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剛逃出一步,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禁錮了,至少金丹境界的蛟龍,他根本沒有辦法抗衡,就算連逃跑,也只能成為奢侈的愿望。
徐欽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巨龍的右爪抓住了,巨龍那兩顆碩大的眼珠子正盯著他看,惡臭的龍息噴在他的身上,傳來熾熱之感。
徐欽這才慶幸,如果沒有戴著孽,他此時肯定被這龍息里蘊含的劇毒給消滅了。
“把東西給我,把東西給我!”
蛟龍對著徐欽吼叫,震耳發(fā)聵。
“什么東西,我根本不知道!”
徐欽扭動著身子掙扎,他完全不知道這個蛟龍要他身上的什么東西,更何況,此時他的性命執(zhí)掌在這蛟龍的手中,他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只想著如何逃脫。
“不!你有的!”
蛟龍似乎生氣了,直接一個扭動,把徐欽從龍爪里甩了出去,徐欽就好像一個斷線風箏一樣,身軀撞斷了無數(shù)棵樹干,最后在山腰處停了下來。
只是這一下,他就身受重傷,口吐鮮血不止。
蛟龍憤怒地騰空而起,在山頂飛舞,龍吟不止,整座陰峽山都發(fā)生巨大的震動,堅固的陰門壩,蓄著水源的陰門壩又再一次受到了摧殘,與此同時,那些沒有來得及逃走此地的邪修,想要收獲利益的邪修都死在了山里。
只有血染秋,逃出了陰峽山,他看著山頂處,那條模糊飛舞的龍影,頭也不回逃跑了,那至少是金丹境界的身影,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徐欽被蛟龍弄成重傷,他感覺背部和胸膛都是一陣火燒的疼痛感,他臉上仍然帶著面具,他能感受到蛟龍的怒火,只不過他卻動彈不得。
想他徐欽堂堂也是一個開了金手指的穿越者,沒想到竟然要死在這里了。
如果沒有奇跡發(fā)生,那么他此時一定會死在這座陰峽山里,甚至,這個世界都不會有人知道他死在了這里。
一想到這里,徐欽的眼淚竟然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了,順著面具和臉部的縫隙,滑落到了地面上。
他感到意識有些模糊,只一下子,就昏迷過去。
……
徐虹月在把江少白和蔣咿咿二人打昏之后,就吩咐手下的人快馬加鞭將二人送到最近的天陽城。
哪怕二人說他們的師兄多好,多么為她著想,也不能改變她要解決陰峽山憂患的決心。她靠著一己之力,用練氣九階的修為,硬抗著來到了山腰。
可剛到山腰,她就看到了一個身影撞斷了無數(shù)棵樹,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身邊。
她中途上山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山頂處那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壓迫感,她本能猜測那里至少有一個金丹境界的存在。
她萬萬沒有想到,原本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屬于凡人的事情,竟然會有金丹境界存在的干預。
如果要是早一點,再早一點……徐虹月的心里充滿了自責,她向著帶著三彩面具的人靠近。她要是早點發(fā)現(xiàn)陰峽山的異常,那么就不會有那么多伙伴死了,不會了。
眼前這人雖然不是伙伴,可是,也是一條人命,一條估計是和山頂蛟龍抗衡,卻無奈被擊敗的勇士。
徐虹月靠近了這帶著面具的人,這三彩面具的人看起來很像邪修,可是那一幕她是看在了眼里,知道這人肯定是個正義之士。
她推了推這人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這人沒有了反應。
“道友,道友……”
徐虹月不停推搡著這昏迷了的修士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這修士已經(jīng)昏迷嚴重,剛剛蛟龍那一擊,她知道如果換做是她,早就變成兩斷了。
她看著四周,有些無助,她看著那條飛舞咆哮的龍影,才幡然醒悟,她沖上山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今,她只想著能否把眼前這個人救活,然后帶走,能救一個是一個。
徐虹月從儲物袋里拿出一顆救命藥丸,這是爹爹徐天燮當初給她的,怕她歷練受了重傷,可是如今,她要用這藥丸救人。
她左手拿著藥丸,右手抓著這個修士的面具,把面具拿了下來。
可是只一眼,只是一眼,眼前的修士的面容就讓她失了魂,讓她驚慌失措,讓她手里握著的兩樣東西掉落。
她驚詫、驚喜、激動,她含淚、含笑、惘然,她沒想到,這個修士,這個筑基一階的修士的相貌竟然和他弟弟徐欽長的一模一樣。
