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二這一口氣說完三個答案,人群頓時將目光再一次落在他身上。
且不論這答案是真是假,但是他這份底氣,就足以令人驚訝。
而后才有人疑惑道:
“真的假的,這小子沒開玩笑吧?”
“不可能,我絕不相信這小子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算出結(jié)果來?!?p> 放才訓(xùn)斥柳二那幾人,自然異口同聲這是柳二胡吹的答案,面子在他們這個年紀(jì)看來,比什么都重要。
不過還是有不少務(wù)實的人,在聽見這些答案后,并沒有立即去置疑,而是馬上撥弄算盤檢驗起來,噼里啪啦的算珠撞擊聲,比方才更加響亮。
而后,有人忽然發(fā)出一聲驚喜的聲音,“真是4斤肉,真是23只雞13只兔子,這兩個結(jié)果都正確,至于第三個,我不知道該怎么檢驗?!?p> 驟然之間,原本還鬧騰嘈雜的人流交談聲,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足足楞了好幾秒后,才有一個穿著儒雅的中年人問道:“小哥,這真是你算出來的?”
此時,剛離開不久的管家,從遠處一路小跑而來,臉色驚駭之色,根本不亞于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這是誰算出來的,答案都正確,人在哪兒?”
此話一出,驚的眾人目瞪口呆,徐驚鴻更是驚的臉都綠了。
見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柳二,那管家立即上下打量起來,而后問道:“這位公子,這題目真是你算出來的?”
柳二呵呵一笑,然后說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語,“當(dāng)然不是?!?p> “你這……”人群指責(zé)的聲音,宛如兇浪一般襲來。
不過柳二忽然右手一指,指著身后的魏老三,恭敬無比道:“小子我才疏學(xué)淺,哪會什么算術(shù)技藝,不過是我恩師在旁邊指點我而已。”
“啥?”魏老三驚愕交加,忙要說不是我的時候,卻看見柳二那一雙殺人的神色。
喉嚨里的話語,頓時吞了回去,心領(lǐng)神會后,咳嗽一聲挺直腰板,擺出一副高人姿態(tài)。
“哈哈哈,老道云游此地,偶然見到有人列算術(shù)題目,還以為是相互學(xué)習(xí)交流之用,所以一時沒忍住,將答案說與了我這劣徒。不曾想我這劣徒,年輕氣盛且愛爭強斗勝,實在慚愧的很?!?p> 魏老三本就很瘦,再加上他的容顏,配上如今這段話,那怎么看都是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世外高人,而且他剛才自稱老道,那自是道家某位大人物云游此地。
這個結(jié)果,也足夠讓大伙信服,如果是柳二解出這三道題,那大伙兒還不把他當(dāng)成妖孽看待,到那時,柳二反而麻煩了。
這些美譽,還是送給魏老三實在。
果然,人群紛紛朝著魏老三行恭敬禮儀。
“都說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燕國落鴻書院子旦拜見老前輩,老前輩才學(xué)驚艷,實在讓我佩服不已?!?p> “魯國相國府上幕僚岳不群拜見老前輩?!?p> ……
一時間,魏老三那是過足了當(dāng)世外高人的癮,笑的是合不攏嘴,一會兒夸這個小子骨骼驚奇,一會兒又說另外一個人面相來看,前途無量,真是忘我的進入角色中了。
柳二頓時咳嗽一聲,“師父,咱們該回去打坐靜修了?!?p> 魏老三立即頷首點頭,“諸位,今日緣分到此,老道該走了?!?p> 見他要走,那管家立即追上:“老先生留步?!?p> 不過柳二一口回絕:“對不住了,我?guī)煾嫡f他年齡大了,不符合你們的招納資格,還煩請另找高人?!?p> 走了兩步,魏老三還不忘提了一句,“我就是那個知曉天下地理……”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柳二死死的捂住了嘴,“不該你說話,你給我閉上嘴。”
眾人連連恭敬歡送老前輩慢走,唯有白無究,徐驚鴻原地呆滯。
柳二一口氣拉著魏老三下了三樓,最后走進屋里,把房門緊緊關(guān)上。
進了屋,魏老三長長吐出一口氣,而后抓起茶杯狂飲一口,舒緩了一下,笑道:“恩公,我表現(xiàn)不錯吧,你看那群人,一個個我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p> 柳二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魏老三,這次你總算沒給我掉鏈子,你放心,待會兒少不了你的好處?!?p> “有好處?”魏老三一臉驚喜。
“現(xiàn)在沒有,給我里屋打坐去,繼續(xù)扮演你剛才的角色?!绷宦暳钕拢豪先查g進入角色狀態(tài)。
有模有樣在里屋床上盤膝起來。
柳二也沒閑著,將屋內(nèi)熏香全點上,一會兒屋內(nèi)就云霧繚繞。
此時,白無究、徐驚鴻也進來了,不等他們開口,柳二拉來白無究,給他紙筆讓他寫下一副對聯(lián):“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p> 又把徐驚鴻的劍匣扣下,然后就叫兩人滾蛋。
兩人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柳二在搞什么名堂。
涂上一口唾沫,貼好對聯(lián),又把徐驚鴻劍匣撬開,抖落出幾把長劍,劍尖朝上呈扇形綁在魏老三背后。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門外傳來噠噠噠的禮貌敲門聲。
柳二立即打開門,見門口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他腰前那一塊牡丹花開紋樣的玉佩,實在博人眼球。
“這位公子是?”柳二小聲問道。
那公子朝后瞪了一眼,跟著的幾位隨從,立即退出去在門外站崗。
“不敢,在老前輩面前不敢妄稱公子,一介俗人,韓國趙度?!?p> “原來是趙兄,你叫我柳二就行,不知你來此地?”
