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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明

十五、三家解象

江山明 最是閑夢遠 2600 2025-03-02 22:45:40

  何嵚看了看星空中還異于平常的十星曜,開口說到:“圣上,不著急,還請圣上去草堂稍歇片刻?!?p>  成帝看著夜空,心中明白,星象未定,等候再所難免,只好聽從何嵚安排,去天文臺邊的草堂等候。

  “駕,駕,駕”矩州北部山林道,山高林密,霧氣蒙蒙,伴著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一行人穿山破霧的馳騁于林間山道,為首的人頭戴黃金帥字盔,身穿烏金連環(huán)甲,身騎一白鬃大青馬,身后之人,除兩副將之外,其余人都身穿暗紅色甲衣,身披黑色披風,馬挎彎刀,弓箭齊備,一看便是軍中精銳。

  只見一年輕小將,快馬上前,對穿金甲的人說到:“大承制,用得著這么著急回巴州嗎,矩州彝部暴亂之事還尚未完全解決,您此時回去,怕彝部再生變故啊?!闭f話之人,矩州刺史常奕之子常瑾。

  大承制孟睿自信的開口說到:“無妨,彝部之事,交由你父親處理就好了?!?p>  常瑾點頭,不在說話,跟在孟睿身后,趕起了路。

  孟睿這樣交代,常瑾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巴矩二州之地,既不受北祁節(jié)制,又不奉南梁之誥命,皆以大承制孟睿之號令從之。大承制孟睿經(jīng)文緯武之才,文武之力皆是上乘,毫不謙虛的說,世間難有幾人可以與之匹敵。而跟隨孟睿多年的父親常奕,巴矩二州民生經(jīng)略大計皆有他父親定制,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巴矩二州的第二人,所以,孟睿把彝部之事全交由他父親常奕處理,他一點也不驚奇。

  大承制孟睿對著后面的人馬說到:“加快腳程,盡早趕到巴州苗部。”

  眾人齊聲喝到:“是?!?p>  眾人在黑夜之中,如同狂風般的便席卷過去,只留幾縷馬尾搖曳在風中。

  觀垣臺下,了相大師見過景帝宇文泰后,景帝宇文泰便直抒胸臆,直接向了相大師表明了來意。

  了相大師未發(fā)一言,而是兀自的走回了觀垣臺,開始打坐。

  景帝和眾人皆不懂了相大師其意,此刻,了難大師雙手合十,向景帝行禮,并開口到:“圣上,師兄無話,自是機緣未到,貧僧恭請圣上移駕鐘樓歇息片刻,靜待了相師兄法意片刻?!?p>  景帝宇文泰又看了眼臺上的了相大師,看了相大師雙眼緊閉,氣息如常,默念經(jīng)文,景帝心中焦急,卻也只能聽了難大師的了,移駕鐘樓等候。

  大侍奉徐清看著臺上的了相大師,又看了眼在做的景帝宇文泰,心中的不滿,隨著嘴角抽動,恨意躍然臉上。

  明山天擎宗天文臺,道平宗師也未回答成帝的問題,而是引導成帝劉安和陳霆落座在天文臺草堂。

  道平宗師開口說到:“陛下不必著急,星象光輝尚未完全落定,容我和弟子再觀測一番,等星光塵埃落定時,自會告知陛下?!?p>  而距離星曜變化至此時已經(jīng)歷時十二個時辰,南北兩帝也等了足足一夜多,在這期間,消息以傳便兩國京城,聽聞消息,兩朝士大夫之流都穿好官服,連夜間,三三兩兩相互陪伴,等候在了相無相寺山門和梅山天階之下。

  北祁朝臣之中,晉王宇文雱頭發(fā),眉毛,臉上滿是冰霜,整個人嘴唇青紫,被凍的牙冠抖動著,可是,即便這樣,宇文雱卻依舊忍受著這北祁凜冽的寒氣,絲毫不為所動,紋絲不動的頂著寒霜站立著。

  眼看每個人都越來越來冷,山上卻絲毫沒有動靜,隨著星象再次變化,人群又騷動了起來,有人圍上前來,遞給宇文雱手帕的同時,開口說到:“王爺,收拾一下吧,估摸著圣上一時半會也不會下山了。”

  看著宇文雱接過手帕,有人狐詰的開口問到:“王爺認為這次的事吉兇如何?”