怎么會?怎么會?……徐虹月不停質問自己,她右手撫摸著這人的臉頰,就仿佛撫摸著胞弟,她仔細地端詳,終于把自己的質疑換成了肯定。
這重傷的修士,就是她的弟弟——徐欽,這世上哪怕有面容再相似的兩個人,也不可能連氣質各方面都如此相似,或者說,完全一模一樣,就是本人。
“小欽,你這半年到底去哪了,我好擔心你?!?p> 徐虹月泣不成聲,她趴在了徐欽的胸膛上,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她很愛很愛徐欽,一家人里所有人都值得她去如此關愛。
她不明白為什么徐欽的修為為什么到了筑基一階的境界,但是她知道,徐欽這種修為肯定是不正常的,所以徐欽才要用面具掩藏。
而她此時要做的,就是止住悲傷,重整旗鼓,帶著徐欽離開這里,并且不能被徐欽知道她知道了面具真容的秘密。
于是,徐虹月急忙把藥丸塞入徐欽的口中,然后把他的面具戴好。渡著靈氣的同時,用著簡單的療傷法術,來治療徐欽的傷勢,至于藥丸,入口即化,馬上就能和她的靈氣同化。
她回頭看著那再半空中的龍影,不確定這蛟龍會讓她療傷多久,可是她知道,哪怕這龍影向她沖擊而來,她也要將身軀擋在徐欽面前,擋在她唯一的、最愛的弟弟身前。
她是阿姐,是老大,她是阻擋在徐欽和小紫月身前,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大山。
昏迷著的徐欽,明顯感受到了一陣暖流在自己身體里流動,一共有三股,一股是陌生的靈氣,一股是療傷法術,還有一股是他自己的靈氣。
他在這治療當中,慢慢蘇醒過來,恢復了意識。
他看著身邊為他療傷的身影,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下一秒,他就睜大了眼睛,急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
他身邊的人,竟然是徐虹月!他不是叫江少白和蔣咿咿帶著徐虹月離開嗎?這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不過所幸,看徐虹月的樣子,并沒有認出他來,他心中松了一口氣。
“這位道友,我們快逃離這里吧,這個蛟龍根本不是你我能夠抗衡的?!?p> 徐虹月看著帶著面具的徐欽緩緩開口說道,剛才徐欽蘇醒的小動作她不是沒有看到,她心中竊喜,她知道,眼前這人一定是徐欽,是她的弟弟無疑了。
“好的,道友,在下秦旭,感謝道友的救命之恩。”
徐欽連忙感謝,坐起身子,依靠著就近的樹上。他順便編了個名字。
秦旭、徐欽,果然是你,我的弟弟,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機靈了呢?連你姐姐我都騙……徐虹月心中暗哼一聲,她現(xiàn)在知道了,徐欽肯定瞞了家里人很多事,就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到了筑基一階的修為這事兒,就難以解釋了。
徐虹月知道了徐欽在隱瞞自己,也就配合著演戲,不讓他看穿。
“道友你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叫徐虹月,你不用掛懷心上?!?p> 徐虹月沒有用假名,她知道,她一旦用假名,徐欽肯定就會有所警覺。
同時,徐虹月為這種演戲感到一陣興奮,雖然身處險境,可是她卻感覺到很開心,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和徐欽這么靠近過,從小徐欽就一直不待見她。
所以她也只能用打罵的方式來靠近徐欽,就像凡間那些捉弄心上人的男子一般,不過她對弟弟徐欽是只有親情的。
“那就好,感謝徐道友,我傷勢被你救治之下,已經(jīng)好了五成了?!?p> 徐欽抱拳感謝,他心中松了一口氣,徐虹月沒有認出他,是讓他最為感激老天的事情了,而且還救了他一命。
不過剛才那樣的傷勢,實際上對徐欽來說,也沒什么,只要時間夠長,他就可以自己恢復,不過在這樣一個險峻的境地里,多昏迷一秒,就是和死亡多靠近了一步。
徐欽把視線轉向那頭蛟龍,他現(xiàn)在受了傷,才有心思考慮這個事情,他仔細思考自己身上的物品,能夠稱得上奇異的除了白棋,以及絕對神秘的大道珠,還有一個定山珠。
孽是不可能的,他戴在了臉上,這蛟龍要的話,就不會一直叫喊。
而白棋和大道珠藏在了他的識海深處,他唯一敢確定的是,這大道珠和白棋不是一般人,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可能看穿的,畢竟是和輪回仙帝掛鉤的東西,這凡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唯一可能的東西就只能是——定山珠!
徐欽從儲物袋里拿出定山珠,這是他從黃吉福那里拿來的,這定山珠還引出了神秘的傀族。
徐欽剛一拿出定山珠,那條盤旋飛舞的巨龍,就對著他飛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