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個秦留竟然敢讓我們等在這!他人呢?好大的派頭!那個侍衛(wèi)也是,竟然對我毫無恭敬!”身著華麗的十六七歲少年一臉氣憤的叫道。
“慎言!這是逍遙王府!殿下的名諱也是你叫的?那可是皇子!爹見了他都要行禮!”聲音有些中性,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沒有穿著平常女子的衣裙,而是穿著紅色的狐裘上衣黑色的皮褲,緊身的衣物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大膽的展示出來。翹著二郎腿,手中把玩著一柄長劍,對少年低聲訓斥。
這位就是李思思,乃是掌管九州財權的牡丹侯爵李德厚的女兒。這位李思思也并非尋常貴族子弟,其父牡丹侯爵和九州國隱世強者鬼師交好,在此關系下李思思成為鬼師最后一位弟子。鬼師共有弟子五位,鬼工,鬼畫,鬼手,鬼印,鬼劍五位。李思思排名最末,也是其他四位鬼師傳人的小師妹。作為小師妹也有小師妹的優(yōu)待,除了鬼工隱世不出外,其余三位鬼師傳人個個把李思思當成寶貝。其中鬼手早在九州國放話,誰若惹李思思,若不自斬雙臂斷雙腿把舌挖眼,必要霍亂其上下三代。
“姐,我可聽說了,這秦留不學無術,比我還不靠譜。天天便是游山玩水,尋歡作樂。這不觸怒陛下,被扔到了這么個邊角城池。以后也不會有什么大作為,雖然是個王爺,也不過一個閑散富人罷了?!闭f話的少年叫李明謙,牡丹侯爵的兒子,在京州其父嚴厲管教下也算老實。
李明謙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圍,跳下椅子走到李思思前俯下身子,在李思思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我在京州也聽說了不少逍遙王的事,都說啊豐陽和大楚天朝接壤,兩邊自從達成停戰(zhàn)協(xié)約之后啊,這兩邊皇帝都排出一位皇子守著邊城。也算是交出誠意,比較一旦仗打起來了,兩邊皇子肯定不能活。這秦留是異族蛇女所生,又繼承不了帝位,就被陛下扔到這里做一個籌碼。”
“住口!胡亂揣測圣意此乃重罪!”李思思被李明謙這套言論嚇了一跳,一拍桌子對李明謙怒斥,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以后,李明謙的出行交友也得慎重了,不然禍從口出!
“哎姐,你那么兇干嘛?不說就不說嘛。”李明謙也被李思思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悻悻的坐回了椅子上。
“你給我記住,皇家的事不是你可以議論的,哪怕父親也不敢妄加揣測!今天代父親到豐陽收稅就不該帶著你!”李思思的美眸狠狠的瞪了李明謙一眼。
“怕什么嘛,皇子封地征稅,前所未聞。這逍遙王混得都不如一個伯爵?!崩蠲髦t小聲嘀咕著。
李思思不知說什么,低著頭沉思著。這該怎么說好?去一個皇子的封地管皇子征稅,這是什么野路子?也不知為什么陛下下這道令,卻不下旨。
“哈哈哈,久等了久等了,方才去了趟學院。二位還請見諒!”秦留笑呵呵的走進了正廳,沖兩人拱手道。
“見過殿下!”李思思忙收回了二郎腿,對秦留行禮。這禮并非九州國女子的禮儀,倒像是軍隊里的軍禮。秦留這才想起來,李思思如今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京州護城軍百夫長。雖然是個空銜,但也算軍官。
“見過殿下。”李明謙也急忙對對秦留行禮,對于皇室尊親,他敢背后偷偷腹誹,但絕不敢不敬。這個等級制度嚴明的社會,秦姓堪比神明。
“平身,來,坐。”秦留率先坐在了主位,李思思和李明謙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二位來,是。。。”秦留臉上掛著笑問道。
“奉父命,前來征稅?!崩钏妓加仓^皮說道?;首拥姆獾貧w皇家所有,這皇子身為皇室尊親,竟然也要交稅,這是皇帝變相的說不要這個兒子了么?和李思思不同,天塌了有個頭高的頂著,他不會怕秦留發(fā)火,只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用余光瞄著秦留。
李思思本以為秦留要么驚愕,要么憤怒,可秦留的反應出乎李思思意料。只見秦留沖寧戰(zhàn)使了個眼色,寧戰(zhàn)手一揮,三個木質箱子憑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秦留用誠懇的語氣說:“自小隨母親來到豐陽,從未向國交稅。整整數(shù)十年,這稅也該交了?!?p> 李明謙被這番話驚的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不上。他一個皇子,被皇帝要稅,竟然給了?就這么給了?李思思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已掀起驚濤駭浪,帝心如淵,這個兒子怎么也異于常人?看著樣子像是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樣,知道他們要來收稅似的。
李思思瞬間平復了內(nèi)心的不平靜,說道:“那就多謝殿下了?!?p> “哪里的話!都是應該的!二位不用清點下?”秦留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詢問道。
來前,牡丹侯爵已經(jīng)對她囑托過,秦留只要愿意給稅就行,多少無關緊要。李思思說道:“不必了殿下?!?p> “不用?”秦留挑了挑眉,也沒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說道:“也到了時辰,本王在豐陽最好的酒樓擺了宴席,還請二位賞臉?!?p> 李思思和李明謙連忙站了起來,沖秦留欠身行禮:“卑職惶恐,殿下親自設宴,卑職榮幸之至!”
