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刀捧起地上的繡球,意味深長仰視樓上的溫靜,繡球拋過來那一瞬間,他感受到那球上淡淡的殺氣。
糟老頭子曾經(jīng)在月下谷跟蕭何解釋過殺氣這種獨特的東西。
殺氣指的是殺戮過多的人自身沾有獨特的氣息,一旦動手殺過人的人擁有微量的殺氣。殺氣大小一定程度上取決于被殺戮的人多少,但也不是唯一標(biāo)準(zhǔn),有時候,一些人不殺人也
擁有恐怖的殺氣,意志力非??植赖娜司褪莻€例子。
如果一個人殺氣騰騰,僅僅入場就擁有磅礴的殺氣,說明此人殺伐一定不少。
但做到殺氣外露是無比容易,真正恐怖如斯的,是那些懂得將自己洶涌澎湃的殺氣收斂得無處泄露,那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這種人冷不丁突然在背后捅你一刀,怎么死都不知道,
這才是真正久經(jīng)沙場的殺手,一個稱職的殺手。懂得收斂氣息,控制好分毫氣息,把握時機給與致命一擊。
眼下那拋過來的繡球,雖然是極具收斂的殺氣,但還是被敏銳的蕭一刀捕捉到。
“因缺思廳……溫千金的這球丟得可準(zhǔn),你們小姐也不是你們說的一無是處嘛。對吧?溫千金?!?p> 溫靜莞爾一笑,什么也沒說。
旁邊的溫家老爺子暴躁跳起來,扇了溫靜一個耳光:“廢物!瞧瞧你干了什么好事?今日比武招親勝負(fù)已定,你突然丟什么繡球,這豈不是在丟我溫家的臉,讓外邊笑我溫家言而無信,你讓江湖各路豪杰怎么想我溫家?”
溫靜沉默了一下,冷漠的臉上毫無血色,眼里有說不清的空洞。
只是那一抹漠然稍縱即逝,沒人注意到,換而來之是溫靜的晶瑩剔透的淚滴,她淚水漣漣。
溫靜歇斯底里哭了起來,在場的眾人懵了。
這比武招親不是說好了嗎?贏者就是溫千金的丈夫,溫家的女婿么?
怎么突然溫千金丟出個繡球給那個背負(fù)包裹的禿頭少年。
繡球可是女子看中了意中人才會拋的,拋出去的繡球如同潑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了。那個接住的人必須娶拋繡球的女子,自古以來的習(xí)俗。
涉及名聲問題,一般富貴人家都不會隨意拋繡球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女婿是那個贏得比武的鐘唧唧還是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亩d頭少年。
眾人紛紛憤怒起來,對禿頭少年側(cè)目而視。
“這家伙憑什么得到溫仙子的青睞?!”
“媽的,鐘唧唧起碼有個還我逼逼拳將我們打服了,這家伙一點都沒本事,就只會打嘴炮?!?p> “就是,一個禿頭還好意思搶繡球。”
“為了溫仙子終身幸福,我們代表月亮消滅他!”
“喂,和尚有本事跟我們打?。课覀兘^不能讓溫仙子慘遭你的毒手吧。”
鐘唧唧更是生氣青筋凸起,咬牙切齒,憑什么自己打架打得這么辛苦,到手的豬拱手讓人了?還是個靠把嘴的和尚,此人他太痛恨了。
“臭和尚,跟我打過,不然你別想娶溫靜這個小婊砸。”
蕭一刀也是好笑起來,這群家伙方才跟鐘唧唧站在對立面,現(xiàn)在立刻就跟鐘唧唧沆瀣一氣,一丘之貉了。
蕭一刀作掩耳盜鈴之勢,裝作什么都沒聽到說道:“你們干嘛都看著我,莫非我長得太帥了讓你羨慕嫉妒恨?唉,長得太帥真是個煩惱!”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聽不到你們在說什么?我唔唧啊!”
