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光一臉訝異。
“為什么這樣說?你不知道,這對于那些已經(jīng)落選的人來說,很不公平嗎?弄虛作假,對得起小伙伴們的殷切希望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很難理解,趙子瑜也會做這種事。
趙子瑜有些羞于啟齒,不敢跟他視線接觸,不過想起小姑的話,還是下定決心,微微偏頭,說道。
“我知道不對,但我真的很想當(dāng)總編。”
“大家都知道,籌備委員會主任,會在清北人師四個學(xué)校產(chǎn)生,北大無疑是最有實力的,而咱們清華有先天優(yōu)勢,最后那個人,一定是在清北……”
“我這么說,你還不明白嗎?”趙子瑜微微仰頭,這種仰視和懇求的姿態(tài),讓她有種羞辱感。
林曉光玩味地看著她,上下打量。
“說話啊,你究竟什么意思?”趙子瑜臉蛋發(fā)燒,他的眼神讓她有些難堪。
林曉光搖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讓你變得這么功利,不過這無可厚非,畢竟《青年文摘》這事做成了,注定要名載史冊。”
“為了皇位,父子都能反目,兄弟都能拔刀相向,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趙子瑜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不住往下沉。
“不過,也不是不行?!绷謺怨馔蝗辉掝}一轉(zhuǎn),似笑非笑看著她。
“什么意思?”趙子瑜心頭一喜。
“你真的要聽?”
趙子瑜有些奇怪:“肯定啊,這有什么不能聽的?!?p> “確定?不后悔?聽了可不許生氣?”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不后悔,我絕對不生氣?!壁w子瑜有些不耐煩,但有不得不耐住性子。
“那行,我說了。”
“你說吧!”趙子瑜一臉期待。
林曉光一本正經(jīng)說道:“讓我退出?我得跟我老婆商量?!?p> 趙子瑜微微一愣。
聽到這句話,她下意識覺得,這廝又在開玩笑,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又有些不大像,聯(lián)想之前,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她現(xiàn)在有兩種應(yīng)對方式。
第一種,怒斥他,小小年紀(jì),就說老婆的事,真是不知羞。
第二種,借坡下驢,問他老婆是誰?
前者可能會激化矛盾,至于后者,萬一他占她便宜呢?
她想了想,沒有采取任何一種應(yīng)對方式,裝作很疑惑的樣子,反問:“你不是沒老婆嗎?”
這話說出去,她都感覺很羞恥,什么時候,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可以和一個男的,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討論這種問題。
林曉光搖頭一笑:“所以沒得商量?!?p> 聽到這個回答,剎那間,趙子瑜火氣上涌,一張俏臉變得通紅,恨恨地跺一下腳。
“林曉光,你耍我!”
趙子瑜生氣了,所以她憋著一股氣,誓要將林曉光斬落馬下。
之后,她便四處拉票。
作為一個長相姣好的漂亮女孩子,她還是很有先天優(yōu)勢的,一眾清文社和讀者協(xié)會的牲口們,見她找上門,自然各種許諾,化身她的舔狗。
不說別人,至少陳一鳴這孫子,就見色起意,不顧讀者協(xié)會社長職責(zé)重大,自己支持也就罷了,還站出來為她發(fā)聲,堂而皇之替她拉票。
一時聲勢浩大,竟然有蓋過林曉光之勢。
林曉光對這些重色輕友的家伙,鄙視之余,卻也任其施為,不管不顧,因為他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青年文摘》的貢獻最大,群眾心里有桿秤。
這天,清華校內(nèi)最終候選人投票。
結(jié)果出爐,讓一群人為之側(cè)目。
風(fēng)頭最盛的趙子瑜,竟然落敗,不聲不響的林曉光,以微弱優(yōu)勢贏得選拔,正式提名為清華校內(nèi)唯一候選人。
不管當(dāng)事人心里有多少疑惑,這事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落敗的人,默默舔舐傷口,戰(zhàn)勝的人,則去更高的舞臺戰(zhàn)斗,經(jīng)此一役,清華校內(nèi),林曉光徹底奠定《青年文摘》第一人的地位。
周六下課后,北平各大高校就籌備委員會主任一職公開選舉的前一天,又有人找上門。
當(dāng)時,林曉光在《青年文摘》聯(lián)合編委會,那間教室忙著寫作。
春寒料峭,天還有點冷,屋子里燒著蜂窩煤爐子,上面搭著一個大茶壺,茶壺里水滿滿的,才放上不久,還沒響動。
林曉光正在寫《高山下的花環(huán)》。
戰(zhàn)爭17號爆發(fā)了,已經(jīng)過去一周時間,我軍第一階段的作戰(zhàn)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前線在激戰(zhàn),全軍數(shù)百萬軍人備戰(zhàn),全國十億群眾憋著一股氣,恨不得自己也扛上槍,懲治南猴這個白眼狼。
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南疆戰(zhàn)爭都是全國人民的頭條。
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這個熱度必須蹭,或者說,不能稱之為蹭,而是真誠的歌頌前線英勇無畏的戰(zhàn)士們,所以他才寫這篇小說。
沈一舟不請自來,作為不速之客,但他卻沒有這樣的覺悟,看東看西,真不見外。
“早就聽過《青年文摘》人才濟濟,真是名不虛傳?!?p> 《青年文摘》聯(lián)合編委會的人,大風(fēng)大浪見得多了,什么樣的陣勢沒見過,對他這番表揚見怪不怪,更沒當(dāng)回事。
“同學(xué),有事說事?!绷謺怨忸^也不抬,埋頭繼續(xù)寫。
沈一舟微微一笑,對他的無禮視而不見,大大咧咧說道:“林同學(xué),我想和你做個交易?!?p> 林曉光挑挑眉,怎么又是想讓他自動退出的。
“等等……說話之前,先介紹下你自己吧,我不和無名之輩談事情,如果你藏頭露尾,那還是不要說了。”
“我正式介紹一下,我是沈一舟,北大中文系77級,新聞專業(yè)的,我爸是這個……”沈一舟抽出一張紙,拿起筆,唰唰唰寫下幾個字,才把紙張遞過去,合上筆帽,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林曉光看到紙上的三個字,瞳孔皺縮,心神一凝。
寫作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一個作者的心被打亂,那就沒法寫了。
林曉光放下筆,從身后拿出那套茶具,慢條斯理擺開,把大茶壺里還沒開的水,倒大半灌進熱水壺里,再放回火爐。
等了不到一分鐘,水就開了,他開始泡茶。
喝茶有些年頭,他泡茶的這番動作,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見識過的人沒有不翹起大拇指稱贊的,余主任也不例外。
“早就聽說林同學(xué)泡茶的功夫堪稱一絕,果然不是假的?!鄙蛞恢坌Σ[瞇說道。
林曉光不說話,把熱水倒進杯中,推過去:“請!”
沈一舟笑著接了。
之后便隨意閑聊,天南地北的海侃,沈一舟不說作何交易,林曉光也不提,談判這事,誰先開口,誰便處于下風(fēng),任人宰割。
沈一舟有求于人,但也不想無底線屈從。
這樣聊到很晚,聊到編委會人全都走光,深夜十一點,林曉光依舊穩(wěn)如泰山,沈一舟終于坐不住了。
“林曉光,你怎樣才肯退出?不跟我爭主任一職。”
……
寧中南
今天做了件錯事,沒水了,忘了把水龍頭關(guān)上,一個小時后回來才發(fā)現(xiàn)水來了,浪費這么多水資源,我有罪,為了懲罰我自己,所以今天加更,看情況能寫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