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臨近后半夜,街上只有更夫偶爾出現(xiàn)。
唐明小心翻過唐府高墻,小心溜進(jìn)自己的別院中。
檢查了臨走之前留下的記號,又望了望丫鬟房里熟睡的杏兒。
還好,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時不我待,現(xiàn)在就強化新的武學(xué)?!?p> 盤膝坐在榻上,唐明喚出系統(tǒng),打算強化《鐵布衫》。
顧名思義,此功練成后,武者猶如身披鋼鐵衣衫。
能抵御大部分拳腳攻擊,甚至部分刀劈斧剁都無法傷及分毫。
修煉鐵布衫,需要從四個方面入手:皮、肉、筋、骨。
每修煉一方面,肉身相應(yīng)部位就會獲得強化,防御力大漲。
而且《鐵布衫》上限極高,理論上能無限提高其防御力。
只是,修煉此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想要練至大成,必須每日打熬身體,練功不輟,堅持三十年才有可能。
所以,絕大部分武者在打好基礎(chǔ)后,便立刻放棄鐵布衫的修煉。
轉(zhuǎn)而去選擇其他成效更快的武學(xué)。
沒辦法,性價比太低,畢竟人的時間是有限的,而誘人的武學(xué)是無限的。
炸雞漢堡在眼前亂晃,沒人會傻到抱著高粱窩頭不放。
“強化!”
深吸了口氣,唐明點擊《鐵布衫》上的強化按鈕。
和上次一樣,氣血紅霧滾滾而來,撞擊著丹田,炙熱灼燙,開始順著氣脈游走。
“陰氣!”
唐明趕緊將懷中的碎骨筆掏出,神念微動,牽引其中的陰氣流入丹田。
躁動的紅霧和柔和的白色陰氣并沒有相互排斥,反而交織在一起,慢慢混合成一股淡紅色的混合能量,在丹田中沉淀,充盈且穩(wěn)定。
隨即,混合能量沿著氣脈流經(jīng)全身,擴散進(jìn)各個部位中,絲毫沒有之前的燥熱痛感。
美中不足的是,效率要慢上不少。
過去強化整部《碎石腳》的時間,如今連《鐵布衫》的一層都沒能完成。
不過,唐明卻沒有感到遺憾。
這種修煉速度雖慢,但比起之前要吃去火藥調(diào)理身體,性價比要高出好幾倍。
大約一個時辰后,唐明的胸口和手臂開始麻癢難忍,并逐漸擴散到全身。
“第一層,換皮?!?p> 麻癢感還在持續(xù),唐明用余光瞟向裸露的手臂,發(fā)現(xiàn)上面表皮正快速變白起泡,變?yōu)榇髩K死皮,簌簌落下。
而新皮膚還未生成多久,就再次干枯氣泡,化作死皮。
武者練成第一層,期間蛻皮無數(shù)。
唐明有系統(tǒng)幫助強化,但也無法躲開練功的副作用。
第六次蛻皮完畢,麻癢感退去,《鐵布衫》第一層完成!
新生成的皮膚顏色略深,觸感和過去沒什么變化,但韌性得到明顯加強。
再受到尋常對手的咬、撓、擰、皮鞭、捆綁,已不能給唐明任何傷害了!
疊甲的感覺,就是讓人舒心啊。
唐明快速換下夜行服,仔細(xì)打掃其散落的死皮,藏到床下,伺機再丟棄。
等忙活完畢,便聽到院外有公雞報曉,才發(fā)覺已臨近天亮。
隔壁房間,有窸窸窣窣的輕微動靜,是杏兒穿衣服的聲音。
“原來杏兒每天要起這么早。”
……
轉(zhuǎn)眼間,又過去了幾天,唐明已將《鐵布衫》強化到第三層。
此刻,他正呆在自家的馬廄前,在馬夫的陪同的下,審視新買來的幾匹良駒。
“這群馬里,哪一匹的性子最烈?”
唐明手持鞭子,大咧咧問道。
“回少爺,是這匹河曲馬?!?p> 馬夫上前躬身,指著中間的棕色大馬。
“它有一半野馬的血統(tǒng),體格健碩,骨量充實,四足強勁有力,一日百里不是問題。可惜性子太烈,踢傷了十幾人,就連我也沒把握完全馴服。”
馬匹是馬夫的命,這些情況他如數(shù)家珍。
“很好。”
唐明點點頭,踱到河曲烈馬身后。
啪!
一鞭子狠狠抽在馬臀上,聲音響亮,帶下不少馬毛。
嘶!
身上吃痛,河曲馬一聲驚叫,本能跳起,雙蹄奮力向后蹬去。
新釘?shù)蔫F馬掌锃光瓦亮,混合著破風(fēng)聲,正中唐明胸口。
“公子!”馬夫大驚,趕忙上前。
這匹馬有多烈,他曾親眼所見。
上一個被踢的人,現(xiàn)在還躺在家里大小便失禁呢!
誰料,唐明的身形竟紋絲未動,雙腿穩(wěn)如泰山,沒有后退分毫。
倒是河曲馬一聲哀鳴,仿佛蹬到了鐵板上,被反震傷到,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
“哈哈,果然是好馬,大腿很有力量嘛?!?p> 唐明朗聲笑道,連土都沒撣,“比之前那些歪瓜裂棗要強多了?!?p> 馬夫在旁邊目睹一切,手捂胸口,有種智熄的感覺。
誰家的馬是靠踢人測試腳力的?
誰家貴公子會閑著沒事來馬廄找踢?
二少爺這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不,驢蹄子已經(jīng)踢不動他了??!
聽說不久前,二少爺還穿了一身紅,去撩撥四頭年輕黃牛。
就站著不動,讓憤怒的黃牛來回頂。
結(jié)果反而是把四頭牛累得夠嗆,紛紛不堪受辱,敗下陣來。
從此那幾頭牛都有了心理陰影,連著好幾天不上磨,怎么哄都不行。
“畜生克星啊?!瘪R夫感嘆。
但話又說回來,少爺雖然依舊放蕩不羈,但對仆人們的態(tài)度有了不小的轉(zhuǎn)變。
公子哥架子幾乎沒有了,說話和善客氣,對仆人沒過去那般求全苛責(zé)。
真如杏兒所說,浪子回頭,那什么不換。
“二少爺,有你的請?zhí)?。?p> 馬棚外,杏兒捂著鼻子,小跑進(jìn)來,“是祝公子,他們請你到匯賢雅敘一坐?!?p> “這小子有什么事情,非要到那種地方去?!?p> 自從學(xué)武后,唐明就戒了不少玩樂項目,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酒肉朋友們盛情相邀,都被他婉拒,只會偶爾請到家中一起喝茶談天。
風(fēng)月場所,他從來沒去過。
打開請?zhí)?,大致閱讀,才知道真正請客的是匯賢雅敘的老鴇。
褚娘事件后,她家的生意受到影響,還迫于壓力,賠了元家不少銀兩。
同時,老鴇也害怕唐家報復(fù),所以才請祝公子等人做說客,專門擺桌酒宴賠罪。
“也罷,我正好想找機會,繼續(xù)調(diào)查關(guān)于褚娘的事情?!?p> 即使吻痕消失,唐明心里還是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直覺告訴他,還有邪異在暗中窺視,伺機下手。
與其逃避等待,不如主動出擊調(diào)查,說不定還有什么收獲。
當(dāng)下,唐明立刻返回臥房,在杏兒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乘坐馬車前往匯賢雅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