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的別墅,姜叔的雙眸之中不由得泛起一抹擔憂之色。
此時一名白色工作服打扮的男子快步從后方來到了哈迪卡的身旁在他的耳畔邊快速的低語了起來。
在姜叔的視線之中哈迪卡的臉色在那名研究員打扮男子的話語之中愈發(fā)的凝重起來,最后哈迪卡點了點頭便揮手讓這人離開了。
“怎么了?”
哈迪卡的視線看向聯(lián)邦政府的方向,開口道:“別墅內(nèi)的情況惡化了,空間的侵蝕程度進一步提升,按照危險等級聯(lián)邦政府那邊肯定坐不住了。”
姜叔臉色驟然一變,目光隨著哈迪卡的視線落向政府那邊,果然那邊的人早已神情凝重的在布置著些什么,甚至于外圍的無關人員已經(jīng)在姜叔和哈迪卡所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驅(qū)逐的一干二凈。
姜叔感覺自己的喉嚨突然有些干澀,空間侵蝕的地域,無視其中怪物實力等級,所屬危險直接會提入災級,略有聽說其中恐怖的姜叔有些艱難的問道:“政府那方面會怎么辦?!?p> “本來最多以為只是禍級的程度,沒想到竟然會發(fā)展到如此地步,看來都小看了那頭惡魔的能力,按照如今的情況別墅之中的人應該已經(jīng)被放棄,而且政府那方面應該要動用大型武器了?!?p> 哈迪卡的眼中掠過一抹不甘的神色,輕聲道:“希望呈都教派和你的朋友能快點吧,政府應該還會留一點緩沖時間,他們最好在這之前能出來,不然重型武器之下里面的人誰都活不了?!?p> “不過。。?!?p> 看見哈迪卡欲言又止的模樣,姜叔急聲追問道:“不過什么?”
哈迪卡側(cè)過頭在姜叔耳畔輕聲一句,聽見哈迪卡的話語,姜叔的眸中擔憂之色稍退。
再次看了一眼滿臉凝重正在和政府方面交涉的呈都教派之人,立馬打消了自己心中也上去阻攔的念頭。
南聯(lián)邦政府面對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已經(jīng)上升到災級的危險程度,自己此時上去也只是觸霉頭罷了。
姜叔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的哈迪卡,手中撥打出了一個電話。
“喂?”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姜叔輕聲道:“小姐,哈迪卡這邊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p> “嗯,能有什么變故?”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微微一頓:“難道哈迪卡那邊和政府的消息都出現(xiàn)錯誤了?那頭惡魔的實力被錯誤估算了嗎?!?p> 姜叔沉吟數(shù)秒便答道:“不清楚,但應該是如此,并且那頭惡魔所在的地域如今產(chǎn)生了完整的空間侵蝕情形,而劉長空如今還深陷在別墅中沒有音訊。”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之聲,還有著姜涉隱約的驚呼,姜婉容的聲音再次從電話之中傳出:“進一步的空間侵蝕?”
“妹妹,怎么了,劉長空那邊出什么事情了?”姜涉的聲音更大了幾分,仿佛來到了電話的旁邊。
姜叔看著那邊的呈都教派之人被不耐煩的政府官員讓人驅(qū)趕開來,不少全副武裝的聯(lián)邦軍人向著自己等人走來,語氣不由得更快了幾分。
“沒錯,進一步的空間侵蝕,理論上僅僅憑借著一頭獻祭而來的惡魔是無法完成我們世界和另一方世界的鏈接的,憑借著本身的特質(zhì)的存在同化他身周的一些土地便是極限了?!?p> “但現(xiàn)在進一步的侵蝕已經(jīng)發(fā)生,原因不明,政府看起來已經(jīng)放棄了進入別墅之中的人準備從外圍直接破開一道口子,也就是說,少爺他朋友的生命可能危險了?!?p> “什么,你說什么?!”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姜涉高昂的音調(diào),姜叔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抖差點沒拿穩(wěn),臉色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平靜的將手機重新放回耳畔旁。
聽見電話之中不斷傳出的姜涉質(zhì)問之聲,姜叔不由得微微一嘆,看著已經(jīng)走到面前的聯(lián)邦軍人,跟著哈迪卡一起向著聯(lián)邦建立的撤離點走去。
砰!
