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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神脈

第五十三章 百靈獻(xiàn)祭

永恒神脈 直下三千 4835 2020-07-07 12:59:17

  房間門開了,一個滿臉胡子的精靈族走了進(jìn)來,外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滿臉胡子的精靈族進(jìn)來后,關(guān)上門,腳步聲又消失了。

  “族長?!睗M臉胡子的精靈族沒有去看易天和顧依,只叫了一聲翡斷寒,便沒了下文。

  翡斷寒站起身,臉色釋然,對這一刻的到來沒有絲毫的意外“都準(zhǔn)備好了?”

  “是的,就差那一個半成品的傀儡蠶絲弓,還沒有鍛造完成,其他族人已經(jīng)在祭壇那里等候。”

  “也好,我兒子鍛造的弓,理應(yīng)有我這個做父親的來完善。”

  翡斷寒說著,向門外走去,走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來,看向易天和顧依“你們也跟著來吧?!?p>  翡斷寒走了出去,滿臉胡子的精靈族跟在后面,門打開后,又出現(xiàn)了凌亂的腳步聲,還有了不可避免的竊竊私語,翡斷寒和那個滿臉胡子的精靈族出現(xiàn)在門口,外面頓時安靜了,易天和顧依跟在翡斷寒和滿臉胡子的精靈族身后。顧依的眼圈紅紅的,女孩子都比較感性,即使和眼前這個精靈族的族長沒什么交情,但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即將為了族人犧牲自己,哪怕是易天的心里都有些壓抑,更不用說顧依了。

  門口的那些精靈族齊齊的叫了一聲“族長。”翡斷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說話,穿過了門口的精靈族人群,易天和顧依趕忙跟上,那個滿臉胡子的精靈族卻留在了門口的精靈族人群中。

  翡斷寒發(fā)現(xiàn)那個滿臉胡子的精靈族沒有跟上來,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翡游山長老,你也跟著我來?!?p>  易天和顧依回頭看向身后的精靈族人群,他們聽見翡斷寒的話后,全都帶著羨慕和祝福的眼光看向那個滿臉胡子的精靈族。至于他們當(dāng)中有多少是隱藏著嫉妒和狠,在今天這個場合,都并不適宜流露出來。一個族長即將為了大義犧牲,這個時候能被族長叫出去的,只能是托付下一任族長的人選。

  易天和顧依同樣看向那個滿臉胡子的精靈族,這個人就是翡斷寒口中的翡游山。

  翡游山跟上了翡斷寒,他身居長老位,自然能明白翡斷寒叫他跟來是何意,這是在他預(yù)料之中的,從他被眾長老推舉到房間里去通知翡斷寒,他就已經(jīng)知道,翡斷寒也知道,門外的眾長老同樣知道。只是終究難免會讓有些人失望罷了。

  四個人走著,翡斷寒和翡游山走在最前面,易天和顧依跟在后面,翡游山從懷中掏出幾張折疊過后的紙,遞向了身后的易天和顧依“看看吧,這是斷空閣閣主給精靈族的密信,能幫助你們了解斷空閣的現(xiàn)狀?!?p>  翡游山知道易天和顧依是潛入斷空閣的人選,這一點(diǎn)并不奇怪。翡斷寒面色如常,兩人接過密信。其實(shí)該說的,翡斷寒都已經(jīng)告訴了兩人,弒皇建立的第三部分,名為核心弟子,實(shí)則為弒皇的大本營。現(xiàn)在斷空閣外門和內(nèi)門的弟子,都已經(jīng)被杜石控制,至于斷空閣的長老,則一直被弒皇假借斷空閣閣主的命令控制。斷空閣閣主被軟禁在雜役山,弒皇建立的斷空城地下,有一座地牢,精靈族就被囚禁在那里,被囚禁的精靈族名叫翡思寒,還有一個精靈族則被杜石控制著,名叫翡念寒,兩個人是兄弟,都是翡斷寒的兒子。雜役山和斷空閣內(nèi)外兩門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被徹底切斷了。

  收好密信,兩個人跟隨著翡斷寒和翡游山來到了另一間屋子,這間屋子除了日常的家具以外,還有很多筋狀,絲狀,角狀的東西,整間屋子足足有六種這類的東西,占了屋子大部分的空間。

  易天認(rèn)不出來這些東西,但不代表身為煉兵師的顧依也認(rèn)不出來,翡斷寒起了考校后輩的心思,回頭看向顧依“你可都認(rèn)得這些材料么?”