“寧戰(zhàn),備轎!”秦留對寧戰(zhàn)說道。
。。。。
坐在豪華馬車里的李思思和李明謙,好奇的打量著豐陽的風土人情。這里很多讓他們嘖嘖稱奇,比如路上竟然隨處可見獸人,那些獸人有的竟然還在做生意。有個獸人還和人類勾肩搭背的,當然都是男性或者女性之間勾肩搭背,九州國有法律,人類和獸人不可通婚。
“我大國子民竟然和獸人勾搭在一起,你看看那,那個賣糖葫蘆的狗人,那糖葫蘆也可以吃?你再看那,那竟然是個半獸人?!竟然沒被處死?哪個人類敢和獸人結合?這個豐陽,真惡心!”李明謙在馬車里小聲嘀咕著,一臉的嫌棄。
“別亂說話,這是豐陽,逍遙王的封地!”李思思心里暗想,下回絕對不帶這個弟弟出來,早晚會壞事。
“笑了,在自己的封地還被征稅,蛇人生下的雜種?!崩蠲髦t屢次被李思思叱訓,也有些暗氣。
“你。。?!崩钏妓紕傄f話,就被馬車外的聲音打斷。
“二位,八珍樓到了?!避嚪虻穆曇舸驍嗔死钏妓家f的話,李思思回應一聲,又警告似的瞪了李明謙一眼,彎腰下車。
李明謙也嘀咕了句什么,也走下車,剛下車就被誰撞了一下。
“誰?。 崩蠲髦t被撞的退了幾步,皺著臉揉了揉被撞的隱隱作痛的肚子。
“對。。。對不起。”聲音怯怯的,是個小孩子的聲音。
李明謙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孩子,臉色一下難看起來,因為那個孩子長了一對牛角,那是一個牛人!渾身長滿牛毛,有著牛腦袋的牛族人孩子!
“啊啊啊啊?。?!”李明謙發(fā)出女人一樣高亢的驚叫,不停的后退,不敢置信的看著牛族人小孩,指著他叫了半天忘記說話。
“對不起,你沒事吧哥哥?”牛族人孩子一臉愧疚的看著李明謙,他以為是他把李明謙撞的疼了,畢竟他的牛角是小伙伴里最堅硬的。
“你!你惡心死了!你這個惡心的賤種!你一個奴隸敢頂撞我!你找死!”李明謙原本驚慌的臉變得扭曲,指著牛族人小孩破口大罵。牛族人小孩懵了,他出生到現(xiàn)在從沒有人這么兇過他,這么惡毒的辱罵他。
“你。。。你去死吧!”
“明謙!”看著拔出劍的李明謙,李思思驚恐的叫了一聲。
“啊!”
在李明謙要對牛人小孩砍下去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將李明謙踹飛數(shù)米遠。牛頭人小孩拉著白衣少年的衣襟小聲的叫道:“留公子。。?!?p> 秦留冰冷到極致的臉這有了緩和,換上一副燦爛笑容的表情摸了摸牛頭人小孩的牛角說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在街上亂跑,快回去吧?!?p> “哦。。。哦。。。”牛頭人小孩木訥的點點頭,轉過身就跑開了。
秦留的臉又換了一副極為關心的模樣,小跑似的走到倒在地上的李明謙身前,關切的問:“還好吧?哎呦你看本王,見有人要當街行兇,出手重了些,可能是隨了父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