眾人變本加厲,得寸進(jìn)尺謾罵蕭一刀,而禿頭少年還是無動于衷。
“哦?原來你們想看我打籃球,ojbk馬上給你們安排?!?p> 眾人罵道:“什么籃球?我們讓你跟我們單挑。”
蕭一刀立刻脫掉外衣,抓起一旁的路人甲的衣服撕成帶狀。
蕭一刀身上王霸之氣撲面而來,逼王的光環(huán)閃瞎眾人的狗眼。
“不要啊,太刺眼了~”
“涯滅咯,可惡,萬惡的逼王,裝逼光環(huán)恐怖如斯。”
“這道裝逼的光芒萬丈高,我從未見過逼格如此可怕之人?!?p> 禿頭少年接過繡球,詭異的笑容,向眾人勾了勾手。
那個禿頭少年,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個球走來了,他來了他來了,他腳踏祥云進(jìn)來了。
他開始將繡球運于胯下,幾百個回合之后,將胸前轉(zhuǎn)了轉(zhuǎn),從右手運去左手。
突然,禿頭少年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180度轉(zhuǎn)了回來。將球在他的中指的上轉(zhuǎn)了幾個圈圈,繡球突然飛向九萬里蒼穹。
禿頭少年轉(zhuǎn)過身,扎起了馬步。
蕭一刀如同蛇般的身軀,不自然45度抖動起來,那崎嶇不平肩膀仿佛在述說著它的哀怨。
蕭一刀正面縱然一跳,隨著音樂高潮迭起,他身上兩根白色吊帶滑落一根,顯得楚楚動人。
他的姿勢非常妖嬈,甚至還比原創(chuàng)更加悶騷,最后他雙手比出兩個愛心給眾人。
“mua啊~”
眾人皆石化,在風(fēng)中凌亂著。
溫靜跟鐘唧唧互相點點頭,遞給蕭一刀一個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
溫家老爺子突然又扇了溫靜一耳光,大聲呵斥她。
“你看看你丟的繡球,丟出了個什么玩意?你看看這樣的女婿要是入了門,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溫靜低著頭,沒人看得到她臉上的表情。
鐘唧唧開心笑了起來,溫靜越是痛苦他越開心。這女人以為丟了個繡球給那禿頭就認(rèn)為可以解脫了嗎?
可笑,天真,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我鐘唧唧這么強,你家老爺子早就看上我,眼下被你破壞了,他難道不生氣?
眾人看到被扇耳光的溫仙子,滿腔怒火轉(zhuǎn)接到還在mua來mua去的蕭一刀。
“你這狗賊,害溫仙子被打耳光?!?p> 蕭一刀一聽著實想笑,這些烏合之眾怎么不怪始作俑者溫靜丟繡球給他,他們不過因為怒火無處發(fā)泄找一個看起來弱的人欺負(fù)發(fā)泄怒火罷了。
溫家老爺子突然將溫靜踹倒在地上,吼道:“你看看這么多人,你隨便扔一個阿貓阿狗,難道不比這個禿驢好嗎?”
忽然場內(nèi)刮寒冷的大風(fēng),不少圍桌被掀開,甚至有些人褲衩被吹起來。
蕭一刀身上氣息洶涌澎湃,在場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平生最討厭別人喊我禿驢!”
“本來我沒打算在這個地方逗留,都是一群弱唧,還以為能看到尊者在此處。”
“結(jié)果倒好了,你家千金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直接丟了個繡球過來,不知溫千金是有何用意?”
溫家老爺子一聽生氣,敢情自家女兒難道真的是喜歡上這禿驢?他還想給溫靜一耳光。突兀,一陣恐怖的殺氣將溫老爺子籠罩起來讓他不敢動。而他背后墻上有一根筷子鑲嵌入墻
壁中,那筷子上散發(fā)蒸汽。
溫家老爺子嚇得整個人都呆了,不敢說話。
“我雖然不喜歡被溫千金利用,不過我也不喜歡別人當(dāng)著我面打女人,因為很聒噪。”
蕭一刀的眼神盯著溫家老爺子。
明明相隔甚遠(yuǎn),溫家老爺子能感覺這禿驢眼神帶有一把刀,一把銳利的刀,若是動一下能把他殺死。
蕭一刀松了松筋骨,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他掏了掏耳朵對著擂臺上的鐘唧唧,慵懶地說道:“剛剛你一直嚷嚷讓我跟你打,現(xiàn)在我便跟你打?!?p> 猶如驚雷一般,蕭一刀的身影消失了,轉(zhuǎn)瞬出現(xiàn)在擂臺上,他嘴邊叼起一個唧腿骨。
鐘唧唧瞬間蒙了,眼前這個禿頭做了什么事,說完話的一瞬間就從他的視線消失飛到他的對立面。
這家伙是用了什么戲法不成?現(xiàn)在靠戲法來恐嚇我鐘唧唧?沒門。
眾人皆驚,不知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鐘唧唧冷笑:“臭和尚,你方才莫非變了什么戲法不成,能瞬間轉(zhuǎn)移來了擂臺上,還有這嘴里骨頭怎么來的?告訴你,你靠戲法這種旁門左道是贏不了我的?!?p> 蕭一刀也不惱怒,覺得好笑將唧腿骨吐了出來:“我要是說我方才在那一瞬間去溫府兩里外的客棧里偷了個唧腿,你信嗎?”
