟,邊緣打磨圓潤,色澤深沉,且表面無雜質(zhì)。
這種以寶石為主的女性服飾,可以從另一方面看出來,梁國對于女性的尊重,以及梁國本身的一個礦產(chǎn)資源的豐富。
“之前來梁國只是為了別的事情,都沒有仔細看,這次倒是發(fā)現(xiàn)梁國和陳國的差別巨大啊?!?p> 徐欽把所有的景色盡收眼底,忍不住感慨道,上輩子他生活的也是和陳國差不多的城市,從來沒有出去旅游過的他,此時大開眼界。
“異域風情,搖擺至上,搖!”劉海歌說完,直接就開始搖晃身軀,沒想到阿鐵也跟著搖晃起來。
“停停停!劉海歌,你給我打住!”徐欽聽到這句話,腦海中就響起熟悉的BGM,哭笑不得的他急忙做暫停的手勢。
因為沒有用華夏語的原因,所以阿鐵能聽得懂,所以這兩個活寶,就開始搖晃起來了。
阿鐵沒來過梁國,所以以為劉海歌來過,以為劉海歌的做法是對的,于是跟著搖了,成為了這個世界,徐欽見過的,第一條會蹦迪的狗。
“你不想更快樂點嗎?你不想要在這個寂寞的夜晚釋放自己壓抑許久的靈魂嗎?”
搖晃身軀匯中的劉海歌,情緒更加激烈,幅度愈加擴大。
“Now,Let's Getin to our first disco dance,Come on,Come on!(現(xiàn)在讓我們先開始我們第一首的DISCO舞蹈,來吧,來吧)”
“讓我們整夜狂歡,跟隨音樂舞動起來,請和你身邊的舞伴一同舞動,感受彼此的人情,讓我們跳起來!”
劉海歌和阿鐵蹦的更加嗨皮了,跟隨著無形的音樂在人潮之中舞動。
“……”
徐欽看著這一人一狗,已經(jīng)無語,他無法阻止傻子和狗子在一同玩耍,他撫著腦袋,只感覺大街上的人像看傻子一樣在看著他們。
就在徐欽尷尬無比,想要遠離這一人一狗的時候,徐欽的身邊忽然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徐欽,你怎么在這里?”
徐欽聽著這個聲音,扭過頭,就看見了一身白衣,飄渺出塵的云水宗的宗主,白松年站在了他旁邊。
“白……白宗主?您怎么來山瑯城了?”
徐欽驚訝地望著白松年,云水宗不說離梁國很遠,但是離山瑯城可是有點遠的啊。
“這次只是為了了卻一些私事?!?p> 白松年沒有細說,微笑著一語帶過此行的目的,他看著一旁無聲搖晃的一人一狗,嘴角含笑對徐欽說道:
“這兩位是你的朋友?”
“呃……呃呃,是的?!?p> 徐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承認了這個事實,實際上他是不想承認的,畢竟周圍已經(jīng)有了十幾人在觀看一人一狗所謂的自嗨表演。
“很有意思不是嗎?”白松年似是反問道,又自我回答,“沒想到你的朋友竟然都有金丹的境界,金丹并且溫順的犬類靈獸,并不是很多的?!?p> 白松年的視線更多的聚集在頭生銀毛的鐵頭犬身上。
“還好吧……”
徐欽也應(yīng)答道,他不明白白松年來和他搭話是何意,畢竟,白松年就算來山瑯城辦事,也可以忽略他的。
“那不如我們同行一趟,我覺得,無論是什么原因,我們兩人能在這里遇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得不說是巧合,或者說……命運的安排,不是嗎?”
白松年的臉上仍然掛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徐欽不明白白松年為什么在異國他鄉(xiāng)對他這般熱情,不過,他也不拒絕,畢竟,哪怕梁國的風土人情和陳國不一樣,也有著修士不準在凡人都城肆意鬧事的規(guī)定。
“那我們走吧?!?p> 徐欽沒去理會劉海歌和阿鐵,這兩個煞筆將他的臉都丟光了,他打算去一旁不遠的小土樓里和白松年暢談,在那處小土樓上,剛好可以看到在賣力表演的一人一狗。
“如此甚好?!?p> 白松年年輕的臉龐上露出還不意外的神色,他在徐欽話語還未說完只是,就率先邁步,等到徐欽說完話之后,已然走出了兩步。
徐欽如同晚輩一樣,跟上白松年的腳步,對白松年的預(yù)料先行,徐欽沒什么反感,反正現(xiàn)在舊古神穴的地址他也不知道在哪里,說不定這個白松年也是來找舊古神穴的呢?
帶著這樣想法的徐欽,和白松年走進了一旁的小土樓,找了一處靠扶欄的座位坐下,觀看人狗勁舞。
“去尼瑪?shù)?,這兩個煞筆!”這是徐欽內(nèi)心最最最深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