趙度尷尬笑了幾聲,支支吾吾的,“說來慚愧,說來慚愧?!?p> “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柳二故作驚訝。
“其實,其實也不是,就是吧……”趙度扭捏了一會兒,終于正色道:“是這樣的,曾經(jīng)我有緣見過雷小姐一面,自那時起,我就對她魂牽夢繞,當(dāng)時我就發(fā)誓,這輩子只鐘愛他一人,我也一定要得到她的愛。奈何我與他跨地千里,這份相思獨我一人沉醉?!?p> “可能是我真誠感動上蒼,老天爺又給了我這一次機會,所以,柳兄,無論如何我都要見上雷小姐一面,我要告訴她我的相思之苦。我文的沒天賦,武的又太懶,所以,就指望這賬房先生了。”
“此時此刻,唯有尊師可以幫我,若蒙不棄,請讓我拜見尊師,我請求他傳我解題之法,也請他看在我一片癡心的份上,務(wù)必要幫我這可憐的人兒。”
聞言柳二一聲嘆息。
愛情讓人沖動,讓人瘋狂,讓人著魔,讓人變傻,讓人心疼。
所以這世界的瘋子源源不絕,犯癡也成了一種常態(tài),愛情的救贖變成一種奢望。
最后發(fā)展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就成了:
舔狗。
柳二拍著他肩膀,“我懂,趙兄之意,我明白了,不過,你還是請回吧,我?guī)煾等氲乐?,不會理會這世俗之事?!?p> 柳二很粗暴將他推出門外。
然后,就是趙度猛烈的拍門聲,哀求道:“柳兄,柳兄,你開門啊,你讓我見一面尊師吧?!?p> 柳二開門,然后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趙兄,我?guī)熥鹪诖蜃攵?,你這樣吵鬧,只會讓他生氣,聽我一句話,放棄吧?!?p> 然后,柳二又把他給推了出去。
趙度這次不大聲敲門了,而是用較小的聲音,不斷呼喊,“柳兄,我好痛苦,我好煩惱,我見不到雷小姐,天天如刀割啊,柳兄,求你讓我見尊師一面吧。”
柳二再度開門,用一種厭煩的面容,勸道:“趙兄,你以這樣的方式,見了雷小姐又如何,你無真才實學(xué),她依舊看不起你,愛情不是一廂情愿。放棄吧?!?p> 柳二,再次把他推了出去。
“不,只要讓我見上她,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感動她的,趙兄,你幫幫忙吧。”趙度苦苦哀求。
然后,柳二開門,將他扶起,嘆聲道:“趙兄情真意切,真是感動了我。試問這渺渺天下,又有幾人,能有趙兄這樣的刻苦銘心,也罷,我若不幫你,那真是毫無人性了。”
“柳兄之意,難道……”趙度驚喜無比。
柳二噓聲道:“我柳二生平最敬重人間至情,所謂幫人幫到底,這樣吧,我有一個法子,不但可以幫你見上雷小姐一面,還能讓你一直跟隨她?!?p> “真的。”趙度驚喜的一把抓住柳二雙手。
柳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甩掉,而后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我?guī)湍?,可是冒著被逐出師門的風(fēng)險,可若是不幫你,我一定會慚愧半生,唉,好為難啊?!?p> 趙度立即道:“柳兄,這一次你若幫我,我給你十萬黃金,再送你一張韓國地契,即使被逐出師門,也能衣食無憂?!?p> 柳二推辭,“不,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個原則問題。
“不,柳兄,這不是原則問題,這是人性問題,你忘了嗎,你會慚愧后半生的。”
趙度一邊說著,一邊往柳二胸口塞銀票。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啊,趙兄,你這個樣子,讓我如何是好。”柳二推三阻四,但是他很有原則,只推辭三次,最后就放任趙度亂來了。
甚至趙度最后還把他腰間那塊玉佩都塞了進去。
“哎,趙兄,你都這樣了,我柳二還能說什么,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這就送上我的法子。”
柳二輕輕將他推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