伴隨著后背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劉長空有些艱難的從地上撐了起來,口中點點猩紅不斷滴落。
“越來越硬了啊?!?p> 剛剛的那一下,劉長空感覺自己仿佛撞到了堅鐵之上一般,明明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墻壁,沒想到已經(jīng)變得如此堅硬。
但比起這個,場中的局勢也愈發(fā)的惡化了起來,呈都教派之中的那幾人是面對惡魔的主力,但此時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下風,外圍的幾名聯(lián)邦探員也疲于應付愈加密集的惡鬼,也是一副隨時都仿佛要堅持不住的樣子。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劉長空的目光不斷游離,但漸漸地,一抹無力感開始在身體上蔓延開來,如同角質(zhì)一般的防護層遍布那頭惡魔的全身,自己的能力幾乎完全被那層角質(zhì)隔離了開來。
只能攻擊那些被呈都教派的人破開的傷口處了,就在劉長空準備繼續(xù)上去幫忙的時候,身形突然一滯,緊接著佝僂下來劇烈的顫抖起來。
“咳咳。。。”
暗紅色的濃稠液體不斷滴落,直到血液在劉長空的腳下積聚如同一個小潭一般劉長空的咳嗽才緩緩的停止。
“麻煩了啊。”
劉長空的臉上泛起一抹苦笑,面色慘白至極,身體不住傳來的顫抖在告訴著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愈合能力已經(jīng)下降到了低谷嗎,所以自己堅持不住了,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劉長空的嘴角緩緩挑起。
“不過還能動,那就沒問題?!?p> 劉長空微微抬頭,雙目泛起一抹難看之色。
猙獰的手臂伴隨著風雷之聲落下,一名呈都教派的教徒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一口鮮血噴出,雙手瞬間炸為齏粉,倒飛出去生死不知。
剩余三名教徒見此場景臉上的決然之色更是愈發(fā)濃烈了幾分,其中一名教徒大吼了一句,然后三人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支注射器扎入自己脖頸處。
衣服頓時撐裂,三人的身形幾乎瞬間拔高了幾分,密集的黑線從脖頸處蔓延開來,在身體之上形成密密麻麻的詭異線紋。
在注射了藥劑之后,三人瞳孔之中的理智仿若消散了一般,不僅速度更快了,而且力量之上竟然也能正面頂住那頭惡魔的攻勢。
暗黑色的血液噴灑而出,這頭六臂惡魔發(fā)出一聲慘嚎,伴隨著胸膛處被武器破開的一道猙獰的傷口,沐血的那名教徒被憤怒至極的惡魔抓入了手中一把撕成了兩半。
同伴的再次死亡刺激到剩余的兩名教徒,意味不明的喃喃自語不斷從二人的口中吐露而出,縈繞渾身的黑色線紋開始漸漸被一抹詭異的赤紅所浸染。
皮膚崩裂,鮮紅的血肉暴露而出,此時的二人身形已然仿若如同他們所面對的惡魔一般,但二人都仿若沒有感受到一般,漆黑的利爪從五指伸出,武器被舍棄,但憑空生長而出的利爪卻在惡魔的身軀之上不斷留下觸目猙獰的傷口。
地面在崩塌,地板和家具不斷的墜入沸騰的巖漿之中,這片地域的溫度在不斷的升高,伴隨著惡魔的一聲嘶嚎,入口處的虛無之中竟然重新浮現(xiàn)出大門的模樣。
“走!”那幾名聯(lián)邦探員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便看見了大門的出現(xiàn),臉色浮現(xiàn)出喜色的同時向著大門處突襲而去。
雷霆之力彌漫,仿若在潰散的身體勉強在劉長空的支撐之下?lián)炱鹨慌缘氖痔嵯洌贿叡荛_周圍不斷攀爬而出的生物的襲擊,一邊向著大門處跑去。
“啊!”慘叫之聲從聯(lián)邦探員之中傳出,劉長空的瞳孔微微一縮,只見一道兩人多粗的暗紫色尖錐破開地表貫穿其中一名探員插入頭頂?shù)奶旎ò逯小?p> 淋漓的鮮血不斷灑落,劉長空口中突然溢出一抹鮮血,身形仿若瞬間挪移了一米,緊接著一道同樣的地刺從剛剛劉長空腳下站立之地貫穿而出,徑直沒入頭頂天花板之上。
耀眼的光芒映入眼簾之中,一名聯(lián)邦探員剛發(fā)出欣喜的歡呼臉上的笑容便驟然凝固,尖銳的地刺貫穿他的身軀沖出別墅的大門之外。
“走!”嘶啞的喊叫之聲從另一名探員的口中喊出,看著剩余的幾名聯(lián)邦探員狼狽的從地刺和大門的空隙之中鉆出,劉長空剛想上前便再次暴退。
看著密密麻麻的地刺仿若沒有了限制一般不斷在大廳之中貫穿而出,更為嚴重的是,地刺的出現(xiàn)讓周圍的地板幾乎已經(jīng)崩塌一空,只有散亂的幾塊地面還在堅挺。
另一邊,惡魔和那兩名教徒已經(jīng)幾乎完全纏繞到了一起,巨大的巖石平臺佇立在它們的腳下,周圍巖漿沸騰。
“走?!眲㈤L空的雙眸之中異常堅定,一腳將扒上自己左腿的惡鬼踏成黑灰,避開身側(cè)貫穿而出的尖刺,面前的大門盡在咫尺,還有一塊地面還存在著,憑借著尖刺的借力,能跳過去。
轟!
一道黑影帶著一道殘影從劉長空的耳畔呼嘯而來,看著面前砸在地刺之上血肉模糊的軀體,劉長空的身形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身后。
只見那頭惡魔中間的頭顱正對著最后一道軀體不斷撕咬著,另外兩個頭顱正緊緊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