  所有圍過來的人皆看著提問的人,又同時看著宇文雱。

  宇文雱不說話,不變態(tài),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繼續(xù)擦著寒霜。

  有人小心翼翼的的開口說到:“王爺可記得二十年前的事,也是一夜之間星曜變化,帶來了這天下的無數(shù)變化,這次十四星曜變,臣以為,帶來的征象或許更大,至于吉兇,臣不敢妄言?!?p>  宇文雱向著這人說的話,想著二十多年前的事,興趣是上來,卻還是不接話,卻也沒生氣,算是允許眾人在他面前議論。

  眾人相互顧視四周,又有一人小聲開口說到:“星曜朱光,雷火之兆,大兇之象。”

  宇文雱聽聞,突然大聲呵斥到:“大膽。”

  滿朝臣工,聽聞宇文雱呵斥,除了幾位老臣面面相覷之外,其他人聞聲便瞬間跪了下來。

  宇文雱看著剛剛說話的人,又看著幾位老臣,又看看跪下的臣工,開口說到:“我看你們是項上人頭不想要了?!?p>  剛剛隨意猜測,此時跪在地上的眾臣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磕著頭,誠誠懇懇的共同喊到:“是?!?p>  宇文雱一臉怒氣的轉(zhuǎn)身繼續(xù)面對山門站好,而站姿比剛剛更加挺直。

  幾位老臣看著這宇文雱,皆面面相覷。

  幾位老臣,順勢走了過來說到:“王爺,不必動氣,各位大人也是不知道寺中情況,又擔心社稷安危才有此言論?!?p>  “王爺,你亦知圣上性格,這種時候,除了召見,是沒有人敢面圣的?!?p>  宇文雱看著幾位老臣,開口問到:“那依各位大人的意思是?”

  幾位老臣指著凍了幾個時辰,不停震顫的眾人,開口說到:“王爺何不為這些人求個旨意。”

  確實,在北方這樣的寒霜天,常年出征在外的宇文雱都受不了,這些文臣又怎么受的了,不過,宇文雱還是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

  在這時候,又有人開口說到:“王爺,無需多慮的,一來,你是圣上胞弟,這些年巡邊在外,圣上常常提及;二來,這種時候,圣上身邊也需要有個親近的人,你去是最為合適的,斷然是不會有事的?!?p>  宇文雱聽聞幾位老臣的言語,不住的點著頭,卻依舊思慮著,宇文雱開口說到:“外臣進京,是需要圣上詔命才可面圣的?!?p>  有大臣說到:“王爺,你算不得外臣的,王爺當年出京,不過是替圣上撫恤邊疆軍民罷了,現(xiàn)在回京遇見這事而已,不然,圣上一定早就召見王爺了。”

  “就是,王爺就不要多慮了,也許現(xiàn)在陛下就需要王爺呢?”幾位大臣說到。

  既然如此,宇文雱只好應了下來,便準備動身上山。

  幾位老臣看著上山的宇文雱,而在此刻間,宇文雱也不時的回視山下眾人,特別是那幾位老臣。

  雙方一看就都各懷心事,絕不是說的這么簡單。

  巴州苗部,在一四周滿是百丈高蒼松翠柏,其枝丫郁郁蔥蔥,在遮天蔽日、暗陰神密間,有一空曠地,其上空煙霧繚繞,幡旗隨輕風飄動,上有苗部圖騰。

  再向下看,有一四周立有石柱,鐵鏈相鏈接,鐵鏈之上,掛有禽鳥羽毛,獸骨獸皮,絲稠棉布,幡文畫像,而祭臺是用許多巨石堆砌,達三層之高,第一層上插的便是有圖騰的幡旗,第二層供奉著形態(tài)各異的眾神,三層之上,寨柳月獨自站立,手持火把,正在點燃著一堆一堆的篝火。

  臺下六位分部巫祝,封寨柳月之命早已到達等候,看著寨柳月的舉動,便全部揮動手中法器,低頭閉眼,嘴角微動,開始默念苗部經(jīng)文。

  寨柳月頃刻間將第三層祭臺所有篝火都一一點燃了后,跪了下來,抬頭仰望天空,雙手大開,口中喊到:“∝夛”。(按苗族文字)理解

  臺下的其他巫祝聞言,都開始睜眼,大聲高呼寨柳月口中的詞,一聲一聲,在山林間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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