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長老語氣沉凝:“他是宗主的大哥,李重翔的生父!”
李汲頓時一皺眉:“大長老的意思,父親的宗主之位傳自伯父?卻為何我們兄弟仨均不知此事?”
霍大長老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快三十年了吧,少宗主和淪公子汰公子都還沒出生!”
“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霍大長老目光深邃,緩緩搖頭:“發(fā)生了什么,沒人清楚!當年李道修突然失蹤,宗門大亂驟至,李重翔尚在幼年,現(xiàn)任宗主倉促繼位。”
“當年四大宗門長老,除了你、二長老和百里羊,另一人是誰?”
“當時的四長老正是李道修的弟弟,也就是現(xiàn)今的宗主。少宗主目光如炬?。 ?p> ……
負責執(zhí)法事務的管事,帶著資料來了,霍大長老前去交接相關事宜。
李汲卻呆立原地,久久沒邁開腳步。
在此等敏感的時刻說這些,霍大長老是為了表忠心,還是對宗門長老們擅權行為進行開脫,或者是在向他暗示什么?
執(zhí)法堂和禮賓堂組建都很順利,李汲悄然將許多與自己交好的衛(wèi)士安排了進去。
太陽落山時,霍大長老和李淪各得其所,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寒碧峰。
只有李汰覺得自己虧,白白損失了私人情報網(wǎng),硬是敲詐了李汲二十壇不值錢的散裝白酒,這才心滿意足地走掉。
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李汲暗暗思忖,大塊的情報網(wǎng)全拿到了手里,剩下邊邊角角直接處置即可,不會遇到什么阻礙了。
不歸堂、刀劍堂和執(zhí)法堂陸續(xù)建立,宗門形勢算是控制住了!
剩下的四大塊,制器和御靈在百里羊手中,而丹藥和女修事務尚無合適人選,都是些次要事務,倒也不急!
他感到一陣輕松,對緊跟在身后的小丫頭道:“小九,打算要什么獎勵?”
三六九紅著臉,小聲道:“小九不敢要獎勵,把價給開高了,主人輕些責罰就好!”
“唯有開出高價,才會打動霍大長老,令他親身前來。你沒錯,效果更是不錯!”
“小九有些不明白,霍大長老既然只要一處產(chǎn)業(yè),怎么不答應他?為何還要按小九開出的條件走?”
“宗門內(nèi)的蛀蟲遠不止他一人,否則玄天宗不會如此羸弱!如果將他放逐,勢必引發(fā)這些人的不安!倒不如讓他做個吉祥物,既能變廢為寶,發(fā)揮些余熱,又能安撫那些人,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吉祥物?禮賓堂只負責禮儀性質(zhì)的事務,禮賓堂長老……的確是吉祥物,嘻嘻!”
“如此一來,宗門高層之中,除了二長老意外死亡,霍大長老和百里長老依舊風光無限,李重翔雖被奪權,畢竟是李家之人,頂多被看作是內(nèi)斗。這么做,產(chǎn)生的震動最小!”
三六九似懂非懂,卻滿臉崇拜:“剛才主人三言兩語便將大長老和二位公子治得服服帖帖,主人好厲害!”
李汲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霍大長老掐住你脖子的時候,很是兇險,你功勞不小,說吧,想要什么獎勵?”
三六九瞪大了眼睛:“主人怎知……莫非主人悄悄跟著小九了……主,主人……”小丫頭的眼神流露出難以名狀的情愫,很像一只戀主的寵物。
李汲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轉(zhuǎn)身走向金雀樓院。
“快說,否則沒機會了!”
“小九要好吃的!”三六九倒騰著小步,快跑跟上。
……這獎勵其實挺難,小樓車庫里面的食物已被消耗空了。
李汲忽而心念一動:“小九,我教你做菜如何?”
三六九聞言,頓時口水滴滴:“好呀好呀!”
李汲掏出手機,問道:“你想吃什么?”
三六九卻轉(zhuǎn)身走了:“我先去抓二十個苦力,過來打下手!”
“……”
若論做菜,李汲是個二把刀,但他有手機,還能連上wifi,還有個百問不煩的度娘。
這就好辦了!
隨便找了幾個視頻,放給爐鼎們觀看。讓她們照葫蘆畫瓢。
人多手快,材料不要錢,一道菜接連試做了幾次,居然就像模像樣了。
李汲選了蒜蓉娃娃菜、蒜薹炒肉和一碗米飯,又弄了一壺酒,走進老嫗靜養(yǎng)的那個房間。
李汲親自給倒了一盅酒:“阿婆,吃飯了!”
老嫗抿了口酒:“夠勁!”又吃了一口炒蒜薹,情不自禁地道:“好香??!”
“阿婆慢慢吃!”李汲將酒盅再次倒?jié)M,起身離去。
老嫗停住筷子,忽然問:“霍大長老來過了?”
“是,他幫了李重翔,我便把禮賓事務交給了他!”
“他可曾對你說起過什么嗎?”
“提到了三十年前!”李汲目光炯炯。
他親自來送飯,一個是諸般大事已了,該過來看看了。但最主要的,還是想了解三十年的事情。
老嫗猛地一陣咳嗽,良久才道:“宗主心腸軟??!”言畢,大口往嘴里扒拉米飯。
李汲稍作停留,見她不再說什么了,這才出門。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
如果不出意外,短短六字之間,隱藏著驚天的秘密。
李汲去了地牢。
金雀樓院里有一處地牢,深藏于主樓地下,是前任李汲的一個嬉戲場所。
雖能將人囚禁,條件卻并不差。
但李重翔住在里面卻很難受。不僅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他身上傷痛未愈,修為被打落回筑基期九階,如果不出意外,此生很難再踏入更高的修真層級了。他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年的計劃,也一朝化為烏有。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問道:“我是不是到時間了?”
李汲放下食盒,從里面取出半斤切好的熟牛肉和一碟花生米,又取出了一壺酒,倒?jié)M兩杯。
“堂哥,咱倆喝點!”
李重翔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你的目的達到了?走吧!”
李汲笑了:“殺你,何須用毒?”
“那你來做什么?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嘲笑我嗎?”
“不!我想讓你活下去!”
“我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想與不想,何必來跟我說?”
“我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李重翔聞言一愣,“你要什么理由?”
李汲喝了一口酒:“向我證明你有價值!提醒你,整個宗門之內(nèi)你的勢力已被肅清,你已是孤家寡人了!”
“哦是嗎?你太過自信了!”
“霍大長老和百里長老已不再向著你說話了!”
李重翔有些微微變色,口中卻道:“無需他們,我只要不死,照樣可以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