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沿著這個方向走吧,去圣靈山脈,在那里,那個人已經(jīng)醒了。”那個人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看向那個方向的眼神是那樣的懷念與悲痛。
剛誕生的小妖精們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一出生就遭到了異族的伏擊,同胞慘死,它們信仰著的王如此羸弱卻依舊想盡辦法為它們找到一條生路。它們想要留在王的身邊,成為王的護(hù)盾,成為王的利刃,卻無法反抗王的命令。
“你們走吧。如果能順利到達(dá),我想那家伙不會給你們?nèi)∶值摹!蹦莻€人溫柔地笑著撫摸著妖精們的頭,動作很輕,十分寵溺著這些妖精們?!按蟾艜f著自己不是你們的族長也不是統(tǒng)領(lǐng)你們的王這樣的話吧,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p> “最后抵達(dá)活下來的那個就叫涅墨絲吧,我祈禱著你們能活下來,即使只有一個也好……”
小妖精們不懂王的意思,面面相覷,將近十只妖精卻只有一個賜名,這是需要它們在抵達(dá)之后先推選出族長嗎?王不打算指定族長嗎?
“我以光之王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刻離開這里,按照我所說的話去做?!蹦侨艘荒槆?yán)肅鄭重地說完命令的內(nèi)容,即使病弱卻依舊有著王的威風(fēng),他的尊貴威嚴(yán)不容置喙。
那副模樣沒有持續(xù)太久,他朝著小妖精們露出歉意的苦笑:“抱歉,你們的王我會好好保護(hù)的?!?p> “對吧,厄瑞鉑斯?”
遵從命令離開的小妖精們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它們敬仰著的王親手把不斷匯聚著的暗屬性力量源摧毀,經(jīng)過長時間力量匯聚所形成的核心正被他握在掌心。光屬性的妖精之王被暗屬性的力量籠罩,失去匯聚方向的暗屬性力量瞬間四散開來,形成一幕幕黑暗的幕布,小妖精們再也看不見它們的王。
涅墨絲,僅存的最后一只殘翼小妖精得到了這個名字,它也終于明白了當(dāng)時王所說的話的含義。這一切,這個世界,對它們妖精來說原來是如此殘酷,它們的暗之王大人能否順利誕生,涅墨絲已經(jīng)不敢再去想象。
當(dāng)時好不容易抵達(dá)圣靈山脈附近的時候,最后的同伴已經(jīng)被殘忍殺害,別無選擇的涅墨絲只能拼盡全力繼續(xù)逃跑。它沒有時間為同伴感到悲傷,沒有時間疑惑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它甚至不能哭泣,一旦有任何聲音就立刻會被那些可怕的人類發(fā)現(xiàn)。
它是最幸運的,找到了木妖精之王,在看到王的瞬間它立刻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連日來的疲憊、失去同伴的悲傷、滿腦子的不解在那一瞬間都化為了淚水。木之王溫柔地接納了它,讓它可以嚎嚎大哭。
最后為了保證圣靈山脈可以安全居住,木之王向它提出了一個方案——假死。這個方案需要偽造尸體,為了讓敵人信服是需要它的翅膀的。
妖精的翅膀是跟妖精的要害部位同等重要的存在,失去翅膀的妖精不會死,但它們會失去自己的力量。失去翅膀的妖精不過是長得像妖精的廢物,活著不過是茍且。
涅墨絲是剛出生的小妖精,只需要一小片翅膀就足夠了,沒有人會認(rèn)為剛出生的妖精能有多強,除非誕生的是妖精之王。涅墨絲自然同意這個方案,它要留在王的身邊成為王的護(hù)盾王的利刃,它不能枉費光之王為它賦予的這個名字的涵義。涅墨絲,以復(fù)仇之名,向那些不配獲得幸福的人復(fù)仇,它終于理解了光之王的無奈與沉痛。
折下它的翅膀的是夜狐族的獸人,在夜狐的爪子還沒碰到它的翅膀的時候木之王與那獸人又再起了爭執(zhí),只是為了如何盡量少地撕下翅膀。妖精的翅膀只是看似脆弱,實際上沒那么容易被破壞,妖精的翅膀至少會把一般的家用菜刀砍斷。
“等等等等!別從那里下手!這肯定會撕下很大片的!”蓋亞對凜夜的著力點非常有意見,這樣一撕絕對能把整只翅膀撕下來。
“閉嘴!”凜夜被蓋亞搞得很煩,手起刀落直接不管蓋亞的各種意見就從小妖精身上撕下一片翅膀。
“我都說你撕下太多了!”
