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與晏青只打過幾次照面,她并未仔細(xì)地留意過晏青的長相,而這一次在這樣的近距離的打量過后,她才發(fā)現(xiàn)晏青雖是男子,可面皮生得卻比女子還要白。
且晏青的五官柔和,并不像尋常齊人那般棱角分明,又生得一雙瑞鳳眼,讓他平添了一種陰柔之美。
晏青卻并不急著回答溫琬的問題,而是隔著衣料握住溫琬的胳膊,將其從地上扶起,這才開始向溫琬解釋來意:“大將軍喝醉了,讓我出來來尋你?!?p> 原來是他讓晏青來的……
溫琬咬唇,緊接著卻又無奈地笑,她應(yīng)該感謝他的不是嗎?至少他沒將她遺忘在這里徹底地不管不顧。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讓她想不通,先前他不是隨孟靜窈離開了嗎?又怎么會喝醉?在他們離開的那段時(sh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溫琬隱隱覺得孟靜窈之于沈硯,似乎極為重要。
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失控。
而正當(dāng)她思緒萬千的時(shí)候,一旁的晏青卻驀地開口:“你膽子倒大,竟能在這種地方睡著?!?p> 因?yàn)檫@一次晏青沒有再喚她為夏姑娘,她反倒覺得親切了許多,便問:“怎么了?這兒……不能睡覺的嗎?”
晏青看了溫琬一眼,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奈,便道:“這山林之中,夜里常有野獸出沒傷人,頭些年有逃兵誤入了這里,第二日被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被吃的就只剩白骨了?!?p> “野、野獸?還吃人?”
溫琬聽著晏青說得云淡風(fēng)輕,心里卻著實(shí)做不到像他一般平靜了,她瞪大了一雙眼里,簡直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心里不禁感嘆:謝天謝地,謝祖宗保佑!實(shí)是她命不該絕!
不過她轉(zhuǎn)念又想,也許是因?yàn)樗檬萑酰幢惚灰矮F盯上了,卻也厭棄其骨肉太少,還不夠塞牙縫的,這才將其放過……可是她也意識到現(xiàn)下的情況不一樣了,晏青來了,這個時(shí)候他們兩個豈不正好湊成野獸一頓晚餐?
溫琬越想越覺得害怕,身后亦生了層層的冷意,拉著晏青便要跑起來,口中說著:“那、那我們快些離開吧!若是被兇獸盯上可就遭了……”
晏青卻拉住她,道:“不急?!闭f著話他便將方才埋在土里的火把拔出來,然后又引燃另外一把交到溫琬手里,口中說著:“野獸怕火怕光亮,你舉著這火把,它們便不敢靠近了,你若是在夜里跑起來,反倒引起它們追逐獵殺?!?p> 溫琬恍然大悟,便乖乖地從晏青接了火把,“多謝……”
聽到溫琬道謝,晏青明顯錯愣了下,他也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又怎么能承蒙這一個謝字,他只得轉(zhuǎn)過身子故作輕松地道:“不、不客氣,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夜色凄迷,周遭一片寂靜,晏青走在前面為溫琬開路,溫琬則小心翼翼地跟著晏青的身后,眼睛四處張望著,生怕某一刻就從樹叢中竄出來什么吃人的怪物來。