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白似是沒有聽到兩人的爭吵一樣,走到蔣咿咿的面前,看著蔣咿咿紅潤的雙眸,開口說:
“咿咿,我和你說,我知道你的冰糖癩蛤蟆怎么做了?!?p> 蔣咿咿的心情本是背叛所致的傷痕,聽到江少白的話,瞬間注意力就被分散了一半。
“你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家伙,冰糖癩蛤蟆是我的秘方,從來沒和你說過,你怎么可能知道?!?p> “那種簡單的東西,吃過一次就知道配方了,還需要腦子記?是個人都會的好嗎?”
江少白無情嘲諷,拿起手中的一顆花生米,拋進(jìn)嘴里。
“江少白,那行,有能耐咱們回去找個鎮(zhèn)子,你做給我看,你這個只會嘴上說說的人!”
被嘲諷的蔣咿咿悲傷的情緒已然轉(zhuǎn)換為了對江少白嘲諷她的氣憤,她雙手叉腰,胸口上下起伏。但是如此行徑,是不是蔣咿咿故意裝出來的,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心知肚明。
“少白,我也很好奇啊?!?p> 徐欽也搭話道,對于剛才的一幕,他選擇了略過,既然蔣咿咿看起來沒有在乎,他也不能揪著不放。
“不過,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吃粽子了吧?”
徐欽忽然想起這個來自于地球的美食。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確實好幾年沒吃粽子了,以前我特別討厭吃粽子,黏糊糊的,感覺像鼻涕一樣,尤其是肉粽子,那味道,嘖嘖嘖,真是人間極品啊。”
江少白一邊搖頭,一邊嘖嘴嫌棄,粽子這種東西對曾經(jīng)的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不過現(xiàn)在,他卻不是這種感覺了,他很懷念地說:
“我們明天回三河鎮(zhèn)找點糯米粽葉一起去做幾個粽子吧,咿咿,你會做冰糖癩蛤蟆,粽子肯定對你也沒有任何問題的?!?p> 江少白將話題帶回了蔣咿咿的身上,不至于冷落了她。
“粽子是什么?”
蔣咿咿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悲傷,除了那雙通紅的眼睛還記錄著已發(fā)生的事實。
蔣咿咿此時只是好奇罷了,畢竟對她來說,冰糖癩蛤蟆貫穿了她目前為止的一生。
“就是葉子包裹住糯米,然后上鍋蒸的一種食物?!毙鞖J接過話茬,想和蔣咿咿修復(fù)一下破碎了一點的關(guān)系。
徐欽實際上在方才,看著蔣咿咿即將遠(yuǎn)離他而去的背影,內(nèi)心是感受到了一陣被手揪住的疼痛的,那種疼痛讓他改變了主意,選擇暫時還是留下江少白和蔣咿咿,而且蔣咿咿說的話也有道理,只有弱者才會找各種理由來掩飾自己的弱點和不足。強者從來都是自信微笑,不懼世間一切敵人。
“哦?!?p> 蔣咿咿輕描淡寫應(yīng)了一聲,不過態(tài)度卻不似對江少白那樣積極,仿佛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耍小性子。直接一腳把腳邊的一塊小石頭踢飛了。
徐欽看到蔣咿咿如此動作,會心一笑,他若是蔣咿咿的男朋友,必然要在此時千哄萬哄,只可惜他不是。
不是,我這在想什么呢?怎么會想是她男朋友這種事情?徐欽忽然驚覺自己的想法,急忙切斷了那些曾同蔣咿咿有過旖旎曖昧的畫面。
這個女人,是第一個進(jìn)入了他生命,和他接觸最密切的女人,可惜的是,他們相遇錯了一個時代。
這就是傳說中的,在錯誤的時間,也許,也是遇到了錯誤的人。
徐欽震驚訝異于自己諸多紛雜紛亂的想法,于是他趕緊開口:
“反正也睡不著,我們?nèi)ゴ颢C吧,這大晚上,應(yīng)該狼比較多?!?p> 徐欽用手指了指遠(yuǎn)處懸崖上,月亮之下,一只正在嘯月的狼。
那狼好像是感覺到了一絲殺氣,吼了一半就哽住了,直接扭身逃跑進(jìn)深山了。
“老徐,看樣子你身上殺氣挺大?!?p> 江少白雙手拍了拍,把花生的殘渣拍打掉。
“你就使勁放屁,我迄今為止就殺了寒翎一個人?!?p> 徐欽說這話的時候,腦海里卻是知道寒翎還沒有死。
他思索一下,知道有些事情反正也瞞不住,寒翎沒死只是一件很小的秘密,于是他改口說道:
“寒翎還沒死,他把我騙了,然后逃跑了?!?p> “真的?那狗東西把咿咿抓了,竟然還跑掉了?”
