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龍宗的宗主儀態(tài)威嚴,對于幾位宗主的爭吵并未理會,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桀驁的姿態(tài),讓人不由自主的以為木龍宗是六宗之首。
可是有人卻不會這樣以為。
五毒宗的宗主好像臉上有一股毒氣,嘴唇蒼白,整個人穿著極大的斗篷,只露出了一張臉,讓人不敢靠近。
“木龍宗主為何一言不發(fā)?莫不是對這次大比沒什么信心么?放心吧,都認識幾十年了!我不會讓你輸?shù)奶珣K的!”五毒宗的宗主陰測的說道。
“等大比開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信心了?!蹦君堊诘淖谥饕膊粍优?,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只是那眼神中也是對五毒宗的宗主充滿挑釁。
方亭內(nèi)的宗主們停止了爭鋒相對,反而看向了五毒宗的宗主,以往的大比,五毒宗一直被木龍宗穩(wěn)壓一頭,這次五毒宗主竟然敢和木龍宗主撂了句狠話,實在是不太尋常。
“莫非五毒宗此次有什么后手?”這是方亭內(nèi)宗主們共同的心聲。
方亭內(nèi)寂靜片刻,六個人靜立在方亭內(nèi),沒有任何動作。
緊接著,六個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笑的不加約束,好像是打心底里開心。
“哈哈哈!”
這陣大笑聲,吸引了斷空閣不少正在參觀宮殿的弟子們,一起扭頭往方亭內(nèi)看去,但都以為是自家閣主的好友,久別重逢下難免開心,對此也只是付之一笑。
只有全程都看在眼里,聽在耳里的易天,明白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的大笑遮掩了之前的爭鋒相對,能做到一宗之主的位置,定是有些城府的,他們都知曉,沒必要去和對方死磕到底,所以才大笑了事。
大笑聲停歇后,六個人好像多年不見的好友,盤坐在方亭內(nèi),開始攀談打趣,易天見沒什么看頭了,便想去找葉哲他們。
這時,五毒宗的宗主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易天停下了腳步。
“聽說,今年的大比,多出了一個新成立的宗門,名叫厭火宗,據(jù)說離公孫閣主的斷空閣不遠呢!公孫閣主可知道此事?”
公孫復(fù)未等說話,便聽力王扯著大嗓門說道“什么?新成立的?那可不好辦了??!皇朝上的那些江湖散派也不知苦撐了多少年,都沒等到宗門大比的請?zhí)?,如今一個新成立的宗門,竟然有參加大比的資格,實力恐怕非常一般??!”
雪劍宗主抱著那口劍,說道“不管如何,等厭火宗上來方舟之后,我們?nèi)ゴ蛱揭环憧芍獣粤?!?p> 宗主們對此都無異議,公孫復(fù)原本對此事還不好開口,眼下既然能翻篇過去,他自然也就不提此事。
易天總有一種預(yù)感,張道寬在方舟上,怕是不會讓他消停的,只不過他對張道寬有參加大比的資格表示懷疑,要說背后沒什么隱情,那可才是怪事。
赑屃方舟的速度很快,但自從離開斷空閣后,便沒有全速前進,畢竟接下來要去的厭火宗離斷空閣并不遠,因此方舟只是在天空上飄蕩,在大地上留下一團巨大黑影,并且緩緩移動著。
厭火宗,密室內(nèi)。
張道寬帶著那張琉璃面具,燭臺的火光也明亮了很多,讓密室不復(fù)之前那般黑暗,至少能夠看清密室里的東西。
密室的門緩緩打開,紫火鱗悄聲走了進來。
她看向了椅子上的張道寬,說道“宗主,赑屃方舟快要到了?!?p> 她的聲音不大,剛好能夠讓張道寬聽清,她在和張道寬說話時,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了在張道寬一旁的俊美男子,暗紫色的嘴唇抿了一抿。
對于這個陌生的男人,她唯一知曉的,就是弒皇首領(lǐng),其他一概不知,讓她覺得十分的神秘。
“邪火修已經(jīng)聚集起來了么?”張道寬沉聲道。
“是的,宗主!”紫火鱗說道,她畢竟也是邪火修當中的知名人物,在邪火修中有著很大的號召力,張道寬的厭火宗,八成的弟子,便是她召集來的邪火修。
這讓張道寬的宗門實力很強,但是人品德行卻是所有宗門中最為下乘的。
“通知邪火修弟子們,準備登舟!”
“是!”紫火鱗說完,便退下了,關(guān)上了密室的大門。
整個密室又只剩下張道寬和弒皇首領(lǐng)。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辦法替我弄到參加大比的名額!而且看上去也沒費多大的功夫,我真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張道寬看著旁邊的弒皇首領(lǐng),陰笑著說道。
“唉,哪有你說的那么輕松!厭火宗的名額,原本是一個苦熬了幾十年的江湖散派,實力也能算得上是三等宗門,得知了他們的名額被你們擠掉了,情緒可是很激動呢!”弒皇首領(lǐng)苦笑著說道。
“哼,我知道,不就是那個寸草宗嘛!你前些日子不是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么!放心好了,我早就讓紫火鱗帶著邪火修把他們給滅宗了!”
