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清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踏入自家的客廳中。便看到一個面容帶有那么幾分陰柔的男子,男子見到自己的到來也不起身。而是一副老神神的模樣,品著碗中的茶。
顯然,寡婦清對面前如此不識禮數(shù)的男子。從一開始,便沒有幾分好感。但出于禮數(shù),寡婦清也不好當(dāng)堂就對男子發(fā)作。
“許久不見清夫人,記得上次見過清夫人還是在宮中。對了,高記得這茶湯似乎便是從清夫人手中傳出。今日,高也算有幸能嘗到這巴氏的茶湯?!?p> 揮揮衣袖,跪坐下的寡婦清不動顏色地笑了笑?!摆w大人說笑了,雖清也是多年未過趙大人??梢琅f知曉,趙大人在咸陽中的威名。況且,巴氏雖說是茶湯的研制者。即使如此,巴氏的茶湯怎敢同秦皇的賞賜和重視相提并論?趙大人今日親自過府上來,可是有什么事?”
“怎地?若是高無事,便不能來拜訪一下聞名遐邇的巴氏么?”
話至此,寡婦清已然對眼前這個嬌縱放肆的男子生發(fā)不出半點(diǎn)好感。但趙高,畢竟是這個咸陽中受那個秦皇所喜愛的高官。迫于此,寡婦清也只好賠笑。
“趙大人說笑了,趙大人能到府上。真是讓巴氏,蓬蓽生輝?!?p> “不敢擔(dān)啊,不敢擔(dān)。高今日,到此只是來解決那個存在清夫人心中的疑問?!?p> 放下那個已經(jīng)空了的茶杯,趙高環(huán)顧了廳堂中侍奉的下人一圈。寡婦清便明白趙高什么意思,擺了擺手讓周身侍奉的下人退下,順便也把廳堂中的門窗關(guān)嚴(yán)。
“趙大人,有什么話,此刻已無他人,直說吧!”
“已無他人么?清夫人是以為高,如此好欺騙么?”
說著趙高伸出手,指了指廳堂中繁雜的屋頂。見此,寡婦清不由得心中嘀咕,這趙高似乎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這般簡單??!
“退下吧!”當(dāng)寡婦清說出這句話后,從屋頂躍下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恭敬地對寡婦清行了一禮,便迅速退出了廳堂。
“趙大人,此刻可以說明你的來意了吧?”
“清夫人是聰明人,怎會不知高今日到府上是為了什么?”
“哦,那清只問趙大人。吾侄女巴氏,為何會入宮?”
“無他,皆因?qū)m中有貴人。”
“貴人?怕不是只是如此吧?清雖不知趙大人在謀劃什么,只是清望趙大人莫將巴氏拉入。”
“巴氏,已經(jīng)入局了。難道不是么,清夫人?”
“巴氏的確入局了,可是,巴氏入的局似乎與趙大人所說的局不是一個?!?p> “不是一個,好一個不是一個。那不知清夫人,認(rèn)為你入的局和高某所說的局有什么其他的區(qū)別么?”
趙高的話讓清夫人沉默了,思慮了許久后?!八坪跏菦]區(qū)別,但巴氏確實(shí)不想再入局了。巴氏,現(xiàn)在只想默默地生存在這濤濤大秦的一角。這,便已是足夠了!”
“意思清夫人想退出了,可是你認(rèn)為秦皇會讓你巴氏如此簡單地就退出么?”
說至此,趙高笑了笑了。
“既然入了局,就不可能那么簡單的出局。若是想出局,那么便只能讓自己去控制這個局?!?p> “控制,談何容易的控制。你莫不是忘記了,那些戍邊的大將。還有被監(jiān)禁在宮中的秦氏家族。這條前路上,有太多的人的尸骸了。你確定要走上這條路么?”
“沒想到,沒想到。外人口中的寡婦清,卻連這點(diǎn)雄心壯志都未有么?還是說,你,寡婦清怕了?怕那個坐在宮中,整日病痛的男人?還是你不信任吾?”
“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簡單的。趙大人,雖然你的背后的確是有那么一個如今掌控這個局面最大的希望。可是,清明白,那個人。他就算病了,依舊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再說,趙大人,你又怎么能確定,那些戍邊的舊人。不會因?yàn)橐坏儡仓迹氐较剃???p> “若是清夫人如此想,那趙高也沒其他話可說了。只是,高希望清夫人能帶領(lǐng)巴氏早日看清!”
接著,趙高起身便欲離開。“慢著,趙大人似乎還未告訴清,吾那侄女為何會在宮中?在哪個宮?”
“你那侄女巴氏,為何會在宮中恕高某無法說出。只是,高某能告訴清夫人,她在被監(jiān)禁的十二公子的宮中。”
話必,趙高也不再停留在巴氏的府邸。滿臉鐵青色的,乘上馬車離開了巴氏的府邸。
隨著趙高的離去,巴氏客廳中原本離去的仆從也都紛紛回到原位。走入的巴辛,才想問一言不發(fā)的寡婦清趙高為何到府上。
“巴辛,安排一下。吾欲入咸陽宮?!?p> “諾,辛這便去安排?!?p> 另一邊的嬴政,也在趙高離去后不久。得到了趙高面色不善的從,巴氏府邸離開的消息。同時,也接到了從探子那里得到的寡婦清想入宮的消息。
思索了幾分后的嬴政便對身邊侍奉的奴仆,“準(zhǔn)了寡婦清入宮?!?p> “陛下,可是寡婦清一屆商戶怎么如此輕易地便能進(jìn)入咸陽宮。況且,她入宮萬一有什么不軌之心,那豈不是?”
