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火焰在夜色的籠罩之下顯得暗淡了下來,眾人已經(jīng)擺脫了那片包圍,在慌亂的聯(lián)邦軍隊之中,他們的視線大多都被那頭幾乎不死的惡魔所牽扯。
對于在其中渾水摸魚的囚犯,即使有注意到的,在姜涉的手下也幾乎瞬息間便解決,所以眾人的脫離,并沒有多么艱難。
“那頭惡魔沒聲了?!笔直鄞钤诮娴募绨蛑?,基本將整個身體靠在了其身上的劉長空緩緩開口道,其中沙啞的聲音讓聽聞的人都不由得面色微變,干枯,毫無生氣,如同將死之人一般。
姜涉點了點頭,明白劉長空是什么意思,雖然自己等人從監(jiān)獄之中逃脫了出來,但在周圍這片荒蕪的山脈之中,沒有了惡魔牽扯的聯(lián)邦軍隊,必然將分出一些人來搜尋他們。
姜涉的眉頭微微一挑,語氣之中蘊含著喜色快聲說道:“我妹妹給我傳遞消息了,如今我們的位置已經(jīng)被空間錨定了,這里已經(jīng)脫離了空間屏蔽的地域?!?p> “那太好了?!敝車娜四樕隙疾挥傻梅浩鹨荒ㄏ采?。
姜涉看著自己正前方的空間,輕聲道:“來了。”
伴隨著緩緩地如同鏡面破碎一般的聲音響起,一道漆黑的裂縫在眾人的面前浮現(xiàn),緩緩撐大最終形成了能容納兩人大小的形狀便停止了蔓延。
“走。”
沒有過多的言語,眾人立馬如同潮水一般沒入了面前的空間門之中,在眾人踏入空間門后,伴隨著一陣肉眼可見的波動,這道裂縫開始快速的收縮,最終消散于天地之間仿若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數(shù)分鐘后,一道破空之聲突然響起,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這片地域之上,堅毅的面龐之上掠過一抹難看的神色。
“逃走了嗎,真是可惡啊,余辰光那小子,唔,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睉嵑薜穆曇舭殡S著淡淡的呼嘯之聲在這片地域傳出。
周圍不少游離在黑夜之中的動物,仿佛感受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一般立馬向遠處潰散。
“好了,先回來解決那些想劫獄的家伙,有幾個棘手的家伙太麻煩了,正好你從總部趕了過來,過來幫幫忙,而且剛剛抓了一個背后帶著血翼的囚犯逃獄者,或許你可以從他口中問出些什么?!?p> 耳麥之中傳出的有些焦頭爛額的聲音讓這名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抽,陰沉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吐露而出:“這個事情不是你們聯(lián)邦軍部負(fù)責(zé)的嗎,現(xiàn)在遇到不好解決的東西想到我了?”
耳麥之中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嚴(yán)肅之意:“項鋒,請注意你的措辭,現(xiàn)在你們可是歸我們軍部調(diào)控,我知道你死了最優(yōu)秀的弟子現(xiàn)在十分難受。”
“但現(xiàn)在更重要的事情是防止東部聯(lián)邦出現(xiàn)更大的損失,劫獄的人實力出乎參謀部的意料之外,人死不能復(fù)生,要追殺的事情可以事后解決,但現(xiàn)在,立刻,馬上,過來支援,明白了嗎?”
呼,呼,幾個深呼吸后,項鋒輕聲道:“知道了,那個帶著血翼的囚犯越獄者記得留給我?!钡暮庾尡揪捅灰鼓换\罩的這片地域,更加的陰寒了幾分。
周圍明亮的燈光,高聳的樓宇,即使是深夜,也十分喧嘩的外面,讓此時位于一條小巷之中的眾人都不由得有種仿若夢中的錯覺。
在那片狹小的二層空間之中生活了多年,如今,他們竟然真的出來了,這種感覺,讓他們都不由得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不少人更是直接抱頭跪倒在地面之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如今出來了,那么大家也正好,分道揚鑣吧。”
無視了一旁元飛帶著祈求的目光,姜涉的眼神徑直落在了面前的高文龍身上。
另一邊的成佐看了一眼周圍的場景,臉色微微變化,一抹忌憚的目光從場上的姜涉等人身上掠過便帶著他的幾名小弟匆匆離開了這條小巷。
有些人離開了,有些人留下了,而留下的人也是如同元飛一般,他們知道聯(lián)邦肯定不會放過對他們的收捕,即使等抑制劑的效果結(jié)束后他們重新恢復(fù)了特異者的能力也無法回到從前的生活中了。
只能隱姓埋名,在聯(lián)邦的追捕之下倉皇茍活,離開了劫獄,并不意味著已經(jīng)自由,只是陷入了更大的囚籠之中罷了。
現(xiàn)在他們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面前的這幾名看起來十分有能力的人,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等人指一條明路。
高文龍點了點頭,輕聲道:“確實如此,也到該分道揚鑣的時候了,那就,后會有期了?!?p> 沒有半點猶豫,高文龍轉(zhuǎn)身走出了巷口,剩下來的,就剩下元飛和幾名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囚犯了。
看著他們注視向自己的祈求目光,姜涉的喉結(jié)微動,一聲輕嘆后緩緩開口:“你們現(xiàn)在無論要不要等能力恢復(fù),先偷渡離開東聯(lián)邦才是最關(guān)鍵的事情,這座沿海城市有不少小港口,也有不少人做著偷渡的買賣,你們懂了嗎?”