江少白神情訝異,畢竟之前徐欽和他們說的是,寒翎已經(jīng)死了。
“是的。”徐欽點點頭,“我也是后面才確定寒翎沒有死,所以咯?!?p> “所以,這寒翎肯定會來找機會報復(fù)你,甚至報復(fù)到我們身上?!?p> 江少白一下子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質(zhì)。
徐欽點點頭沒說話了,他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有太多的糾結(jié),畢竟方才就因為這個事情和蔣咿咿發(fā)生了爭吵。
“咿咿,咱們要快點修煉了吶,那個寒翎筑基境界,我們只有快點到筑基,才有可能在遇到寒翎之后逃跑啊?!?p> 江少白對一旁的蔣咿咿說道,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訝異。
“嗯?!?p> 蔣咿咿微微點頭,她的臉上浮現(xiàn)了絲絲微笑,沒有糾結(jié)這個話題,心知肚明并不愚蠢的她,知道不該挑起已經(jīng)平息了的爭吵。
“那反正大晚上睡不著覺,也沒辦法修煉,我們?nèi)プc吃的吧?!?p> 江少白挽起了袖子,把下褂和里褲也弄到膝蓋往上。
“你這是去插秧么?”
徐欽看著江少白如此大動作,只能如此聯(lián)想。
“這叫認(rèn)真對待食物,如果你隨隨便便就把動物抓到了,那些動物想必也覺得自己不受尊重,覺得自己拼命進(jìn)化練習(xí)的逃生技能都是沒有用的,這樣的動物死前會開心嗎?會甘心被吃嗎?”
江少白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蔣咿咿則被江少白這番話逗笑了,捂著嘴眼睛笑成了一對彎月。
“想不到你還有人道主義,如果我等會兒殘殺了一只兔子之類的,你是不是要叫你的動物保護(hù)者協(xié)會大軍,開著坦克來炮轟我了?”
徐欽調(diào)侃道,圣母遍行的時代,都是被噴的對象。
“不,完全兩樣,我是為了吃起來好吃一點,而不是為了保護(hù),相反,我還會多加點鹽和各種香料?!?p> 江少白聳肩搖頭,一臉無所謂。
“不過,我實際上有些好奇,老徐,你說坦克能炮轟死我們嗎?”
江少白從徐欽那番話中,聯(lián)想到了這一點。
“你覺得我們的火球術(shù)能和坦克的炮彈比嗎?”
徐欽無情嘲笑,用看著傻子的眼神看著江少白。
“唉?!甭牭竭@個回答,江少白無奈嘆氣,“那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無視核彈的轟擊。”
“我覺得起碼要飛升才有可能?!?p> 徐欽指了指夜空,他的預(yù)測就是如此。
“哎呀,算了,不想這種事情了,我去河里看看抓點魚吃?!?p> 江少白覺得想太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索性一擺手,直接沖著不遠(yuǎn)處的一條小河跳了下去。
“他會淹死嗎?”
蔣咿咿看著江少白跳下河濺起的水花,有些擔(dān)心。
“你覺得他要是不會游泳會下去嗎?”
徐欽接話,他看著江少白在河里面盡情地游動,不過他忽然想到,這貨剛剛不是想著抓點陸生動物嗎?
“我和你說話了嗎?哼!”
蔣咿咿一扭頭,往另一邊走了。
徐欽見狀,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畢竟大半夜荒郊野外,指不定有什么危險的存在,相比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江少白,貌美如花的蔣咿咿明顯更加需要他的保護(hù)。
……
一片連綿不斷,面積巨大的沼澤,一條通體幽藍(lán)的蛇剛剛吞噬掉一只獵物。
這蛇人臉蛇身,頭顱生出毛發(fā),豎瞳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徐欽,我如今這不人不鬼的模樣都拜你所賜,你給我等著,寒翎已經(jīng)死了,以后我就是滄瀾寒翎,總有一天,我會直接把你身邊人的頭顱都提到你的面前,看一看你那副后悔痛苦的模樣?!?p> 滄瀾寒翎口吐人言,半人半妖的他非常厭惡自身的軀體。
他那日境界已經(jīng)跌落了筑基境界,所幸在和滄瀾蛇斗爭的過程中獲得了勝利。
雖然他對徐欽還是滿含仇恨,可是當(dāng)時的他只能忍辱負(fù)重,否則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只會被徐欽斬殺。
不過,他覺得很好笑,徐欽竟然會因為仁慈放棄了假扮成滄瀾蛇的他,而他滄瀾寒翎,總有一天會讓徐欽因為他的這份仁慈而死!
……
天陽城。
朗弈很是氣憤地在整個天陽城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又一圈,自從那次鐘仲探將徐欽三人保下,當(dāng)夜逃跑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徐欽三人了,哪怕他發(fā)動自身全部的勢力也沒有辦法。
不過他如今的實力也達(dá)到了筑基三階的境界,遇到了徐欽之后,也不用再依靠別人的力量。
當(dāng)然,那個護(hù)住了徐欽三人的鐘仲探倒是死了,在第二天就傳來了死訊,死在了自己的啞器閣中。
鐘仲探之死直接引起了整個天陽城的軒然大波,無數(shù)鐘仲探的好友都不停探查鐘仲探的死因。
后面似乎都不約而同查到了他的師父陽無劫身上,但是也就此停止了調(diào)查。畢竟一個金丹修士,根本不是一群筑基修士能夠抗衡的。
鐘仲探的死算是給朗弈出了一口惡氣,但是他仍然是一臉陰翳,忽然看見了眼前衙門的師爺包不平,以及有些名氣的黃吉福,這個練氣一階的小小修士。
他決定拿黃吉福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