未等鐘唧唧反駁,反倒是臺下的眾人冷嘲熱諷起來。
“就憑你這個光頭?笑死人?!?p> “說大話也得看誰,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子。鐘唧唧一個還我逼逼拳都沒你這么厲害?”
“還瞬間去兩里外客棧偷唧腿,你偷你媽的唧腿呢!”
“媽的,一個辣唧還在這里吹水,吹得我都快信了。”
蕭一刀突然背過身來,眼睛盯著這群烏合之眾。
“有沒有人說過你們很聒噪,就像攪屎棍那樣很煩人?我跟他說話,輪得到你們插嘴?螻蟻!”
言罷,忽然蒼穹烏黑起來,雷霆萬鈞。
緊接著,臺下眾人一瞬間都下跪在地上,也不知什么東西將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
眾人不知這禿頭少年具體做了什么,但是有一股力量強行將他們壓得跪下,如同君臨天下的氣勢。
眾人再看禿頭少年,冷汗都嚇出來了,只有他們知道剛剛看了什么。
他們在這個禿頭少年身上看到一只面目猙獰的紅眼惡鬼。惡鬼被無數(shù)條鎖鏈穿膛而過,它尖利細(xì)長的牙齒里,還有不少鬼魂首級停駐在那。它血紅的舌頭長的不可思議,舌頭上的
唾液垂涎在地上。
這紅眼惡鬼對著禿頭少年阿諛奉承,禿頭少年撫摸著惡鬼的頭。
若不是這禿頭少年套住這猙獰惡鬼,眾人毫無疑問下一秒被吃掉
眾人害怕不敢說話,嘴唇抖動著,心中低語:“惡鬼!惡鬼!”
鐘唧唧一臉茫然看著臺下下跪的眾人,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都朝著這禿頭少年下跪,就連他那些師弟也不例外。
這禿頭少年戲法如此可怕,看來得萬分小心。
“臭和尚,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旁門左道的邪法,讓這些人對你這樣。但是我很強,強到你這些戲法一無是處。”
蕭一刀尋思一會兒,點頭敷衍道:“那你很棒棒?!?p> “哼,多說無益,拔雕吧?!辩娺筮蟀纬鲎约簞χ捯坏叮樕蠠o比凝重。
眾人怪異看著鐘唧唧,害怕地退開擂臺一米遠(yuǎn)。
鐘唧唧察覺到不對,補充道:“說錯,拔刀吧。”
“拔刀?用不上?!?p> “狂妄!待會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逍遙劍閣外門第一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也差不多,你盡管上。我后面這兩把刀不能隨便拔,拔了出來可是要見血的。”
“狂妄之極,都這個份上盡逞口舌之力,不怕折了舌頭。待會莫要怪我殘忍?!?p> “不會的,你盡管上,我要是折了舌頭我倒著拉粑粑。”
鐘唧唧正想反駁,卻見蕭一刀取下背部包裹著的兩把刀。
蕭一刀隨手將雙刀丟在擂臺下一處空白地上。
頓時地面上迎來地震,而放置雙刀的空白處地方凹陷成一個不見底的洞,灰塵太多差點讓那些下跪的人嗝屁。
眾人一看,大吃一斤灰塵,嚇屎寶寶了,這禿頭少年到底何許人也,怎么這兩把刀重量如此嚇人。
鐘唧唧一看,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震撼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良久小聲逼逼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