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唐娜
經(jīng)過最初的慌亂,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開始打量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水底世界。
少年的時候,最喜歡趙鐘祥的聲音'春暖大地,萬物復(fù)蘇……'
那里的水底世界,新奇還充滿浪漫。各色的珊瑚石,萬般自由的稀奇古怪的魚種,還有那些可有可無永遠(yuǎn)看不清的水怪。
這都像一塊吸石,曾牢牢抓住我少年的心,我也是因為有了這好奇的心思,才在母親的棍棒下練就了一身的水中本領(lǐng)。
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我曾自以為小鎮(zhèn)無敵的水性,在小艾面前連嬰兒都不如。
水底下有什么我不知道,灰蒙蒙的一片,目距連一米都沒有,我像一個瞎子。小艾就不一樣了,她自由自在的就像是我在陸地上一樣。
記得自己看過一部電影《大西洋海底來的人》,我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小艾就是從水底來的人。我甚至有些懷疑,她是派來勾搭我,然后帶我去她們的海底基地,給我解剖然后做成標(biāo)本,讓人參觀五毛錢一次的那種。
有光發(fā)射過來,藍(lán)幽幽的。一顆圓溜溜如拳頭般大的珠子,照得方圓一米的地方,如月光一樣皎潔。
這次,我終于看清了江底!
泥塵,卵石,連一顆草都沒有,沒有一絲的奇特之處。這里就像是一個死地,毫無生命的跡象。
小艾滿懷欣喜,拾起那顆珠子,放進(jìn)自己的懷里。
我們像兩條魚,自由自在的從水底向陽光處攀升。
“出來啦,出來啦!”鐵拐李把iPad扔給老實和尚,踏著水向我奔來,裂著大大的后槽牙,一把抱住了我。
帶著汗珠的男人味噼里啪啦的甩了我一臉。
“呸,呸”我不得不放開了小艾的手。
“你激動個屁,別人下水去鶯歌燕舞,管你什么事!”老三毛都沒眨一下的到。
“滾!老子死了,你就成了小鎮(zhèn)第一帥了是吧!”我在他屁股上踢了幾腳。
“喂,喂,你把老子眼淚都踢出來了?!崩先亮瞬裂劢恰?p> 老實和尚從小艾手里拿過了那個圓球,不過在太陽下這個圓球就失去了在水底下的光滑。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圓球,沒有縫隙,沒有光澤的小圓球。唯一不同于常識的就是它很輕,輕得像沒有重量。
“好好收著她,小姑娘!”
老實和尚戀戀不舍的把這小圓球,還給了小艾。
老三的父親很聰明,改革開放的頭幾年,他就把自家的前墻給扒了,開了一個小買部。煙,酒,零食,日常小用品。這些年來,也積累了一些小財富。
老三從他父親的貨款里偷了一百出來,這算是一筆巨款。
一斤鹵雞爪,半斤鹵牛肉,當(dāng)然還有好幾個大豬蹄子,更主要的還有兩件冰啤酒。
鹵肉店是唐家開的,這是一個老字號,據(jù)說大概有百年的歷史了了。
給我們服務(wù)的姑娘姓唐,她是唐家的老三,和我與老三一樣都排行老三,她同時也是我們的初中同學(xué)。初中畢業(yè)以后,唐娜就沒有上學(xué)了,準(zhǔn)備著接受她們唐家的百年老字號。
唐娜頻頻的看向小艾,還不停的給我使眼色。我裝著看不見,這妞的眼神很會勾人,能夠讓人掉了魂一樣。
老三的目光一直放在唐娜扭動的腰肢上,說實話看著確實還是有點浪。
老三推了我一下:“你有小艾和小黛了!”
我不明所以:“嗯?!?p> 鐵拐李用她的門牙,撬開啤酒的瓶蓋拿給我道:“意思你不要和他搶唐娜!”
“切!”我拍了拍滿嘴流油,啃著雞爪的小艾。
很多年以后,我和老三躺在洗腳房的床上,討論著過往的時候提起了唐娜老三還意猶未盡他和唐娜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理他,這貨總是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老三說我就是個蘿莉控,看看和我處過的那些女人就知道了。
我把啤酒推給了老三,鐵拐李那一口黃斑牙口咬過的東西,我可不敢入口。
鐵拐李道:“這黃娜有什么好的,腰肥屁股大,除了會生兒子,別的都沒什么!”
我:“你怎么知道她會生兒子!”
鐵拐李頓了頓:“我媽說的,屁股大好生兒子?!?p> 拿著啤酒瓶在桌子上敲了敲:“娜娜!娜娜!”我大聲叫道:“鐵拐李說你能生兒子!”
唐娜狠狠的在鐵拐李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眉眼帶笑的說:“生也不給你生,小九九要不我們倆生一個唄!”
我黑著臉:“我不喜歡兒子?!?p> “那無所謂呀?!碧颇劝咽址旁谛“念^上:“我們可以生這樣乖巧的一個女兒呀!”
“你把手拿開!”我推了她一把,向著老三的方向道:“你是他的菜!”
“他呀!”唐娜嘻嘻的笑道:“那個女孩嫁了他,那這輩子可算是成寡婦了!”
“你看看會不會成寡婦?!崩先似饋?。
“脫呀,你敢脫,我就敢看!”
到了最后還是老三認(rèn)了輸,怎么說也還是個陽光少年,這要是當(dāng)街脫了褲子,就成笑話了。
唐娜像得勝的小母雞,昂首挺胸進(jìn)了廚房。這小妮子那兩團(tuán)就像挑釁一樣,從老三眼前晃過。
老三:“老子一定會得到她?!?p> 鐵拐李不屑的道:“你這種思想要不得,這是犯罪,以后會坐牢的?!?p> “坐你娘的牢!”我和老三的大手都向他的腦袋上呼了過去。
這天夜里,小艾開始發(fā)燒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額頭落下。她在迷迷糊糊中問我:“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在他這一句話里就崩潰了,仿佛又看見了父親的鋤頭輕輕落下,拋開一個小坑,輕輕的放進(jìn)去了一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