凜夜完全不理會蓋亞,從這番操作里凜夜也得知了一個事實,關(guān)于光妖精之王的被刻意隱藏的事實。
涅墨絲對這里的一切都并不清楚,除了同族它對兩個異族的人是充滿戒備的,特別是其中一個還是混雜了妖精的血統(tǒng),對妖精痛下殺手的人類。它在觀察著這里的一切,打量著這里的兩個異族人。
“涅墨絲渾身漆黑的該不會是暗屬性的吧?”祝光晞雖然并不知道所有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不懂的事也很多,但蓋亞跟凜夜都相信的存在她也不會起疑就是了。反正這么可愛的迷你哥特小姐姐肯定不會是壞人,聲音還軟萌軟萌的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是啊,這孩子是暗屬性的最低階妖精,黑之一族。”也不知道為什么蓋亞會有一種莫名的曬娃般的自豪感,該不會這些妖精之王都是不分屬性地對所有下位妖精都有一種老父親老母親般的自豪吧?
而且那個種族名真的很值得吐槽,怎么跟毛球的拉貝一族水平差那么多,感覺都不是一個畫風(fēng)的。不過重點不在這里,祝光晞還記得當(dāng)初毛球說過那個金屬囚籠是需要暗屬性的魔法才能解除的。
“暗屬性就是能幫毛球解除囚籠吧?”
真的幫毛球解開囚籠了現(xiàn)階段來說會方便很多,房子變大了照理說毛球是可以分到一間房間的,可是他那樣子根本沒法移動,要是分了房間每天還得把毛球從房間帶去飯廳??墒且侵苯影衙蚍旁陲垙d,看著又好像很過分。
然而毛球似乎不太領(lǐng)情,他朝著祝光晞毫不留情地罵了出口:“老子忍你很久了!毛球毛球的,毛【嗶——】個屁??!老子沒名字給你叫嗎!”
“大哥,我錯了,對不起,大哥……”這一屋子的妖精怎么都這么煩哦!不對,那只妖精小姐姐超級可愛的,長得治愈,又乖巧安靜!
涅墨絲看了蓋亞一眼,得到了蓋亞的批準(zhǔn)才回答祝光晞的話:“抱歉,我無法辦到。那種籠子需要比我上位的暗屬性妖精才可以破除?!?p> 軟糯的聲音聽著就像小蘿莉一般非??蓯郏墒撬膭幼骱艹墒?,總帶著一種莫名的戒備,就像是敬業(yè)專業(yè)又機械的女仆。除了對王的敬仰,感受不到這只小妖精的什么感情。
“這樣哦……”祝光晞感到遺憾,總感覺能解開毛球囚禁的人不太好找,起碼以她的條件來說比較難遇到。暫時來說這都是沒法解決的問題,只能看緣分了。
再說了妖精一開始總是對人類充滿戒備,祝光晞也不好多說什么,吃完早餐就跟著凜夜出去干活去了。
“涅墨絲,這個名字是光之王給你取的吧?!鄙w亞很篤定,這很像是那個人的作風(fēng),他跟那個人的性格不同,對某些事的看法自然也不太相同。他輕輕撫摸著這只一出生就遭受了這么多的小妖精的頭頂,語氣相當(dāng)溫和:“你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思,對不對?”
“本尊沒有什么意思,我們始終不是你們的王,不是厄瑞鉑斯,不能代表你們暗之妖精一族的意志。既然活下來了,你就好好地自己判斷吧。”蓋亞放開手,認(rèn)真地看著涅墨絲:“這個名字曾經(jīng)是你們黑之一族的族長的名字,帶著這個名字作為一族的驕傲好好地活下去吧?!?p> “本尊跟他的看法不一樣,至少本尊還是覺得那個小姑娘挺有趣的。你就陪陪拉貝族的那孩子吧,他不能動一個人呆在這房子里怕是很寂寞的?!?p> “那小姑娘剛才似乎也想要這樣拜托你的,只是隔閡始終存在,她也無法開口?!?p> “這里暫時還是安全的,放心吧。”
蓋亞說完自己該說的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