  顧依只是大概掃了一眼“這些都是制弓的材料,分別是干,角,筋,膠,絲,漆。合稱制弓六材。”

  翡斷寒笑了笑“知道這些東西難不住你,我族精通制弓,但這只是眾多兵器的一種,你出自兵神門總不會不認(rèn)得制弓的材料?!?p>  翡斷寒說著,隨便撿起一個制弓用的干材,把玩著,臉上露出懷念之色“這個房間,是我兒子翡思寒的房間,他癡迷與制弓,因此房間里就有了這些東西?!?p>  易天在兵器方面是個門外漢,如今有機(jī)會接觸到這些制弓的材料,當(dāng)然不肯錯過機(jī)會,挨個看去,干材有九轉(zhuǎn)琉璃拓木,千年古青拓木……角材被制成了薄片狀,有蠻荒牛王的角,冰花寒盤羊的角……這些材料易天大多都不認(rèn)得,只是每一樣材料都做了標(biāo)注。

  易天不好意思在別人的房子里隨意的走動參觀,只是站在原地用眼睛去看,他就已經(jīng)覺得目不暇接了。

  翡斷寒放下手里的干材,在屋子里打轉(zhuǎn),他看向了屋子里的每一樣?xùn)|西,這一幕讓人看著更加的心疼。對翡斷寒來說,死并不是最讓人傷心的,傷心的是自己死的時候,孩子不在身邊,或許正在某個地方接受著嚴(yán)刑拷打,自己當(dāng)父親的卻不能救自己的孩子出來。

  翡斷寒停下了,生生止住了眼睛里打轉(zhuǎn)的淚珠,沒有落下來。他當(dāng)初就是在這里,封印了那把半成品的傀儡蠶絲弓,他對著虛空打印,空間震動后,出現(xiàn)了那把傀儡蠶絲弓,易天和顧依都看向了這把,有著凡弓之首稱號的弓。

  弓干兩頭,像是兩只蠶繭,弓干中間,兩只小鬼的頭顱相視而立,弓弦雖細(xì),卻似白玉渾不透光,給人一種渾濁厚重之感,整個弓干呈一種神秘的紫色。易天無論怎么看,都不覺得這是一把半成品的弓。

  顧依定神看去“弓干是紫夜小檀木,弓弦是白玉牛王筋,這些材料,哪怕是制作玄兵都是第一等的材料,可是弓干內(nèi)側(cè)卻還沒有角質(zhì)層。”

  翡斷寒贊賞的看了一眼顧依“不錯,觀察還算細(xì)致,除了弓干內(nèi)側(cè)的角質(zhì)層,還要有特定的箭?!?p>  顧依恍然“是了,弓干上的兩個小鬼頭顱,限制了箭的粗細(xì)大小,必須是特定的箭才可以使用!”

  易天聽后,倒是覺得這也是凡兵比不上玄兵的原因之一。玄兵的弓,那里還需要配箭,只一拉弓弦,靈氣自然匯聚成箭,更不用說傀儡蠶絲弓這種要用特定的箭才能使用的弓,不知道要浪費(fèi)多少材料。當(dāng)然,這些易天也只是想想,自然不會說出口。

  翡斷寒見顧依還想觀察一下這把弓,也就遂了她的愿,把弓遞了過去,顧依擺弄了幾下“弓干既然選用了紫夜小檀木,那么角質(zhì)層的選用就是個費(fèi)心費(fèi)力的活兒,普通兇獸的角肯定是用不成了,根本貼不上去?!?p>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易天對于兵器之類一竅不通,只能干看熱鬧,顧依也拿出了煉兵師應(yīng)有的學(xué)識,和翡斷寒討論起來,至于翡游山,肯定也是精通制弓的高手,但傀儡蠶絲弓就不用指望他會制作了。

  翡斷寒聽顧依說的,不斷點(diǎn)頭“說的不錯,不過我想制弓用的角材肯定就藏在這間屋子里,畢竟我兒子為了制作傀儡蠶絲弓,很久之前就開始策劃了,傀儡蠶絲弓的角材難選無比,我不相信他會想不到!”說起這些,翡斷寒充滿了自信,他在放置角材的那一堆里挑挑撿撿,拿起一個玻璃瓶子遞給顧依。

  顧依看見瓶子上的備注,十分震驚“竟然是山鬼王的角!”