“豈不是?豈不是什么?這是朕的咸陽宮,是朕的大秦。朕就不信,她一個寡婦清難道記不得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讓她進(jìn)宮,又能如何?”
發(fā)怒的嬴政,對著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奴仆喝道。
轉(zhuǎn)眼,似乎整個咸陽宮都知曉了那個被監(jiān)禁在宮中的十二公子喜同宮女玩樂的流言。嬴政作為這個宮殿的主人,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流言。但他卻沒有對這個流言蜚語起源之地有多一分的關(guān)注。
朝堂上,也有幾個老臣知曉了此事。對末丑和宮女的不堪之論,有了不少的意見。可嬴政就是不處理,不關(guān)心,不在乎。就如同這個十二公子,并不是一個住在咸陽宮中的公子一般。
終于在幾番安排下,進(jìn)入咸陽宮的寡婦清卻是在宮外便聽說了這個讓自己也覺得有幾分慍怒的消息。畢竟,她知道了,現(xiàn)在朝堂上瘋傳的關(guān)于公子和宮女的不堪之事中的那個宮女似乎便是她的侄女。
越是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她便那個來到自己府上同自己訴說許久的趙高。心中升起了一百個懷疑,而自己也越想進(jìn)那個森嚴(yán)的咸陽宮中。親自去問自己的那個,其實(shí)也不是很熟悉的侄女。為何會入宮,又將巴氏抬入這個風(fēng)險(xiǎn)的局面中。
終于,她得到了那個來自嬴政身邊的仆從的準(zhǔn)信。乘上馬車,隨著秋日吹起的風(fēng)波再一次走進(jìn)了咸陽宮。七回八轉(zhuǎn),在宮中那個須發(fā)潔凈的小仆從的帶領(lǐng)下。寡婦清順著咸陽宮中悠長而寧靜的小路。來到了一個碧瓦紅墻的亭子中,遠(yuǎn)遠(yuǎn)的寡婦清便看見那個站在亭子中的中年人。
“民婦清,拜見秦皇。”
聞聲,嬴政轉(zhuǎn)過。轉(zhuǎn)身間,秋風(fēng)吹起了嬴政威嚴(yán)大氣的繡龍黑色長袍。金飾雕刻的束冠,還有那條青黑色附著著幾塊雕琢華美的腰帶,在秋日暖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坐,說來這是你這么多年來。再一次,進(jìn)入這咸陽宮。”
“民婦不敢坐,只是巴氏女子惹起如此風(fēng)波。民婦不得不......”
跪坐在亭子中的嬴政面前,擺放著一把古琴。而寡婦清,卻只是恭敬地站在亭子外的過道上不進(jìn)入亭子?!昂伪厝绱松??這是琴清走得第幾年了?”說著,嬴政拂過擺放在身前的古琴。
“陛下言重了,陛下乃大秦帝王。民婦只不過一屆商販罷了!”
“唉,還是這樣。不知,怪不得當(dāng)時琴清如此固執(zhí)地將你嫁于巴氏!”
“往日之事,已是往日。而今日清,只求能見吾那個巴氏侄女一趟。”
“既是如此,那你便去吧!”
“謝陛下。”
在寡婦清離開亭子后,原本跪坐著的嬴政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就這么讓寡婦清,去見十二?陛下不怕?”
“嬴一,你多慮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寡婦清又如何能記得?”
“可是陛下?!?p> “罷了罷了,若是你擔(dān)心。便去盯著吧!”
“諾。”
隨著黑影消失在亭子中,嬴政又咳嗽了幾聲。扶起眼前的古琴,吹了一下?;覊m從古琴上吹起,那些埋藏在灰塵下的故事。似乎,也即將張開。
惴惴不安的寡婦清,來到那個清冷的被監(jiān)禁的宮殿前。思索了許久后,走上敲了敲門。許久,一陣腳步聲在宮殿內(nèi)響起。一身素白長袍的末丑,帶著幾分不屑的打開了宮殿的大門。
“敲什么敲,你是傻了么?不會自己開門?。 ?p> 打開門后,末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敲門的不是那個自己這段時間已然熟悉的。帶著幾分高冷氣息,實(shí)則是個腹黑的巴恒。但,眼前的這個婦人的出現(xiàn),卻是讓末丑驚訝的不知所措。
而打開門后,看見末丑的寡婦清似乎也對這個被監(jiān)禁的十二公子。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眼熟,卻又記不清似乎是在何處見過。邊上,忽然傳來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音。兩人轉(zhuǎn)頭一看,聲音的傳來處。巴恒驚訝地看著,那個站在宮殿門前的身影。
看見巴恒后,寡婦清和末丑兩人同時對巴恒問道。
“她(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