話落,無視了身后元飛愈發(fā)暗淡的目光,姜涉扛著劉長空緩緩走出了巷口。
行走在道路的陰暗角落,在囚服上稍稍做了改動,如同流浪漢一般難以引起周圍人的半分目光姜涉感覺到肩膀上的劉長空突然微微傳來的動靜。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不管他了?!?p> 嘶啞的聲音從劉長空的口中傳出:“為,什么,你還認(rèn)為,我現(xiàn)在,還會去,扶他一把?!?p> 姜涉臉色微微一愣,緊接著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因為我認(rèn)為你很有同情心?!?p> “哈?!?p> 一聲輕笑,仿佛扯動了傷口一般引起劉長空倒吸幾口冷氣。
“算了吧?!?p> 渾濁的目光看向周圍燈紅酒綠般的場景,莫名的,有些熟悉,有些懷念。
“不夜城嗎?”
“嗯,我們現(xiàn)在東聯(lián)邦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圳海市,晚上才是最能體現(xiàn)這座城市繁華的時候?!?p> 感受著肩膀之上的劉長空重新歸于了平靜,姜涉緩緩說道:“高文龍,那個家伙很不簡單?!?p> “嗯?”
“我感覺他有能力單獨解決那頭惡魔,而且不會太難,但是他沒有出售。”
“是嗎?”劉長空的口中倒是沒有意外之色。
“確實,他的能力,很恐怖,而且他口中的信徒,那些恢復(fù)能力的囚犯?!?p> “和他大概率有關(guān)。?!?p> “哈哈。。。”劉長空的身體劇烈抽動了幾下,然后輕聲道:“他隱藏的很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真希望以后不會有什么機會再打交道?!?p> “是啊,這個家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
說著姜涉有些擔(dān)憂的目光落在了劉長空身上,此時劉長空的身體已經(jīng)惡化到什么境地他也有所猜測,半只腳踏入鬼門關(guān),能挺過來嗎。
“妹妹,你在哪呢,怎么把我們丟在一個巷子里就不管了?”
姜涉突然有些沉默了下來,緊接著輕聲道。
“快來了?!?p> “喂,白鮫?”倚靠在燈柱之下,高文龍握著一部剛剛順手牽來的手機撥打著電話,身上穿著的囚服吸引了周圍偶爾走過的行人目光。
但圳海市周圍沒什么監(jiān)獄,那些行人奇異的目光從高文龍身上掠過便沒有在意的,估計在他們的心里,想著這是哪個大晚上腦子不太好出來COS的家伙吧。
“嗯?高。。。”
“計劃進行的怎么樣了?”沒等電話那頭的人將話說完,高文龍便打斷了他的話語。
“激進派的人已經(jīng)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想逃也逃不掉了?!?p> “那便行了,讓注意劫獄的人手都撤回來吧,開始打掃留下來的痕跡,被查到的人都丟出去?!?p> “呃,嗯?!?p> “經(jīng)過這次借聯(lián)邦手的清洗,結(jié)社內(nèi)部只剩下屬于我們的人了,正好改個名字。”
“可是。。。”
“你想說什么?”
“沒,沒什么?!?p> “凈世教扎根的土壤已經(jīng)鋪好,這些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p> “還有,您讓我查的那人,沒查到半點有關(guān)他的消息?!?p> 高文龍的臉色在明亮的燈光之下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沒事,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而且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灼熱的火焰,終將他自己焚燒殆盡,最終留下一片荒蕪。”
“對了,那個在上層監(jiān)獄通過血祭召喚惡魔的人是誰?”
“激進派雇傭來的特異者,在完成任務(wù)后便不知所蹤了?!?p> “找出來,我想見見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