  要知道,山鬼王的體型只有半人多高,額頭上的角更是少的可憐,只有人的大拇指蓋大小,這一瓶子的山鬼王的角已經(jīng)被制成了薄片,天知道那個翡思寒為此獵殺了多少的山鬼王!

  顧依打開瓶子,在手心上倒出了一些薄片狀的角質(zhì)層,用手指摩擦了一會兒“山鬼王的角表面粗糙,被制成薄片卻有難以想象的貼合性,還能增加握弓的手感,確實(shí)是不二之選。”

  顧依將山鬼王的角質(zhì)層還有傀儡蠶絲弓交給了翡斷寒,她知道,精靈族不會使用外族制作的弓,這把傀儡蠶絲弓只能讓翡斷寒來完成,自己不能在跟著摻和了。

  翡斷寒找了一套桌椅,坐在椅子上,把角質(zhì)層一個個的貼在弓的內(nèi)側(cè),看上去簡單,卻需要極為精細(xì)的手法,每一片角質(zhì)層都有固定的位置排序,一旦有一片貼錯,影響手感不說,也影響弓干的拉伸,這把弓就想當(dāng)于失敗了。三個人都離得翡斷寒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打擾到他。

  不多時,翡斷寒便站起了身,手里的傀儡蠶絲弓已經(jīng)貼完了角質(zhì)層,幾人重新打量這把弓,紫色的紫夜小檀木,搭配灰色的山鬼王角質(zhì)層,還有如白玉般渾厚的白玉牛王筋,倒是無愧于凡弓之首的稱號。

  翡斷寒說道“傀儡蠶絲弓的箭,極難鍛造,一分尺寸都差不得,好在思寒也知道這一點(diǎn),能背著我鍛造出來,也算不易!”

  翡斷寒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五只箭,顧依身為煉兵師,當(dāng)然要拿過來品鑒一番“箭桿是小銀絲楠木,極具韌性,再搭配流風(fēng)鳥的羽毛作為箭羽,有些過于柔軟,這并不利于連貫的射箭吧?”

  顧依把玩著手里的箭,翡斷寒只拿出了五只箭,如果說這五只箭是傀儡蠶絲弓全部的特定箭,那未免也太少了,就算百靈獻(xiàn)祭后有了玄兵的威力,五只箭射完,要是不能再拿回來,傀儡蠶絲弓也就成了擺設(shè)。

  顧依摸著箭鏃,似乎看出了些門道“翡族長,除了角質(zhì)層和箭,這把傀儡蠶絲弓應(yīng)該還有一處地方?jīng)]有完善吧?”

  翡斷寒笑了笑,將其他四支箭分別固定在弓干兩端,從顧依的手里接過第五只箭,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拉弓搭弦,幾個人清楚的看到,箭桿上兩只鬼頭的頭頂,有著凹陷的地方,好像一個腦袋分成兩半,箭弦拉開,兩只鬼頭中間的箭鏃正好可以搭在鬼頭凹陷的地方。凡兵之中,這以算是不錯了,畢竟再精妙的設(shè)計,比起玄兵,終究是少了幾分靈性的韻味,更不用指望凡兵可以傷到一個修煉者。

  翡斷寒又放下了弓弦,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只冒著寒氣的冰蠶,放在手心,幾人只是看上一眼,都能感覺到往骨子里鉆的寒氣。翡斷寒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讓兩只寒蠶化作寒氣,分別鉆入傀儡蠶絲弓的弓干兩頭,現(xiàn)在這些屋子里的人算是都知道,為什么要把弓干的兩頭設(shè)計成蠶繭狀了。

  翡斷寒重新搭弓拉弦,不可思議的是,弓干兩端的蠶繭冒出寒氣,覆蓋了弓弦,又有蠶絲鉆出蠶繭,將弓弦纏住,此時的傀儡蠶絲弓那里還有凡兵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見到寒氣和蠶絲,恐怕都以為這是一把玄兵了。翡斷寒拉著弓弦的手絲毫沒有受到寒氣和蠶絲的影響,這一次他不再如眾人預(yù)想般的放下弓弦,而是在箭上弦,弦緊繃的情況下,松開了拉著弓弦的手!

