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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全傳

第六十章 冷面女郎山門阻

阮月全傳 凸癡i 3162 2020-04-15 15:34:54

  阮月明白,眼前這一切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只是為了給阮父報仇雪恨,讓父親的冤案早日大白于天下。

  長至四歲,惠昭夫人便將阮月送去了南蘇第一大門派——鐵石山窟黎派,師父正是阮父生前好友,如若沒了他,恐怕阮月也活不到今日之時了。

  師父還一直暗中助阮月巡查父仇之事,教她練武,陰陽五行,行兵布陣……

  總之,師兄們學的,阮月一概都學。師兄們皆因她年少,在師門中輩分又最小,故而一直十分照顧她。

  只有一位師姐,師門之中排行第三,待阮月一直冷淡,想必是不茍言笑,故而對她也總是擺出一副冰冷的模樣,時不時的譏諷幾句。

  阮月曾聽師父說起,這師姐乃是前朝后裔遺孤,戰(zhàn)爭后流落至此,是個可憐人。

  阮月幼時不懂事,常常與她作對,直到當惠昭夫人告知了阮月有關師姐身份之時,才明白了她為何一直以來都對阮月有所成見。

  原來師姐一直都知道這母女二人與朝廷的關系,說起師門,不得不說的便是阮月之二師兄——蘇笙予。

  他是同師門下的二師兄,對阮月可是疼愛非常,故師父聽說她要入京時,便命他隨阮月一同入京。

  常在京中給阮月做個助手,也好在無盡的爾虞我詐中保護著阮月。

  師兄本是極不喜官場的,可為了她卻考了武官,阮月心中一直感激著他。

  且說因禍得福,八歲那年,阮月險些被人販子擄走,后又連遭大火,卻都被當時的南蘇刺史救下,這才遇上了她這輩子最愛的人——司馬靖。

  阮月忽而憶及此處,不禁的悄然嘆息一聲。

  那是在六妹公孫楚出生的喜宴上,眾人皆道賀而來,阮月卻不敢懈怠學業(yè),便獨自一人在院中練著劍。

  他素衣而至,眼中泛著光芒,空氣中洋溢著花香,那是初見??!時間仿佛都在為這二人靜止了!殊不知這一切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當他追問阮月的名字之時,姑娘家卻一心只想與他比試功夫,一較高低,現(xiàn)而想來還真是十分有趣。

  后來回憶起,原來之前惠昭夫人所提到過的便也是這位了,只是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入京之后,皇帝便常常召阮月進宮,同他的弟弟妹妹一同進學。

  可他至今不知,之所以阮月那么聽話,乖乖的進宮聽先生授課,是為了每次入宮都能見到她心心念念的皇兄罷了。

  他待阮月也是極好的,將訓了許久的小丫頭阿離都賜來郡南府,只為保護她。

  當阮月真正體會到皇家子女身份的無奈,一是三姨母平赫夫人的和親,二則是梅嬪與靜妃的入宮。

  太皇太后見司馬靖到了年紀,便將與梅嬪有過婚約一事和盤托出。

  其實只不過是先帝爺醉酒后曾與梅嬪父親的一句玩笑話罷了,卻致司馬靖不得不納了梅嬪入宮。

  那是阮月第一次發(fā)覺自己對他的感情已是泥足深陷了,惠昭夫人也不斷地勸導,她才慢慢的想開許多,只要能待在他身邊一時一刻都是極好的。

  可是關于靜妃,阮月實在不知她究竟是敵是友,其實說句實話,她是十分害怕的,雖對靜妃娘娘不甚了解,可人們都稱贊她懂事,識大體。

  阮月心中害怕她的皇兄終有一日會被靜妃打動,后便覺得自己其實一文不值……

  現(xiàn)在最令她擔心的,還是母親的心病,阮月查到的種種證據(jù)通通都指向李家。

  可是李家父子二人在朝中權勢龐大,司馬靖又十分信任于少將軍,這更加無從開口,只有慢慢引導司馬靖去查詢,但愿事隨人愿罷。

  翌日清晨,阮月便帶著桃雅趕往鐵石山求見師父,因師門中從不待見除自己之外的朝廷中人,便只得托了二王爺在客棧中等候。

  兩人一上山,可偏偏遇上對阮月一貫冰冷的師姐,生生攔住了這主仆二人的去向。

  她語氣發(fā)硬,好不耐煩的一口回絕:“師父正閉關養(yǎng)病,不宜見客,你且回吧!”

  可師父一貫身子很好,怎么偏偏阮月要求見就病了,她并不相信:“師姐,你就別哄我了,快讓我進去吧!我真是有急事!”

  “可笑,什么哄不哄你!人食五谷,豈有不生病的?!睅熃爿p哼一聲。

  她瞧著這眼前人,這丫頭六年未歸,師父壽誕給她下了帖子都不曾回來,如今有事卻想到了師父,果真叛臣后代皆是無良之輩。

  阮月心中焦急,見好言說不動師姐,她立時隔開了身邊的桃雅,拔出腰間佩劍,劍鋒利刃直指向了她:“丘處原!你給我讓開!”

  丘處原深覺可笑:“既是你師姐,便自然是比你多食了師父幾頓飯的,怎會怕你?”

  她迅速將后腰中的鞭子抽了出來,重重的甩打在了地上以示威風,霎時激得塵土飛揚。

  “主子……”桃雅見勢有些害怕,她不懂半分武功,卻還是擋在了阮月前頭。

  兩人不顧師門規(guī)矩,動起手來,這丘處原看似俊俏柔和,雖無傾國傾城之貌,但怎么也算得上是個美人了。

  可她的鞭子招招不留情面,像有了魂似的抽打阮月,略略三招兩式過去,阮月顯然不占上風,便只得一直連連退讓。

  丘處原依舊左一鞭右一鞭的不依不饒,最后一鞭終于落在了阮月的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可這并未熄滅她胸中憤懣,越發(fā)的肆無忌憚,想繼續(xù)教訓這目中無人的丫頭。

  突然這鞭子被一股強力猛然抓住,轉身一看,竟是個紫袍少年,名叫關櫟。

  瞧著年紀貌似與阮月年紀相仿,他使勁緊抓著鞭子不放:“師姐,你瘋了嗎?這是小師妹??!”

  丘處原猛然抽出鞭子,朝著少年瞪道:“我教訓的就是這丫頭,六年未歸師門,如今有事才想到了師父!”

  “想必也是郡主娘娘的位子坐的極舒服,怎么,我窟黎派是后繼無人嗎?偏要將個叛臣后裔收入門中……”她言語譏諷連連。

  一語未了,關櫟眼中閃了一絲慌亂,便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小聲提醒:“師姐!師父嚴禁山門中人再提此事,你怎么還說!”

  她狠狠的甩開關櫟的手,一臉憤怒的瞪著阮月,仿佛要在她身上釘上兩塊木板不可,這還遠遠不夠,上頭需得注明:叛臣后裔,死不足惜,才好解她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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