張道寬冷哼道“所以,他們是不會來找麻煩的!”
“這次的宗門大比,我不僅要魁首!我還要一舉滅了斷空閣!做到你當初也沒做到的事情!那樣的話,你殺你的人,我殺我的人,再沒有東西能夠阻止我們了!”張道寬語氣激動的說道,盡管他帶著面具,看不清臉色,但也不難想到他那張扭曲的臉。
“切!我也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從斷空閣的內(nèi)門找到這個東西!傀儡蠶絲弓的箭,那可是不輸于六品玄兵的武器?。 睆s皇首領(lǐng)有些無奈。
“我當初苦心費力的,就是要得到傀儡蠶絲弓,這樣就能輕而易舉殺了她,沒想到竟然被你得到了!不過沒關(guān)心,現(xiàn)在有血煞鐮刀也一樣?!睆s皇首領(lǐng)笑著說道。
“哦?怎么,憑你的實力,想殺一個人也需要借助玄兵不成?莫非她的修為比你還要高?”張道寬問道。
“不,她的修為只不過是練氣境罷了!只不過玄兵靈氣什么的,傷不到她,只能借助……類似于玄兵的武器……這樣說也有些不標準,但是你也沒必要知道這些就是了!”弒皇首領(lǐng)有些艱難的解釋一番。
“算了,搞不懂你說的!不過你說的對,我確實沒必要知道你的事情?!睆埖缹捰行o所謂的說道。
“好了,現(xiàn)在嘛,應(yīng)該準備去登舟了!”
張道寬起身,獨自走出密室,只留下弒皇首領(lǐng)一個人在密室。
弒皇首領(lǐng)在密室中,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看著緊閉的密室大門,好像是在看著張道寬離去的身影。
“你根本不懂,我要殺的人可不是你能夠想象的!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精神失常的可憐蟲罷了!”
待張道寬率領(lǐng)弟子,也就是那群邪火修登上了方舟,天空中已經(jīng)是月朗星稀了,各處的宮殿早已沒了人影,而是去休息了。
張道寬看著空無一人,同時也寂靜無聲的方舟,冷哼一聲,和邪火修們一起走入后方的宮殿,像厭火宗這種新成立的宗門,可沒有資格讓大臣去迎接。
因為厭火宗和斷空閣離的較近,所以兩宗居住的宮殿也是比較近,可以說是緊挨著了。
此時易天并沒有去休息,而是爬在了宮殿的房瓦之上,目睹著張道寬等人在光柱中登上了方舟。
易天原本還在奇怪,為何張道寬在短時間之內(nèi),就能收到弟子,而且還有了參加大比的資格,現(xiàn)在倒是都知曉了。
在張道寬身后的那群弟子,紫火鱗打頭,每一個的臉上都帶著邪氣,穿著另類,打扮妖異,而且站在前方的張道寬,還帶著一副琉璃面具,不示人真容,所以無論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道宗門。
易天心中冷笑“宗門大比之上,竟然拉來了一群邪火修來充門面,你張道寬為了跟我作對,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雖然易天面上在冷笑,但心里也不得不重視這件事情。
在碧翠山上,張道寬吃了那么大的虧,這次不可能沒有防備,他觀察著張道寬的那副琉璃面具,其上隱隱有靈氣波動,看樣子,這便是張道寬做的準備了。
要是沒猜錯,那副面具應(yīng)該有克制張道寬發(fā)狂的用處,以前因為這件事,易天雖然覺得張道寬麻煩,但也沒什么棘手的。
現(xiàn)在張道寬連這個弱點都沒有了,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著張道寬帶著邪火修進到了他們的宮殿里,易天也從自家的宮殿房瓦上下來,雖說張道寬勢大,但今時不同往日,他身后也有斷空閣撐腰,易天的壓力也就沒有那么大了。
第二天一早,以木龍宗為首的宗門,紛紛前去拜訪這個厭火宗,名為拜訪,實則是去打探厭火宗的實力。
張道寬把這些應(yīng)酬全部交給了紫火鱗去打理,他便縮在宮殿中整天不出來,因此落下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美稱,只不過這個美稱中,有多少打趣的成分,也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很快就有宗門感到奇怪,斷空閣的宮殿距離厭火宗的宮殿最近,卻一直沒見公孫復(fù)前去拜訪,兩宗的弟子也從來沒有任何的往來。
所以盡管是緊挨著,但兩個宗門之間,也仿佛是有千丈的鴻溝般,難以跨越。
斷空閣的老對頭力王山門,費了一番周折,最后打探出,厭火宗的宗主,之前竟然是斷空閣的弟子!
這一下,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