  弓弦被松開,箭自然也飛了出去,幾人都不擔(dān)心會被凡兵誤傷,即使剛才的寒氣涌動,蠶絲旋結(jié)的場景讓幾人有些失神,但也僅此而已了,可箭卻也并沒有按照眾人預(yù)想般的直線射出,韌性極佳的箭桿在半空中彎曲,箭的軌跡也隨之改變。翡斷寒松開弓弦的手半握,箭繞著翡斷寒飛了半圈,然后向著翡斷寒半握的手飛去,翡斷寒半握的手一緊,箭就被抓在了手里。

  翡斷寒重新將箭搭在弓上,這次卻并沒有拉弦,而是撫摸著弓弦,看著顧依“也只有白玉牛王筋可以承受化氣冰寒蠶的寒氣和蠶絲,其他的筋恐怕已經(jīng)被凍斷了,傀儡蠶絲弓的蠶絲就在此意,傀儡則是指箭,能夠隨主人的操控而改變方向,你能通過極具韌性的小銀絲楠木和柔軟的流風(fēng)鳥羽毛就可以猜出一二,無愧于你煉兵師的身份!”

  顧依指著箭鏃“就算弓弦可以承受化氣冰寒蠶的寒氣和蠶絲,可搭在弦上的箭羽和箭桿也是承受不了的,導(dǎo)寒鐵制作的箭鏃卻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如果沒有那兩只化氣冰寒蠶,是沒必要用導(dǎo)寒鐵來制作箭鏃的,我也是通過箭鏃才認(rèn)定會有東西還沒有完善,而沒有完善的東西也肯定是與冰寒有關(guān)!”

  傀儡蠶絲弓的全貌已經(jīng)徹底展現(xiàn)在幾人的面前,事實(shí)上它也無愧于凡弓之首的稱號,能夠自由操控箭的方向,等到賦靈之后,五只箭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將傀儡蠶絲弓和五只箭收了起來,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把弓,這把弓也是凡弓,但能被精靈族的族長隨身攜帶,也肯定是賦了靈的。這把弓通體呈青色,弓弦也罕見的同為青色。翡斷寒將這把弓遞給了翡游山“這把弓名為“青鋒”,從我任命精靈族的族長之時,它便已經(jīng)跟著我了,我甚至用它射殺過返璞境的敵人,你拿著它,不要埋沒了它的鋒芒才好!”

  翡游山哪里敢接“族長,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元嬰境,想要突破到返璞境并非妄想!有你在,精靈族定會迎來前所未有的榮耀!我完全可以替你去的!”

  翡斷寒強(qiáng)硬的將青鋒塞到翡游山的手里“身為族長,我別無選擇!”

  百靈獻(xiàn)祭是在一處巨大的祭壇哪里舉行,前往祭壇的路上,氣氛壓抑,和這位精靈族長離別的時刻就要到了,顧依的眼睛又紅了,翡游山手里拿著青鋒,等到了祭壇,所有人都會明白,他就是下一任的族長。

  來到祭壇,祭壇很大,精靈族的族人和長老們,站在臨近祭壇的地方,準(zhǔn)備和這些即將獻(xiàn)祭靈魂的精靈族,做最后的告別。百靈獻(xiàn)祭的人員,有的是精靈族的長老,有的是精靈族普通族人,卻沒有一個是行之將木的精靈族,他們都站在離祭壇更近的地方。

  看見翡斷寒到了,祭壇處每一個精靈族都喊著族長,參差不齊,卻響徹天庭。他們沒有看見翡游山手里的青鋒,喊的族長自然也是翡斷寒,他們的眼睛都看著翡斷寒。

  翡斷寒帶著翡游山走到了眾人面前,拍拍翡游山的肩膀,事宜眾人翡游山就是下一任族長,隨即,走向了前方正等待自己的九十九人。

  易天和顧依沒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后面的一顆樹旁,看著眼前傷感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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